裴元绍押着一众俘虏,声势浩大地回到了夷陵城下。城头上,负责守城的霍峻目睹此景,心中满是遗憾。
他暗自琢磨,看来自己之前的推测一点没错,要是蔡瑁没那么保守,肯听自己的建议出兵,趁着裴元绍分兵的时候,说不定真能把城下的汉中军给拿下。可现在呢,木已成舟,再说啥都没用了。
这时候,王威气呼呼地又闯进了蔡瑁的营帐,一进去就大声嚷嚷:“蔡将军,大事不妙啦!裴元绍把武陵的援军给打败了,武陵太守金旋还有五溪蛮王沙摩柯,都被他活捉了。咱们这回可真是错失了一个绝佳的机会啊!”
蔡瑁脸色冷冷的,慢悠悠地说道:“方山,你这话的意思,是在埋怨我咯?”
王威赶忙说道:“末将不敢。末将只是就事论事。若是前两天要是咱们听霍峻的,趁着裴元绍带兵出击,城下兵力空虚,果断出兵,说不定当时就能把城下的汉中军给收拾了。”
蔡瑁反问道:“就算真拿下了,又能怎么样?”
王威微微一怔,紧接着说道:“那到时候咱们就能缴获他们的武器,只要给咱们点时间,召集些能工巧匠,仿制出和他们一样厉害的火器,这战局说不定就扭转过来了,胜负还不一定呢!”
蔡瑁满脸落寞,无奈地摇头说道:“已经没那个时间了。”
王威不甘心,继续说道:“咱们死守夷陵,凭这险要的地势抵挡汉中军。而且其他诸侯肯定也不会坐视不管,会来策应咱们的。同时,让工匠们日夜不停地赶工,肯定来得及造出火器,咱们还是有机会的!”
蔡瑁长叹一口气,说道:“真的来不及了。你知道吗?冀州的袁绍已经吃了一场大败仗,他手下的颜良、文丑两位大将都战死了,幽州也被汉中军给占了。
曹司空在函谷关打了败仗,现在只能退守洛阳,可洛阳城早就破破烂烂,到处都是断壁残垣,估计也守不了多久。
刘备在南阳战败,现在退往新野,汉中军一旦跨过新野,襄阳就危险了。还有江东那边,周瑜的水军全军覆没,只有孙权带着一小拨人逃了回去。方山啊,你说说,咱们拿什么去争取时间?”
王威听了,惊得瞪大了眼睛,说道:“将军,这些消息都是真的吗?”
蔡瑁沉重地点点头,说道:“这都是我蔡家亲信这段时间打听来的消息,千真万确,不会有假。我为啥不让你们出击,就是因为就算赢了这一仗,也改变不了大局。
汉中军狡猾得很,肯定早有防备,咱们就算出击,也只是白费力气。这消息我一直没敢说出来,就怕影响大家的士气。方山,现在局势已经很明显了,你我也到了该做决定的时候了。”
王威听了,沉默不语。他心里明白蔡瑁的意思,以李远对待世家的手段,不管是拼死抵抗,还是开城投降,家族的财富产业最后都得被收走。区别就在于,拼死抵抗可能会战死沙场,投降或许还能保住一条命。
咱们再来说说袁绍。袁绍得知颜良、文丑战死,袁熙被俘虏,幽州也落入汉中军之手的消息,气得当场火冒三丈,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差点就昏死过去。
但他咬着牙,强忍着怒火,告诉自己绝不能倒下。要是就这么昏迷了,真不知道醒来又会出什么更糟糕的事儿。
听到曹操兵败的消息,袁绍心里不禁涌起一股同病相怜的感觉。他心里清楚,如今天下的诸侯,在汉中军的强大攻势面前,都已经是危在旦夕了。
眼下摆在袁绍面前只有两条路。一条是继续出兵,和汉中军拼个你死我活。可袁绍心里明白,就袁军现在的实力,去跟汉中军硬拼,那简直就是拿鸡蛋碰石头,根本没有胜算。
另一条路就是带兵撤回邺城。这么多年来,袁绍在邺城苦心经营,如今邺城城墙高大厚实,护城河又宽又深,也许还能抵挡汉中军一阵子。但不管选哪条路,感觉失败都是迟早的事儿。
在中军大营里,袁绍手下的文武官员们一个个都低着头,就跟受了惊的鹌鹑似的,大气都不敢出。
之前那些喊着要跟汉中军拼个鱼死网破的武将,现在也都没了动静,往日的威风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并州之战,袁军损失了张合、高览;幽州之战,又折了颜良、文丑,河北四庭柱要么被杀,要么被俘。这接二连三的败仗,让他们早就没了跟汉中军对抗的信心。
袁绍坐在营帐里,看着这些垂头丧气的下属,心里别提多难受了。他想起曾经的辉煌,那时候自己也是一方霸主,手下猛将如云,谋士如雨,可如今却落到这般田地。他的目光在营帐里扫来扫去,希望能从众人身上找到一丝希望,可看到的只有绝望和恐惧。
武将们一个个耷拉着脑袋,不敢跟袁绍对视。他们心里清楚,之前的豪言壮志在现实面前不堪一击。张合和高览的战死,让他们意识到汉中军的实力远在袁军之上。
颜良和文丑的阵亡,更是让他们失去了主心骨。曾经,他们凭借着河北四庭柱的威名,在战场上所向披靡,可现在,一切都变了。
谋士们也都默不作声。他们深知,如今的局势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田丰和沮授的死,让袁绍阵营失去了两大智囊。许攸的被俘,更是让他们失去了一个重要的谋士。
郭图和逢纪等人,往日里虽然争权夺利,但此刻也都没了主意。他们知道,在这危急存亡的时刻,任何一个错误的决定都可能让袁军万劫不复。
袁绍长叹一声,打破了营帐里的沉默。他缓缓站起身来,看着众人说道:“如今局势艰难,大家都有难处。但咱们不能就这么放弃。我知道,摆在咱们面前的两条路都不好走,但我们必须做出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