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西县花苑小区建于上世纪九十年代，灰白的外墙已经斑驳脱落，楼道里弥漫着陈旧的气息。乔楚和小王站在3单元门口，抬头望着五楼那扇紧闭的窗户。
\"就是这里，502室。\"小王核对了一下地址，\"张为民退休后就住在这里。\"
乔楚点点头，下意识摸了摸左臂还未痊愈的伤口。自从在水库发现那个金属箱后，调查取得了突破性进展，但关键证人——当年签字验收的副局长张为民——却始终联系不上。
两人爬上楼梯，在502室门前停下。乔楚深吸一口气，按响了门铃。
门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妇人警惕地看着他们。
\"请问，这是张局长的家吗？\"乔楚礼貌地问。
老妇人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你们是......\"
\"我们是靠山村的。\"乔楚没有直接表明身份。
老妇人的手指紧紧抓住门边：\"你们找谁？\"
\"我们找张局长。\"小王插话道，\"关于水库的事。\"
\"他出远门了。\"老妇人迅速回答，但眼神飘忽不定。
乔楚注意到她回答前那短暂的停顿，以及听到\"水库\"二字时瞬间绷紧的下颌。她在撒谎。
\"打扰了，改日我们再来。\"乔楚故意说道，同时暗暗记下了门缝中看到的客厅布局。
门\"砰\"地一声关上了，两人听到里面传来急促的锁门声和链条挂上的声音。
下楼后，小王迫不及待地问：\"乔书记，怎么办？她明显在说谎。\"
乔楚点燃一支烟，目光仍盯着五楼的窗户：\"张为民肯定没有出远门。我们守株待兔。\"
\"要蹲守？\"
\"对，但得换个方式。\"乔楚指了指对面楼栋，\"那里视野不错，我们租个临时观察点。\"
两小时后，两人在对面的四楼空房子里架起了望远镜和相机。这是一户长期在外打工的人家，通过居委会协调，他们以\"房屋检测\"名义获得了短期使用权。
透过望远镜，502室的情况一览无余。窗帘紧闭，但偶尔能看到人影晃动。
\"至少有两个人在家。\"乔楚调整着焦距，\"看身形，一个是刚才的老妇人，另一个可能是张为民。\"
小王突然压低声音：\"乔工，楼下有情况。\"
乔楚移开望远镜，看到小区里停了一辆黑色轿车，两个穿西装的男人正朝3单元走去。
\"不是我们的人。\"乔楚皱眉，\"把相机拿来，拍下他们。\"
两人迅速记录下这两个陌生人的外貌特征。约莫二十分钟后，那两人从单元门出来，脸色阴沉地上了车，但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停在原地似乎在等待什么。
\"也是来找张为民的。\"小王分析道，\"看起来没见到人。\"
乔楚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这说明不止我们在找他。那辆车，记下车牌。\"
夜幕降临，小区里的灯陆续亮起，但502室始终拉着窗帘，只从缝隙中透出微弱的光。黑色轿车依然停在原位，车内偶尔有手机屏幕的亮光闪过。
\"他们也在监视。\"乔楚揉了揉发酸的眼睛，\"轮流休息吧，我守上半夜。\"
凌晨三点，小王突然推醒了刚睡下不久的乔楚：\"有动静！\"
乔楚一个激灵爬起来，看到502室的灯亮了，一个佝偻的身影正在窗前张望。片刻后，楼栋侧面的安全门悄悄打开，一个戴着帽子和口罩的人影溜了出来，借着夜色的掩护向小区后门移动。
\"是张夫人！\"乔楚立刻认出了那个身形，\"她要去哪？\"
更令人意外的是，黑色轿车上的人也注意到了这一情况，其中一人下车尾随老妇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