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送阵的幽光符文缓缓消散,我一步踏出,踩在了地星坚实(且有点硌脚)的土地上。
目光随意一扫,就落在了那个手持翠玉宝扇、笑得跟朵喇叭花似的公子哥身上。
许云山眼睛一亮,几步上前,热情得仿佛见到了失散多年的亲兄弟:“这位可是天运子前辈高徒,王林道友当面?”
“正是王某。” 我抱拳回礼,脸上挂着“初来乍到请多关照”的假笑,“不知阁下是?”
“在下许云山,地星玄渊派少宗!” 许云山笑得那叫一个灿烂,“听闻王兄大驾光临,特来尽地主之谊!王兄万勿推辞啊!”
推辞?这六级扛把子少宗主亲自接机,还带了仪仗队,我能说“不”吗?
我嘴角微抽,挤出个笑容:“那便叨扰许兄了!”(内心:行吧行吧,就当是免费导游了。)
这许云山也是个妙人,修为跟我一样是婴变中期,但嘴皮子功夫绝对练到了问鼎级别!一路飞往玄渊派驻地,他妙语连珠,把地星的风土人情、势力分布介绍得跟说书似的。
到了玄渊派,直接给我安排了个顶级“山景房”——环境清幽,鸟语花香,推开窗就是一片姹紫嫣红的花园,灵气浓度也相当不错。
“王兄暂且歇息,明日再来叨扰!” 许云山客套几句,识趣地告退了。
我关上房门,走到花园里溜达。看着那些争奇斗艳的花,心里却沉甸甸的。
“修为!修为才是硬道理!” 我眉头拧成了麻花。
天运宗里勾心斗角太费神,还是外面清净。
“拓森那个煞星,指不定哪天就从古神之地爬出来了!到时候找上门,没点硬实力,怕是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这念头像根鞭子,时刻抽打着我,逼着我必须变强!
目光扫过那些娇艳的花(内心:中看不中用),思绪飘到那枚灰扑扑的玉简上。
“杀戮仙诀…路上研究了下,确实有点东西。靠杀人夺生机凝‘生之烙印’护体?听着挺邪乎,但保命效果估计杠杠的。”
“天逆珠子还差个‘金’属性才能圆满…司徒老魔说过,五行齐了才能认主,解锁真正威力。
也不知道这破珠子到底有啥魅力,当年能让修真联盟那群大佬抢破头…”
“朱雀星…也不知道现在咋样了…” 我抬头望天,目光仿佛穿透了无尽星空,落在那颗遥远的故乡星球上。(内心:司徒老魔应该没把我老巢拆了吧?)
在玄渊派白吃白喝休整了两天,许云山这“地陪”当得尽职尽责,谈天说地,相处倒也还算融洽。
第三天,他亲自送我前往目的地——五级修真国,灵岳国。
“王兄,前面就是灵岳国了!” 许云山指着前方一片灵气稍逊但生机勃勃的大地,“此国不大,就四个门派,但盛产‘伺灵’之物,在我们地星都挺有名。”
我点点头,没多言。两人速度不减,转眼越过边界。
灵岳国中心,一座高耸入云的“通天塔”杵在那儿,这就是历代使者的“官邸”了。
塔下,黑压压站了上百号修士,一个个翘首以盼,跟等明星签售会似的。
我俩刚飞近,塔下立刻响起整齐划一、震耳欲聋的吼声:“五级修真国灵岳国修士,参见使者大人!参见玄渊派少宗!”
许云山哈哈一笑,冲我抱拳:“王兄,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许某就送到这儿了!他日有暇,定要再聚,把酒言欢!” 说完,很潇洒地化作一道流光,溜了。
现场就剩我一人,孤零零飘在半空,接受上百道好奇、敬畏、探究的目光洗礼。
我目光平淡地扫过人群。下面修为参差不齐,最强的有十几个婴变后期大圆满。
其中一个白发老头特别扎眼,气息深沉,半只脚已经踏进了问鼎的门槛!他正眯着眼,上下打量我。
我缓缓落地,站在通天塔巨大的阴影下。没等这群人搞什么欢迎仪式,直接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全场:“王某担任使者,只挂名,不管事!你们该干嘛干嘛,当我不存在。从今日起——”
我抬手一指,划了个大圈,“以此塔为中心,方圆万里,划为禁区!擅入者,后果自负!我要闭关!”
说完,也不管下面那一张张懵逼的脸和快要掉地上的下巴,袖子一甩,径直走进了通天塔,留下塔外一地鸡毛和面面相觑的灵岳国修士。
塔内还算干净宽敞。我盘膝坐下,二话不说,一拍储物袋——禁幡在手!
“嗡!”
无数黑气如同出闸的恶鬼,从幡中汹涌而出!顺着塔身蔓延扩散,眨眼间,浓郁的黑色雾气如同巨大的锅盖,“哐当”一声罩住了方圆万里!阳光都透不进来,整个区域瞬间变得阴风阵阵,鬼气森森!(邻居投诉?不存在的!)
还不够!我又一拍眉心,张口吐出三丈高的尊魂幡(虽然里面主魂没剩几个了)。心念一动,除了麒麟魂(这位爷放出来怕吓死人),其他主魂“嗷嗷”叫着冲进黑雾,化身成雾中巡弋的“保安大队长”!
布下这“死亡禁区”结界,我长舒一口气。终于能清净了!右手一翻,那枚灰扑扑、看着就晦气的玉简出现在掌心。
“杀戮仙诀…让哥看看你有多邪门!” 我目光闪烁,神识迫不及待地钻了进去。
时间如白驹过隙…或者说,在跟这破玉简死磕中,一个月“嗖”地过去了!
这一个月,我像个入定的老僧(姿势都没变),全部心神都泡在那枚灰色玉简里。
这哪是什么仙诀?分明是一道极其复杂、充满邪性的“生之烙印”!想领悟?难!难于上青天!
我那点“中人之资”的悟性,在这玩意儿面前简直被按在地上摩擦!只能一个字一个字地抠,一点一点地琢磨,进度慢得令人发指!
(内心:灰袍杀神,你给的这是天书吧?!)
灵岳国那帮修士,这一个月估计也挺懵。
新来的天运宗大佬使者,传说中天运子的亲传弟子,来了之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直接把家门口万里地搞成了生人勿近的鬼蜮!以往那些使者哪个不是变着花样索要供奉?这位倒好,跟个自闭症似的!
几个大宗派的大佬们心里直犯嘀咕:这位爷…到底想干嘛?
这种神秘感,在接下来的半个月里,直接升级成了“恐怖片预告”!
原本死寂的黑雾禁区里,开始变得“热闹”起来!
阵阵凄厉的呼啸声日夜不息,仿佛有亿万把无形飞剑在里面发疯似的乱砍!
更吓人的是,时不时还传出几声非人般的恐怖嘶吼,震得大地都在颤抖!
离得近的修士晚上都不敢睡觉,生怕雾里冲出个啥玩意儿把自己叼走。
灵岳国第一高手,那位半只脚踏入问鼎的白发老头,终于坐不住了。
在万众瞩目(和怂恿)下,他老人家硬着头皮,一脸“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闯进了黑雾禁区,打算一探究竟。
三天后…
老头出来了!
面色惨白如纸,眼神里还残留着挥之不去的惊骇!走路都有点飘!
他回去后第一件事,就是给所有门派下了死命令:
“都给我听好了!通天塔方圆万里,谁tm敢靠近一步,按叛国罪论处!格杀勿论!!”
得,我的“死亡禁区”直接升级成国家级禁地了。
这一个半月,我跟杀戮仙诀死磕,头都快磕破了,愣是没摸到门道!
理论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这玩意儿光靠冥想,练不出个鸟!
就在我准备放弃,转而去打磨自身法术时,意外来了——家里那位“大爷”(射神车)造反了!
解封第一层的射神车,第一次反噬!
那头被封印的屈之兽(魂兽)跟打了鸡血似的,在我识海里疯狂冲击封印!这我能惯着它?
一场激烈的“人兽大战”在识海(和部分外泄的黑雾里)爆发!
那动静,比雾里的剑啸嘶吼还大!整个黑雾禁区跟开了锅似的!
能量乱流四射,鬼哭狼嚎!
(内心咆哮:孽畜!反了你了!)
苦战数日,凭借司徒老魔传授的秘法,总算把这头“拆家二哈”重新按了回去!累得我差点虚脱。
也就是这场大战的余波,被那位“勇敢”的白发老头看了个正着…难怪他出来时脸都吓白了。
压制住射神车后,我静坐调息了几天。这一天,我猛地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豁然开朗的明悟!
“艹!明白了!” 我一拍大腿(差点拍骨折),“这杀戮仙诀,光闭门造车有个屁用!
它精髓在‘杀戮’二字!纸上谈兵,永远练不出真本事!想要凝聚‘生之烙印’,就得见血!就得——开杀戒!”
想通此节,我“噌”地站起身!闭关?闭个锤子!脚步向前一踏,身影瞬间消失在通天塔内!
肩膀上的紫貂被我的动作惊醒,迷迷糊糊探出脑袋:“吱?”(铲屎的?开饭了?还是…开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