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川听得脸都白了,攥着拳头追问:“那个变态真的看过你洗澡?那你为什么一直不报警啊?这种人就该抓起来!”
洛保低头抠着扇骨,声音闷闷的:“做不到啊。不想……”她抬起头,眼底带着点无奈的疲惫,“他只是说看过,又没对我做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而且每次都站得老远,只有我睡觉或者昏迷的时候才敢靠近。顶多就是……在我床头放杯我喜欢的草莓牛奶,或者在我水里加些助眠的药,让我睡得沉一点。”
“还有我那支钢笔。”她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支银色钢笔,笔帽上还刻着朵小小的樱花,“他总在笔杆上涂一层淡淡的香料,说是‘能让我想起他’。我爸说他病了,对我有点痴狂。我爸之前也骂过他,甚至警告他‘不准对我有非分之想’,可没用啊!”
她忽然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语速快得像在撒娇:“我明确告诉他不喜欢他,说我心里有人了!上次还没回中国的时候,我在酒店住,他模仿园子的声音让我开门,幸好园子那时候正好打了电话过来,不然我直接就开门了——你说吓人不吓人?”
“就像在人群里,你们根本发现不了他。”洛保摊手,语气里带着点挫败,“他不会留下任何痕迹,比贝尔摩德还厉害。你别说什么监控,他知道有监控的话,只会更谨慎,连影子都不会留下。”
她忽然低下头,声音里冒出点委屈的气音,像在跟自己较劲:“他明确说过爱我。其实组织里很多人都喜欢我,爱我的人多到不可想象……”她抬起头,脸颊微微泛红,带着点又气又无奈的可爱,“他观察得可准了!我以为冷漠能挡掉追求者,结果不管我冷着脸还是笑盈盈,该来的还是来。招桃花又不是我的错!”
“叽里咕噜的……”她小声嘟囔着,忽然抬手捂住脸,闷声闷气地说,“可爱的说,怪我太吸引人了,
不管是冷漠还是可爱,总有人往上扑,甚至还有几个变得偏执,可我真的不想把他想成这样……”
洛保往沙发上一靠,抓过个抱枕垫在腰后,语气懒洋洋的:“随便啦,他爱干啥就干啥。真到了中国,借他个胆子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在这儿就随他折腾呗,反正也掀不起什么大浪。”
话音刚落,林小川忽然指着茶几上的麻辣小鱼干,一脸着急:“老师!你好像忘了自己不能吃辣哦!”
洛保正捏起一根往嘴里送,闻言手一顿,悻悻地放了回去:“哦对,忘了。”
工藤新一皱着眉开口,语气里带着压抑的火气:“上次我们去调查高中生失踪案,旧教学楼里你不是遇到他了吗?他没对你做什么?你当时被他弄晕了,喝了他的药!”他往前倾了倾身,眼神锐利,“我才不相信他没对你做什么!他肯定在你身上留下了什么痕迹,好让你无法忘记他。”
洛保眨了眨眼,忽然想起什么:“你是说小兰梦到高中生失踪那件事?就旧教学楼那个。”她挠了挠头,“我当时以为他针对的是小兰,后来才发现,还有个男同学——就是梦里面被吊起来的那个,被他藏起来了。他总得给我钥匙救人吧?”
“他说喝了那杯水,就告诉我藏人的地址,说完就走人。”她无所谓地耸耸肩,“我想了想,喝就喝呗,不就是睡一觉吗?”
“6个小时!你说只是睡一觉?”工藤新一提高了音量,“你知道我们是一分钟都不敢耽搁地找你吗?找到你的时候你昏昏沉沉的,你确定他中途没对你做什么?”
洛保歪着头想了想,坦诚道:“不知道哎。”
“洛保!!!”洛溪猛地站起来,指着她的鼻子,气得声音都发颤,“你心能不能不要这么大!”她深吸一口气,胸口起伏着,“你不知道?!上次我去你学校,说要帮你解决掉他,你非说不用!你连他对你做了什么都不知道,连那药有什么副作用都不清楚!”
她转身从包里掏出个录音笔,扔在茶几上:“他还给了这个,虽然坏了,但里面的内容跟你说的差不多。可这就能说明他无害吗?”
毛利兰看着洛保漫不经心的样子,也急了,眼圈微微发红:“保保,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当时想要对你做更过分的事,怎么办,
洛保抱着抱枕蹭了蹭,忽然打了个哈欠,眼角沁出点生理性的泪:“看呀,说了这么久,我去睡觉了。”
她起身往卧室走,脚步懒洋洋的,白大褂的下摆扫过沙发腿,像只拖着尾巴的猫。洛溪想叫住她,却被兰悄悄拉住了手——兰摇摇头,眼神里满是无奈的疼惜。有些话,说了也是白说,洛保这性子,认定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林小川看着她的背影,气鼓鼓地攥着拳头:“老师也太不当回事了!”
“她不是心大。”赤井秀一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她是太清楚‘欠’字有多沉。”
他见过太多这样的人,在黑暗里待得久了,会把别人的“不伤害”当成一种恩,哪怕那“不伤害”本身就裹着恶意。洛保不想欠任何人,所以连那个偷窥狂的“手下留情”,都被她算成了不能动手的理由。
洛溪坐回沙发上,抓起抱枕狠狠捶了一下:“可那不是恩!是疯子的自我感动!”她红着眼圈,“我知道她不想欠人,可也不能拿自己当筹码啊!”
卧室里,洛保把自己摔进被窝,埋在柔软的被褥里,“他只是病了。”洛保对着天花板小声说,像是在说服自己。
爸爸当年就是这么跟她说的。那个总是低着头、说话细声细气的男人,是爸爸最得意的学生,
几天后住在酒店里,
酒店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空调的低鸣在空旷中游走。那道黑影站在床边,目光像被磁石吸住般,牢牢锁在洛保沉睡的脸上。她的呼吸均匀起伏,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因为药物作用,脸颊泛着一层淡淡的红晕,像熟透的樱花。
他的指尖再次抬起,这一次没有悬停,而是轻轻抚过她的脸颊,从眉心到下颌,触感细腻得像抚摸易碎的瓷器。指腹传来的温度烫得他心头一颤,那些被强行压制的念头像冲破堤坝的洪水,瞬间淹没了理智。
“保保……”他低喃着,声音里的机械沙哑褪去了大半,露出原本清冽却带着浓重喘息的音色,“我等了太久了。”
他俯下身,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额头,呼吸里带着她熟悉的樱花香——那是他特意喷在身上的,想让她在潜意识里对自己少一点抗拒。可此刻,这香气却像催化剂,让他眼底的克制寸寸崩塌。
上一次在旧教学楼,他逼她喝下药水,看着她倒在地上时,也曾有过这样的冲动。但那时他停住了,只是站在远处看了六个小时,用理智死死捆住了疯长的占有欲。可这一次,在只有他们两人的密闭空间里,在她毫无防备的睡颜面前,那根名为“克制”的弦,断了。
他低下头,吻轻轻落在她的唇上。
像触碰带电的火焰,他浑身一震,几乎要立刻退开。可唇齿间传来的柔软和微甜的奶香,让他像着了魔般,再也挪不开。起初只是试探性的轻啄,很快就变得急切而失控,舌尖撬开她的牙关,带着不容抗拒的掠夺意味,疯狂地汲取着属于她的气息。
洛保在睡梦中蹙了蹙眉,发出一声模糊的嘤咛,像是要醒过来。他心头一紧,伸手按住她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另一只手则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小的喷雾瓶,对着她的鼻尖轻轻一按。
又是那种强效安神剂。
她的身体瞬间软了下来,眉头重新舒展开,呼吸变得更加沉缓,彻底沉入了无梦的黑暗。
“别怪我……”他抵着她的额头,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我只是……太想拥有你了。”
他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游走,抚过她柔软的发丝,滑过她纤细的脖颈,停在她白大褂的纽扣上。指尖颤抖着,一颗一颗解开,露出里面单薄的睡衣。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一丝,恰好照在她锁骨处,那里肌肤莹白,像雪地里埋着的珍珠。
“他们都不配……”他喃喃自语,眼神里翻涌着偏执的占有欲,“琴酒不行,那个FbI不行,工藤新一也不行……只有我,只有我才配站在你身边。”
就在他的手即将探向她睡衣下摆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不是他的手机。是他早上出门时,顺手从家里带来的、属于洛保姐姐洛溪的手机——他怕洛保出事时联系不上家人,特意提前准备的,
此刻,屏幕上跳动着“洛溪”的名字,还有一行预览信息:【保保,我们到酒店楼下了,你醒了吗?】
他颤抖着将那粒白色药片碾碎,用指尖蘸了点温水,小心翼翼地涂抹在洛保颈间的红痕上。药膏接触皮肤的瞬间,那抹刺目的绯红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很快便只剩下一片光洁,仿佛刚才那些带着齿痕的吻从未落下过。
“这样就好……这样就没人知道了……”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又藏着一丝不甘的苦涩。他俯身将散落在枕头上的樱花发卡重新别回她发间,动作轻柔得像在完成某种仪式。
接着,他开始慌乱地整理房间。白大褂的纽扣被他一粒粒扣好,连最下面那颗容易被忽略的都没放过,直到衣襟严丝合缝,才满意地拍了拍。地上的外套被他捡起,抖落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沙发角落——就像酒店服务生顺道整理过一样。
床头柜上那半杯草莓牛奶被他端起来,走到卫生间倒进下水道,水流漩涡卷走了最后一点奶渍。杯子被他用洗手液反复冲洗,直到闻不出任何味道,才放回原位,甚至连杯柄朝向的角度都和最初一模一样。
做完这一切,他退后几步,像个质检员般扫视整个房间。窗帘依旧拉得严实,地毯上没有脚印,空气中的樱花香被他用清新剂中和得恰到好处,除了床头柜上那枚突兀的发卡,再找不到任何他来过的痕迹。
“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他对着空房间说,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沉甸甸的重量。
转身走向阳台时,他的脚步顿了顿,目光再次落在床上的洛保身上。她睡得很安稳,呼吸均匀,仿佛刚才那场失控的掠夺只是他的一场噩梦。可他指尖残留的触感、唇齿间尚未散尽的奶香,都在提醒他——那不是梦。
他叫阿慎,是洛保爸爸最疼爱的学生,是她小时候会甜甜喊“阿慎哥”的人。曾经的他,会在她被琴酒训斥时偷偷塞给她糖,会在她熬夜做实验时默默递上热牛奶,会在她趴在实验台上睡着时,悄悄给她披上自己的外套。
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或许是看到她对着赤井秀一露出信任的眼神时,或许是听到她给工藤新一讲解实验数据时,或许是在琴酒那句“她迟早是组织的人”里,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占有欲像藤蔓一样疯长,缠绕着他的心脏,勒得他喘不过气。
他翻出阳台,落在楼下的消防通道上,动作依旧轻盈,却带着难以掩饰的狼狈。外套口袋里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是洛溪发来的第二条信息:【保保?再不开门我们要找服务生了!】
他加快脚步,没入楼道的阴影里,只留下一句无声的告别。
酒店房间门被服务生打开时,洛溪几乎是冲进了房间,看到床上熟睡的洛保,才猛地松了口气,随即又气鼓鼓地走过去:“洛保!你怎么睡得这么沉?电话也不接!”
赤井秀一站在门口,锐利的目光扫过房间的每个角落——窗帘紧闭,床头柜整洁,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消毒水味,一切都显得正常,却又让他莫名觉得哪里不对劲,培养皿里的樱花香气弥漫开来,他忽然伸手捂住脸,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
“保保……对不起……”
实验室的门被猛地推开,阿彦站在门口,白大褂的下摆还沾着些许试剂的痕迹,眼神里燃着压抑的怒火。他看着背对着自己、肩膀微微颤抖的阿慎,声音像淬了冰:“阿慎,你做了什么?”
阿慎没有回头,指尖死死抵着显微镜的载物台,指节泛白。培养皿里的樱花香气在寂静中弥漫,反而衬得空气里的沉默更加尖锐。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阿彦一步步走近,脚步声在空旷的实验室里格外清晰,“小时候师母总说,你是我们几个里最稳重的,连拿试管都比别人轻三分。可你看看现在——”他猛地抓住阿慎的肩膀,将他转过来,“你对保保做了什么?!”
阿慎的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眼底是一片混沌的红,像困在牢笼里的困兽。他挣开阿彦的手,后退两步撞在实验台上,试剂瓶碰撞着发出清脆的响声。“我没做什么……”他声音发哑,眼神躲闪,“我只是……只是想看看她。”
“看看她?”阿彦冷笑一声,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失望,“看看她需要往牛奶里加安眠药?看看她需要你在她睡着时偷偷钻进房间?看看她需要你抹去她的记忆?”
他忽然上前一步,逼近阿慎,字字戳心:“你说你喜欢她,可你敢像个正常人一样站在她面前吗?我喜欢她,至少敢光明正大地跟她打招呼,敢在她做实验时递上一杯热水。可你呢?”
阿慎的身体猛地一震,像是被这句话刺穿了心脏。他抬起头,眼底翻涌着痛苦和不甘,声音带着破碎的颤抖:“我根本不敢靠近她……从来都不敢。”
“她冷漠的时候,像裹着层冰,我怕碰一下就会冻伤;她偶尔笑起来的时候,又亮得像太阳,我怕自己这点阴暗的心思会弄脏她。”他捂着脸,指缝间漏出压抑的呜咽,“阿彦,你不懂……看着她对别人笑,对别人信任,我这里……”他捶了捶自己的胸口,“像被刀割一样疼。”
“所以那个透明人是你?”阿彦的声音沉了下来,带着一种了然的疲惫,“那个总在她睡觉的时候,静悄悄的走进她房间的是你。”
阿慎的肩膀瑟缩了一下,没有否认。
“远处观察她的是你,”阿彦继续说,语气平静得可怕,却字字清晰,“给她下安眠药的是你,师母去世后,好几次在她梦里假装师母声音的,也是你。”
最后一句话像重锤,狠狠砸在阿慎心上,
他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震惊,像是没想到连这件事都被发现了,有天晚上,他实在忍不住,躲在门外模仿师母的声音轻轻哄她:“保保不怕,妈妈在呢。”
他只敢说这一句,说完就像触电般逃开,心脏跳得快要炸开。可从那以后,他就像染上了瘾,总在她做噩梦时,用师母的声音给她一点虚假的安慰,仿佛这样就能替师母继续守护她。
“你以为你这是保护她?”阿彦的声音里带着深深的无力,“你这是在毁了她!也毁了你自己!”
“我没有!”阿慎猛地反驳,声音拔高,带着点歇斯底里,“我只是想让她别那么难过……我只是想让她记得,还有人在乎她……”
“在乎不是这样的!”阿彦打断他,“在乎是尊重,不是窥探;是守护,不是控制!你看看你现在,像个躲在阴沟里的老鼠,只能靠药物和伪装靠近她,这就是你所谓的喜欢?”
阿慎低下头,看着自己颤抖的手。这双手曾经帮她接过掉落的实验报告,帮她拧开过紧的试剂瓶,可现在,却只能用来调配安眠药,
阿慎猛地抬起头,眼底的红血丝像蛛网般蔓延,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呜咽:“我没有……没有要了她……”他攥紧拳头,指节捏得发白,“解开过两颗纽扣……摸到了她的锁骨……但我停住了……真的停住了……”
“吻过嘴,舌头……伸进去了。”他声音抖得不成调,像被凌迟般痛苦,“锁骨也吻了,还咬了……但我用药消掉痕迹了……阿彦,我控制不住……那天看到她睡在那里,像小时候一样毫无防备,我脑子全乱了……”
毛利事务所的客厅里,空气像被冻住的湖面,连落地钟的滴答声都显得格外刺耳。洛溪攥着手机的手指泛白,屏幕上是阿彦刚发来的消息,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得她指尖发颤。
“阿彦,真的是他吗?”她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阿彦,声音里还带着最后一丝侥幸。作为宫野明美,她见惯了组织里的阴诡算计,可从未想过,那个小时候总跟在妹妹身后、会把唯一一颗糖分给洛保的少年,会变成阿彦口中的样子。
阿彦垂下眼,喉结滚动了一下:“是他,明美姐。酒店监控拍到一个模糊的影子从阳台翻下去,身形和他吻合。还有……保保房间里残留的安神剂成分,和他实验室里的配方一模一样。”
“哐当——”毛利兰手里的玻璃杯摔在地上,水渍在木地板上迅速漫开。她猛地站起来,眼眶红得像要滴血,看向洛溪的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愤怒:“所以保保说的那些——睡觉被人盯着、水杯总被动过手脚、笔里的墨水莫名其妙变少……全都是他干的?”
她想起洛保无数次在夜里惊醒,抱着她发抖时说的话:“兰,我总觉得有人在看我,不管我在实验室还是房间里……”那时候她只当是组织留下的心理阴影,没想到背后藏着这样龌龊的跟踪和算计。
工藤新一扶住兰的肩膀,指尖能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他看向洛溪,语气沉得像压着铅块:“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尤其在保保的水里下药——组织时期的保保才11到13岁,那时候他对保保明明是正常的。”
“因为妈妈。”洛溪的声音突然低下去,带着哽咽,“14岁那年,妈妈洛云在金三角牺牲,保保跟着爸爸回国住了三年。那三年她过得很安静,几乎不怎么说话,就守在爸爸的实验室里。”
她抬起头,眼里浮着一层水雾:“是17岁那年,爸爸去世,保保被组织带回日本后,一切才开始变的。他大概是觉得……保保身边没人了,他可以‘替’爸妈看着她了吧。”
“看?这叫看吗?”毛利兰猛地甩开新一的手,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在她水里下药、趁她睡觉闯进房间、像幽灵一样盯着她——这叫变态!是侵犯!”
她想起洛保17岁刚从中国回来时的样子,明明才是花季,却总穿着宽大的外套,走路时习惯低着头,碰到有人靠近就会下意识后退。那时候她以为是失去双亲的创伤,现在才知道,是有人用所谓的“守护”,把她困成了惊弓之鸟。
毛利小五郎重重拍了下桌子,烟蒂在烟灰缸里碾得粉碎:“不管他是谁,敢这么欺负保保,老子非把他揪出来送局子不可!”妃英理按住他的手,眼神里是难得的凝重:“现在的问题是,他的反侦察能力极强,酒店监控只拍到影子,连阿彦都查不到他的具体行踪。”
“他从酒店窗户跳下去了。”洛溪忽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冰,“消防通道的监控拍到一个穿服务生制服的人跑出去,消失在巷子里,
他的易容和反追踪技术,比组织里的老手还厉害,阿彦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深深的无力:“她不想让报警。说实话,她想见他,但是又怕他,更不想他被警察抓走,所以总说‘没有实质性的伤害’,劝我们算了。”
洛溪握着手机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她太了解自己的妹妹了,洛保就是这样,哪怕被伤得遍体鳞伤,也总记得别人过去的好。小时候阿慎把唯一的糖分给她,11岁在金三角替她挡住飞溅的试剂,这些陈年旧事,怕是早被她刻在了心底,成了原谅的借口。
“她就是太傻了。”洛溪的声音发颤,眼眶又红了,“什么叫没有实质性伤害?那些日日夜夜的监视,喝水时的提心吊胆,睡觉被惊醒的恐惧……这些伤看不见,却比刀子割肉还疼!”
毛利兰坐在旁边,听到这话猛地抬起头,眼泪又涌了上来。她想起昨晚洛保躺在酒店床上,无意识地往她怀里缩,嘴里喃喃着“别过来”
那时候她只当是噩梦,现在才明白,那根本不是梦,是刻在骨子里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