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师?
康富贵和林巧儿都愣住了,脸上满是惊喜。这可是天大的机缘!
姜寻心中也是一动,但他没有立刻答应。
他脸上露出一丝挣扎和遗憾,重重地叹了口气。
“陈师傅,能得您看重,是我姜寻三生有幸。说实话,我也做梦都想学这一身救人的本事。”
他的话锋一转,满脸的为难。
“只是……只是我离不开上溪村,更不想和巧儿分开。唉,看来,我与这医道,终究是无缘了。实在是……太遗憾了。”
他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那惋惜的样子,任谁看了都觉得是真的。
林巧儿听着,心里一甜,又有些感动,她刚想开口说自己没关系。
陈无病却笑了。
那墨镜下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洞悉一切的弧度。
“原来是这样。”
他点了点头,似乎早就看穿了姜寻的那点小心思。
“既然如此,那便没什么遗憾的了。”
陈无病转向林巧儿,缓缓说道:“这位姑娘,我看她眉目清秀,气息纯净,同样是块璞玉。若她也愿意,老夫我便一同收下你们二人。你们,可愿意?”
这突如其来的转折,让姜寻和林巧儿都愣在了原地,随即一股巨大的喜悦涌上心头。
这哪里是天上掉馅饼,这简直是天上掉下一桌满汉全席!
“徒儿愿意!”
“徒儿愿意!”
姜寻和林巧儿异口同声,生怕说慢了,这位神医就反悔了。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抑制不住的兴奋。
康富贵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连忙张罗着:“那还等啥,赶紧拜师啊!”
拜师仪式办得简单却郑重。
林巧儿手巧,很快就泡好了两杯热茶。姜寻和她并肩跪在陈无病面前,双手恭敬地将茶杯举过头顶。
“师父,请喝茶!”
“好,好徒儿。”
陈无病笑着应下。就在姜寻以为他会慢慢俯身来接时,却见老人手腕一抖,那根拄着的竹杖在他手中仿佛活了过来,一左一右,轻轻巧巧地点在两只茶杯的杯底。
一股柔和的劲力传来,两只茶杯竟稳稳地飞起,落入他的掌中,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杯里的茶水,连一丝涟漪都未曾荡起,更别说洒出半滴。
姜寻的瞳孔猛地一缩。
高手!
这绝不是一个普通郎中能有的身手!这位陈神医,怕不是个隐藏在民间的武林高人?看来以后,得找机会好好探探师父的底了。
收了两个天资不俗的徒弟,陈无病显然心情极好,他觉得自己这一身的本事,总算找到了传人。
“我这两天还有些琐事要处理。”他呷了一口茶,缓缓说道,“过几日,你们直接去下河村的‘无病堂’找我。到时候,为师再教你们些真本事。”
“是,师父!”两人齐声应下。
林巧儿的一双眼睛亮得惊人,小脸因为激动而泛着红晕。她本就对医术草药痴迷,如今能拜得名师,简直是天大的机缘。
送走了心满意足的陈无病,康富贵也咧着大嘴准备离开,刚走到院门口,他一拍脑门,又折了回来。
“瞧我这记性!”他嘿嘿笑道,“队长,差点忘了正事。今天下午那会儿,王二牛跟我说,他在东山坪那边,好像看到了一窝野生的猎犬,看那样子,像是鄂伦春猎犬。他说要是能弄回来几只,咱们巡山队的实力又能涨一大截。问你明天有没有空,带他去一趟。”
猎犬?姜寻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追风的离去,是他心中无法抹平的痛。如果能有新的伙伴加入,不仅能弥补战力的空缺,也能让那份悲伤,找到一丝慰藉。
“知道了,你让他明天一早来找我。”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王二牛就兴冲冲地跑来了。
“队长,就在那片白桦林后面的山坳里,我昨天看得真真的,好几只呢,跟追风长得可像了!”
事不宜迟,姜寻立刻让王二牛带路。
两人一路急行,很快就到了王二牛说的地方。可他们在山坳里仔仔细细地找了半天,连根狗毛都没看见。
“怪了,昨天明明就在这的啊。”王二牛挠着头,脸上满是失望。
姜寻心里也有些失落,或许是缘分未到吧。他拍了拍王二牛的肩膀,正准备转身离开。
“汪!汪汪!”
一阵洪亮而又充满警惕的犬吠声,骤然从他们身后的密林中传来。
两人猛地回头,只见一头体型矫健、毛色乌黑的猎犬,正站在不远处的土坡上,对着他们龇着牙,喉咙里发出阵阵低吼。那眼神,那气势,赫然是一头顶级的鄂伦春猎犬!
姜寻和王二牛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脸上重燃希望。这要是能抓回去,绝对是巡山队的一大助力。
就在两人寻思着怎么下手时,一个粗犷的声音从林子里传了出来。
“黑风,回来!不许对客人无礼!”
紧接着,一个身着兽皮坎肩,肩上扛着猎枪的中年汉子,从树后走了出来。他身材高大,面容黝黑,一双眼睛在林间显得格外有神。
姜寻心中一凛,连忙抱拳道:“这位大哥,实在抱歉,我们不知道这猎犬是您家的。”
那汉子摆了摆手,目光落在姜寻身上,仔细打量了几眼,忽然问道:“你就是上溪村的姜寻?”
姜寻一愣,点了点头。
“哈哈,果然英雄出少年!”那汉子爽朗地大笑起来,“我叫赵山河,是隔壁黑石村的猎户。你们上溪村打熊的事,早就传遍这十里八乡了!你可是我们山里人的骄傲!”
赵山河的热情,让姜寻有些意外,也有些不好意思。
“大哥过奖了。我们这次来,也是想找几只好猎犬,补充进巡山队,保卫村子。”
“嗨,这事你找我可就找对人了!”赵山河一拍胸脯,“我家就是养猎犬的,走,跟我去我家的狗场看看,保你挑到满意的!”
两人闻言大喜,连忙跟着赵山河,往黑石村的方向走去。
赵山河的狗场,就建在村后的一片山坡上。几十只品种各异的猎犬,在各自的围栏里撒着欢。看到赵山河回来,顿时犬吠声四起,好不热闹。
“来,看这边。”
赵山河领着他们,来到一个单独的棚子前。棚子里,一只母犬正懒洋洋地躺着,它身旁,几只刚满月的小狗崽,正挤在一起呼呼大睡。
“这窝是刚下的,血统最纯。”赵山河指着其中一只通体乌黑,只在四只爪子上带了点白毛的小狗,叹了口气,“今年收成不好,家里余粮不多,实在养不活这么多了。这只‘踏雪乌骓’,是这窝里最壮实的,你们要是有能力,就带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