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炎今天上山没干别的,去找草药了,身上一个子都没的滋味太难受,和离那天他荷包里的银票和碎银子全被简宁收走了,包括腰间的玉坠以及手上的玉扳指。
他要赚钱,迫不及待的想赚钱,尤其是其他事情已经没了奢望以后。
到了山上,萧炎悲哀的发现好些草药他已经不记得了,因为后来他们就不以采药为生了,本就半吊子的他学到的东西全还给了自己的师傅。
也不是全忘了,几样值钱的他还记得,最不值钱的也记得几样,其他的真的忘光了。
他后悔了,那两年不该一门心思的做生意念书,应该多学点本领的,比如赚钱的,比如识别药材。
以他的聪明,现在定能认识很多草药。
萧炎在山上转悠,去的地方也是以前跟简宁常去的,下午时分他去了一次镇上卖草药。
一天时间,他赚银二十五文。手里握着铜板,两年来第一次觉得银子这么难赚,这么辛苦。
许久没走这么久的路,出门便是骡车的他腿酸疼酸疼的,人也觉得有些晕乎乎的,不敢相信他的身体竟然虚弱至此?
到家的时候,背后已经湿透,脚步也有些虚浮。以前他可是能去一趟镇上继续下地干活也不觉得气喘的。
萧炎有些不能接受,他何时这般无用了?这两年的养尊处优到底是把他养废了。
“小五,你去哪了?怎么天黑才回来?”
“出去走走,娘找我有事?”
“饿了吧?先去吃饭,一会再跟你说。”
萧炎蹙眉,老娘的样子怕是又有啥不好的事情发生。他现在特别怕他们找他,没好事!
饿也是真饿了,他只在镇上买了两个肉包子,对于他这样的大块头根本不算啥,何况一天都在走路。
看着小儿子啃窝头啃的喷香,老沈氏有些不是滋味,刚回来的时候,小五对这些东西明明是很难下咽的。
现在他已经习惯粗茶淡饭了吗?她儿子本该是娇惯着的老爷,顿顿大鱼大肉,出门有骡车小厮的,现在怎么就到了这步田地。
刚才看见背着背篓在家门口的他,她差点哭出来。
“小五呀,”看到儿子在擦嘴,老沈氏急切的说着自己的想法,不止为了其他儿子,也为了小儿子,她不忍心看他继续过苦日子了,不适合他。
“你之前说的赚钱的事情啥时候开始,咱们家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老娘看见你如此辛苦心里真的很难过,你不该过现在的生活,你该锦衣玉食的活着。”
萧炎听老娘说心疼自己,心里也跟着难受,会心疼他的人只有老娘了吧,就连二哥三哥,他觉得他们都跟他生分了,没之前那般亲了。
不知道是他的错觉还是什么,还有两个孩子,他们好像跟简宁更亲。
“娘,我跟你说实话吧,那些活我们干不成了,简宁说只要我插手她就把配方散出去,我做一样她散一样。
昨日我跟她谈过了,她说我想挣钱便自己想法子,别来吃她的,她不给。”
老沈氏差点昏倒,扯着嗓子嚎,“她怎么能这样?是她一个人的营生吗?这不是你们两个一起做的吗?她凭什么吃独食?”
她气的差点失去理智去简家拼命,明明是夫妻俩一起琢磨出来的,一转头就变成了她自己的,就算是她的又怎样?夫妻一场,银子她一个人赚的完,不能一起赚?
她怎么能这么霸道?怎么可以这么翻脸无情!
老沈氏气的心口疼,“不要理他,就是吓唬你的,我不信她敢散出去,大家都不赚,简家人能答应?村里人能答应?”
“不是的,”萧炎无力摇头,要是以前的简宁自然是怕的,自然没有其他赚钱的法子,现在这个不一样,她手里脑子里全是点子。不说别的,就说她写话本子的本事就能让她和简家衣食无忧。
而这个,在她眼里是最微不足道的活计,可以说,简宁眼睛一眨便能有一个赚钱的法子,简家怎么会怪她?捧着都来不及。
村里更不会怪她,因为他知道水丸子掌柜的早就做出来了,简宁可以给村里人找别的生计,更好的生计。
为啥她叫他念书,就是想让他得到权势,她说只要他有本事做她的后盾,她有信心可以做本朝第一女富豪。
他知道她不是在吹牛,所以他才全身心的努力念书。
“娘,我们斗不过她的,她输的起我们却不能。”
“怎么可能只有我们输不起?小五你别怕她,她到底只是一个女人,成不了大事的。”
萧炎不说话,两手捂着脑袋,脸上的伤睡一觉后更加的触目惊心。
老沈氏难过极了,她的小儿子明显被简宁吓住了,怎么办?
“娘,别逼我,你跟他们说我们还和以前一样生活,现在已经比以前好很多了,我们家多了几亩地,有了新房子,每人身上都有一笔不少的私房。
娘,现在得到的是两年前做梦都不敢想的,还有啥不能知足的,他们还想要什么?想要搬去县城,搬去府城做老爷?”
这话说的有点难听,老沈氏听不下去,儿子啥意思,是说他们不知道满足,是说他们家的人不知足太贪心?
“小五,你几个侄子都在念书,我们大人可以吃苦,可是他们呢?念书需要多少银子你不是不知道,咱们老萧家可能会出个出息人,难道你不想?
不是我们想要更多银子,而是这个家需要。”
“是我没本事,是我让你们失望了。”
老沈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