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杨树林,风里的秋凉淡了些,被日头晒得暖烘烘的。
何雨柱步子迈得大,蓝布褂子后摆被风掀起个角,露出里头洗得发白的汗衫。
他走几步就回头瞅一眼,目光总在湘茹身上打个转,才又转回去,嘴角噙着点藏不住的笑。
秦淮茹拉着湘茹的手,指尖带着点汗湿的黏意。
她步子慢,眼风却活泛,一会儿瞟瞟前头的何雨柱,一会儿又凑到湘茹耳边,声音压得像蚊子哼:“瞧见没?你柱子哥这魂儿,都快被你勾走了。”
湘茹的脸“腾”地红了,跟熟透的石榴似的,那双一直护在胸前的手攥得更紧,指节透着点嫩白,像刚剥壳的莲子。
“姐你别瞎说……”
她细声细气地嗔,眼睫毛忽闪着,却悄悄抬眼往前瞟了瞟——
何雨柱正好又回头,两人目光撞了个正着,她像被烫到一样慌忙低下头,耳根子热得厉害。
“我可没瞎说。”
秦淮茹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她,眼里的笑带着点促狭,“刚见面的时候,他看你的眼神,恨不得把你吞下去。要不是我在这儿,指不定能干出啥来。”
“姐!”湘茹跺了跺脚,声音里带着点急,却又不敢太大声,怕前头的何雨柱听见。
可心里头却像揣了只小兔子,突突地跳——
刚才林子里那幕还在眼前晃,姐姐和柱子哥交缠的身影,还有此刻柱子哥回头时眼里的热意,搅得她心乱如麻。
何雨柱像是听见了动静,停下脚回头等她们,手里捏着几张车钱,指尖把票子捻得窸窣响,边角磨过掌心,带着点糙糙的触感。
“咋走这么慢?再磨蹭电影真赶不上了。”
何雨柱笑着扬了扬手里的毛票,指尖把票子捻得窸窣响,“再说了,还得先去趟百货大楼,给湘茹挑点稀罕物。”
他笑着说,目光却越过秦淮茹,落在湘茹红扑扑的脸上,那嘴角的美人痣被日头晒得发亮。
湘茹被他看得更不自在,往秦淮茹身后缩了缩,辫梢的红头绳晃来晃去,像她那颗七上八下的心。
秦淮茹拍了拍她的手,冲何雨柱笑道:“姑娘家出门,哪能跟你似的横冲直撞?等着呗。”
说话间到了公交站台,站牌下已经站了不少人。
何雨柱往边上挪了挪,把她俩护在里头,自己挡在外头,像堵墙似的隔开了来往的人。
风从他身后穿过来,带着点他身上的香皂味儿,飘到湘茹鼻尖,她悄悄吸了口气,脸颊又热了几分。
“车来了。”何雨柱突然说,伸手指了指远处。
湘茹顺着他的手望去,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他的胳膊——
那手臂瞧着粗壮有力,肩膀也宽实,往那儿一站,像座敦实的石碾子,透着股虎背熊腰的硬朗,反倒让人觉得心里踏实,像有了依靠似的。
她赶紧收回目光,心里头却乱糟糟的——要是……要是真像柱子哥说的,当初姐姐肯把自己介绍给他,现在会是啥光景?
到时候自己也像姐姐一样成了城里人,吃上商品粮,不用再在乡下面朝黄土背朝天,挣那几个工分。
还能给柱子哥生儿育女,守着他过踏实日子,还有……每天晚上做那羞羞的事儿
看得出来柱子哥是真稀罕自己,刚才在林子里的眼神,还有此刻回头时眼里的热意,都透着疼惜,他一定会对自己好的。
湘茹越想脸越红,连耳根都浸了层粉,心里头却又漫上点微不可察的惋惜——要是柱子哥没结婚就好了。
何雨柱已经率先挤到车门口,回头冲她俩招手:“快上来,我给过钱了。”
秦淮茹推着湘茹往前挪,人群的推搡让她不由自主地朝何雨柱靠去,刚站稳脚跟,车门“哐当”一声关上,司机脚下油门一踩,车身猛地往前窜了窜。
公交刚驶离站台,又猛地刹了下闸,湘茹整个人往前倾,额头结结实实撞在何雨柱胸口。
那一下不重,却像有团棉花顺着骨头缝钻进去,酥酥麻麻的。
她慌忙抬头,撞进他笑盈盈的眼里,那目光里的热意比林子里的日头还烫,吓得她赶紧垂下眼,睫毛却扫过他的衣襟,带起一阵微痒的风。
“傻丫头,不疼吧?”
何雨柱的声音压得低,像贴在她耳边呵气,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湘茹的耳垂“腾”地红透了,连带着脖颈都泛起粉。
人还在往车上涌,不知是谁肘尖撞了湘茹后背一下,她踉跄着往前扑,何雨柱的胳膊顺势收紧,把她完完全全圈进怀里。
他只觉怀里软乎乎的一团,隔着两层薄布,能清晰摸到那两团饱满的弧度,正随着她的呼吸轻轻起伏,像揣了两只受惊的小兔子,在他胸口蹭得人心头发颤。
湘茹的脸烧得厉害,先前一直护在自己胸前的手不由自主的动了——
那双手白净细腻的小手,此刻竟缓缓垂了下来,犹豫着、试探着,最后轻轻环住了何雨柱的腰。
这一下,两人彻底没了半分空隙。
她的胸脯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上,那抹惊人的柔软像要嵌进他的胸膛里,每一次呼吸的起伏都带着勾人的力道。
何雨柱只觉一股热流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浑身的骨头都酥了半截,嘴角咧得能塞进个鸡蛋,心里头美得直冒泡泡——这小妮子,竟主动靠过来了!
他故意往她身边挤了挤,胳膊收得更紧,几乎要把她揉进自己怀里。
“人多,抓牢点。”
何雨柱嘴上说得正经,声音却透着点压不住的欢喜,低头时,鼻尖蹭着她的发顶,那股子淡淡的兰花香皂味混着少女身上特有的清新气息让他心动不已。
——那正是他托秦淮茹带给湘茹的那块香皂的气息,此刻竟缠在了她的发间。
湘茹把脸埋在他胸前,眼睫毛忽闪着,却不再躲闪。
环在他腰上的手轻轻收紧,指尖攥着他的褂子,那布料被捏出几道褶子,像她此刻又羞又乱的心。
她能清晰地听见他胸膛里传来的心跳,“咚咚”的,比车轱辘声还响,震得她心尖发痒,连带着自己的呼吸都乱了。
“柱子哥……”她的声音闷在他怀里,带着点发颤的软,像小猫爪子轻轻挠了下。
何雨柱低头,嘴唇离她的额头不过寸许,说话时的热气全落在她脸上:“嗯?”这一声“嗯”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连带着胸腔的震动都带着雀跃。
车又晃了一下,湘茹的身子更紧地贴住他,那两团饱满在他胸前轻轻蹭了蹭。
何雨柱倒吸一口凉气,只觉浑身的血都往头上涌,手差点没忍住往她后背上摸——这小模样,真是要了他的命了!
罢了,就这么靠着吧。
湘茹心里的羞怯渐渐散了,反倒生出点莫名的执拗。
她想起何雨柱看自己时眼里的热,想起刚才在林子里撞见的缠绵——
原来男女之间的亲近是这样的滋味,像揣了团火,烧得人晕乎乎,却又舍不得挪开。
她把脸往他胸膛上埋得更深,环着他腰的手收得更紧,连带着胸脯都更用力地贴着他,仿佛要把这片刻的亲近攥在手里。
何雨柱被她这主动的姿态勾得心头直冒火,胳膊圈得死紧,恨不得这公交永远别到站,就这么一直晃下去才好。
车窗外的树影慢悠悠晃过,老式公交车哐当哐当地颠簸着,跑起来跟老牛似的慢。
车里的人声依旧嘈杂,可他俩交缠的气息里,却像掺了蜜,甜得发黏,缠得人骨头都软了。
车到站时,何雨柱几乎是抱着湘茹下的车。
她的肩膀刚挨着他的胳膊,就像被烫着似的往旁躲,可脚步虚浮,还是被他稳稳扶了一把。
何雨柱的手似有若无地往她身前带了带,手指擦过衣襟时,故意顿了半分,那布料下微微起伏的柔软像团棉花,轻轻撞在他指尖上。
他眼尾扫过那片悄悄鼓起的弧度,喉结几不可查地动了动,嘴角的笑里便多了层黏糊糊的热。
再抬眼时,正撞见湘茹猛地别过脸,耳根子红得像淬了火,连带着颈后那片细肉都泛了粉,指尖攥着衣角的力道,泄了她藏不住的慌。
秦淮茹在一旁看得眼热,故意落后半步拽了拽何雨柱的衣角,声音压得像耳语:“柱子,别再作弄她了,你看湘茹这脸红的,耳根子都快滴血了,再逗下去,怕是要羞死了。”
何雨柱“嗤”地笑了声,目光却没从湘茹背上挪开,那辫子梢的红头绳晃啊晃,晃得他心头发痒:“红起来才好呢,我正好给她降降温。”
话里的调调带着点痞,却又裹着蜜似的甜,惊得前头的湘茹脚步一顿,攥着衣角的手指更紧了。
湘茹听见那话,后背像爬了条小蛇,又麻又痒。
她不敢回头,却能清晰感觉到那道目光黏在她颈后,烫得她脖颈发粉。
方才公交车上被他圈在怀里的触感突然冒出来——他胸膛的硬,呼吸的热,还有隔着布衫都能感觉到的力道,搅得她嗓子眼发紧,脚步都乱了节拍。
何雨柱见她慢下来,索性大步跟上,故意往她身边挤了挤,胳膊肘时不时碰一下她的胳膊。
“走快点啊,”他说着,手却“不经意”地擦过她的手背,“还想不想去百货大楼了。”
那指尖的温度像火星子,落在哪儿,哪儿就烧起一小团火。
湘茹猛地缩回手,往秦淮茹身边靠了靠,可那点距离哪够?
他身上的汗味追过来,钻进她鼻子里,勾得她心跳像打鼓。
她偷偷抬眼瞟了下,正撞见他低头看她,那眼神像浸了酒,又烈又绵,看得她慌忙垂下眼,睫毛抖得像风中的蝶,心里却偏生想起方才他圈着她时,腰腹间那紧实的弧度。
“你俩倒是等等我啊。”秦淮茹在后面笑着打趣,眼里的促狭藏不住,“柱子,别老逗湘茹了,看把我妹子吓得。”
何雨柱“啧”了声,却故意放慢脚步,让湘茹的发梢时不时扫过他的胳膊。
“我哪敢逗她,”他说着,目光又黏在她泛红的耳垂上,喉结悄悄动了动,“我这是怕她走丢了,得看紧点——我的人,可不能让人拐跑了。”
最后几个字说得轻,却挠得人心里痒痒的。
湘茹耳朵尖立刻红透了,连带着脸颊都烧起来,嘴里小声嘟囔了句“谁是你的人”,声音细得像蚊子哼,可攥着衣角的手指却悄悄松了半分。
心里头那点羞臊里,偏生滋生出丝丝甜意。
她攥着衣角往前走,感觉那道目光像张网,把她从头到脚罩住,密不透风,却又偏偏舍不得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