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月亮不仅仅是清冷,还悲凉。
雩月,雾城古镇,陶瓷店
时间飞逝,一个小时就悄然过去了。
明轻手下的人像已然成型,线条流畅,神态栩栩如生。
南烟也刚完成赵漪的人像,眉眼间满是认真与专注,正准备着手做明轻的。
明轻见状,起身走到南烟身旁,笑着说:“我来帮你。”
明轻坐在南烟背后,温热的胸膛紧紧贴着南烟的背,两人头靠着头,耳朵时不时地摩挲着。
南烟柔声的话语轻轻传入明轻耳中,他轻轻吻着她的脖颈,留下一片湿润。
“明轻,”南烟被他的吻弄得脖子痒痒的,身体不自觉地扭动着,“别……别亲我,做陶瓷呢。”
“阿因,别动,会碰到的,”
他说着,动作却不带停的。
此刻,南烟懂他说的,嘴巴并不是只能吃饭说话的。
屋内,男人的低哼声和女人的娇喘声不断交织着。
他们的手指在陶泥间穿梭,许久以后,明轻的人像也大功告成了。
明轻正给南烟洗着手,南烟嘟着嘴,气鼓鼓地盯着他。
明轻知道,她生气了,给她擦干手后,他将她抱在怀里。
“阿因,我错了,”他的唇轻轻摩挲她的脖颈,低声哄道:“绝不会再这样了,别生气了,好不好?”
“我没生气,就是你不要在做事情的时候亲我,而且这在外面的,万一有人进来怎么办?”
“放心,不会有人进来的,我给老板说过了,”明轻的手握住她的脖颈,摩挲着耳垂,一脸炽热地盯着她的唇:“再让我亲亲,好不好?”
南烟轻“嗯”一声。
明轻浅笑,炽热的吻不断落在她脸上,而后停留在唇上。
明轻总是眼神赤裸地盯着她,似要吃了她一般,却在吻上时,又百般温柔,不会有一点不舒服。
她忘了他第一次这样盯着她是什么时候,当时她是有点怕的,因为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明轻。
“阿因,怎么这么软。”
明轻的喘息声越发粗重,南烟以为他还要亲她,他却给她整理好衣服,出去叫老板进来。
老板小心翼翼地接过他们的作品,准备拿去烧制。
不多时,赵漪风风火火地跑过来,眼眶泛红,带着哭腔说道:
“阿烟,”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抹着眼泪,“老板居然当着我的面,重新给我做了一个。呜呜呜~”
“没事啊,”南烟轻拍赵漪的肩膀,温柔地安慰道:“我的也是。”
此时,她终于明白门口挂牌的含义。
南烟心里不禁犯起嘀咕,自己做的这些,说不定最后也不是自己亲手做的那个。
不过,能体验这个过程,倒也足够了。
“我问过了,我们的三个,都是自己做的,”明轻看穿了南烟的心思,轻握她的手:“老板说可以烧制,但我们不是专业的,做不出老板那么好。”
几人付完定金,仔细写好收货地址后,便打算离开这家陶瓷店。
就在这时,楼上传来一阵沉闷且沉重的撞击声,仿佛有什么重物狠狠砸落在地。
老板听闻,脸色瞬间一变,如同一道黑色的影子,“嗖”地一下朝着楼上飞奔而去。
四人心中涌起一阵担忧,对视一眼后,也赶忙跟了上去。
当他们来到楼上,眼前的场景让众人都愣住了。
只见刚才那个年轻女孩,此时正处于癫狂状态。
她眼神疯狂,双手不停地将身边的东西狠狠摔在地上,破碎的瓷片四处飞溅。
而那个之前一脸冷漠不耐烦的男人,此刻却满脸温柔与耐心,轻声哄着女孩:
“阿瓷,如果你不想活,我就和你一起死。”
一旁的南烟看到这一幕,仿佛被一道惊雷击中,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因为她发病时的状态与这女孩如出一辙,而明轻也像眼前这个男人一样,始终陪伴在她身边,不离不弃。
明轻察觉到了南烟的异样,她微微颤抖的身体、瞬间变得苍白的脸色,都让他心疼不已。
他拉着南烟的手,带她迅速走进了刚才的陶瓷房。
一进房间,明轻轻轻将南烟拥入怀中。
“阿因,不是我们,”他柔声安慰,语气坚定:“我们和他们不一样。”
“明轻,”南烟抬头,眸中似有恐惧与迷茫,声音发颤:“会不会我三十岁还这样?”
“不会,阿因不会这样的,”明轻紧紧地抱住她,语气无比笃定:“你一定会越来越好的,相信我。”
“明轻……”
南烟的眼眶中蓄满了泪水,一颗颗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
“阿因,”明轻心疼不已,哑声安慰:“别想那么多,一切有我。”
说着,明轻缓缓低头,轻轻地噙住她的唇。
他温柔深情地摩挲着她的唇,诉说着无尽的爱意。
在明轻的怀抱和亲吻下,南烟渐渐放松下来,刚才那些恐惧和不安的情绪,慢慢消散。
“阿因,”明轻眼眶泛红,声音发颤,惶恐着哀求:“ 别不要我,好吗?”
南烟低垂着眼帘,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哭腔,透着深深的无助:
“明轻,我真的好累,这种无力感快要把我吞噬了,我好怕我撑不下去……”
“阿因,别怕,”明轻的唇瓣轻触她的眼帘,语气温柔坚定:“你会好的,我们还有一辈子要过呢,我会一直陪着你。”
待南烟心情渐渐平复,明轻从口袋里掏出一方手帕,替她拭去脸颊上残留的泪痕。
他牵起南烟的手,拉着她来到前台。
郑钞和赵漪已经等候多时。
“阿烟,你绝对想象不到,”赵漪看见南烟,上前拉住她的胳膊,语速飞快:“那个姐姐居然患有躁狂症,怪不得刚才情绪那么激动。”
“她好可怜,”赵漪轻叹一声,同情地感慨:“听说她已经患病三年了,这三年受了多少罪,唉 。”
“不过还好,她有丈夫陪着她。”赵漪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接着说道:“本来我还挺烦那个老板的,觉得他态度不好,现在这么一看,他对老婆是真好,能不离不弃地守着。”
见南烟一直低垂着头,对自己的话毫无反应,赵漪不禁有些疑惑,目光越过南烟,看向一旁的明轻。
明轻微微抿着唇,神色凝重,轻轻点了点头。
随后小心翼翼地将南烟打横抱起,往外走去。
“我可怜的阿烟,”赵漪眉头紧皱,喃喃自语:“怎么又发病了?”
“应该是刚才被刺激到了。”郑钞上前,抱紧赵漪,低声安慰:“别担心,明哥会照顾好她的。明哥对南烟的上心程度,你还不放心吗?”
明轻抱着南烟,快速回到民宿房间。
他轻轻将南烟放在床上,坐在床边,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女孩眼神空洞,呆呆地望着他,对周遭的一切都毫无反应,宛如一尊失去灵魂的雕像。
明轻看着她这副模样,只感觉心脏被残忍地撕裂成一片片,钻心的疼痛蔓延至全身。
南烟察觉到明轻的痛苦,内心满是自责与愧疚,她很想告诉他,自己真的没事,让他别再担心。
可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般,无论怎么努力,都说不出一句话。
“我没事,”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挤出几个字:“我能控制好的。”
“阿因,会好的,”明轻抿了抿唇,苦笑道:“只要你还在我身边,我就什么都不怕。”
南烟静静地靠在明轻怀里,眼珠子开始缓缓转动,慢慢恢复着。
过了许久,她积攒了一点力气,缓缓开口:“要不以后这样,给我吃药吧。”
“不可以,不要控制自己,难受就发泄在我身上,”明轻连忙摇头,眼里满是心疼与担忧:“不要压抑自己,让我做你的解药,好吗?”
听了明轻的话,南烟的眼眶陡然湿润,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她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情感,驱使她轻轻抬起头,含着热泪,缓缓吻上明轻的唇。
明轻微微一怔,随即紧紧地回抱住她,满怀忧伤地回应着这个吻。
月光如水,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
随着吻的深入,南烟逐渐恢复,明轻的忧伤也悄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热烈的深情。
房里,粗重的呼吸与身影交织,一片靡乱与滚烫。
高悬在夜空中的月亮,也是一个空壳子,徒有其表。
月亮不仅仅是清冷,还悲凉。
如他们一般悲凉,连那么炽热的吻,也透着凄凉。
“阿因,”明轻低声呢喃:“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你必须和我在一起,不可以想着抛弃我,好吗?”
“我不会了,”南烟轻笑,含泪吻他:“明轻,我会努力变好。”
“真好!”
明轻喉间的笑意溢出,他加重亲吻,任她胡乱抓他,听她不停轻哼,依旧炽热地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