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王殿下，你是否身体不适，若是哪里不舒服，可需要臣女去找太医来？”
她不用去，太监也是可以去的啊，
别跟着她出来一趟，还给来的时候还好好的重王殿下给整出什么隐疾来了，
她可就罪过大了。
越重明被少女的呼唤叫回了神智，从那时候的幽深阴影中姑且恢复了一些，
他叹了口气，看着云清漪白皙的脸，略带勉强的扯出一抹笑来，
“无碍，本王刚刚只是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往事。”
至于其中究竟是什么，越重明没必要说，云清漪也没打算打听，
在这皇城里，最重要的其中之一就是，管好自己的好奇心，不该知道的别打听，
知道的越少，就会越安全。
显然，在越重明没有表达出想要倾诉的时候，云清漪颇为放松的松了一口气，这可把越重明看的一哽。
但他还的确不太方便讲述，毕竟这跟云清漪跟他提到的消息，应该是没有太大的联系的，
于是他选择了隐忍。
而看着云清漪面上希望他继续讲述下去的表情，越重明顿了顿，将刚刚放空发散的思维收拢，然后接着开口，
:“除开那些混杂的情报以外，还真有一个嬷嬷似乎是知道点什么，她们原本是打算守口如瓶一点不说的，哪怕是知道是本王在询问，也坚持咬死了没有什么事。”
听到这里，云清漪有些好奇，
“如果那个宫里出去的老嬷嬷咬死不说，那重王殿下是怎么让她开口的？”
越重明顿了顿，嘴角一撇。
“我诈的。”
“啊？”
云清漪眨了眨眼，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越重明，脑袋里似乎在消化他刚刚那句话。
他点了点头，
“当时问了几乎所有可能有联系的宫里的老人之后，就只剩下了唯一的这个嬷嬷的嫌疑最大，哦，不应该说是嫌疑，她也只是稍微知道一点内幕而已……而且就因为这个，差点就出不了宫，也被死在了皇城中了。”
云清漪被他勾的好奇心十分的旺盛，一双眼睛几乎满载着‘快说啊快说啊’的期待情绪。
越重明突兀的被这样的眼神一烫，竟然稍微有些不自在的移开了目光。
“那个嬷嬷，原本是个小宫殿的大姑姑，原本是不该知道这样的隐秘的，但本王的探子查到了这个嬷嬷出宫的时间几乎跟你提供的时间大差不差，所以特别上心的关注了些，又得知了这个嬷嬷自从出宫之后，先是大病了一场，然后近几年的时间都不曾离开家太远的地方，平时也是能不出门就不出门，跟其他一些出了宫之后到处享受别人追捧崇拜的宫里人不太一样，这就说明，她身上必定是背了什么秘密的。”
越重明会这样说，也是因为宫里人出宫的时间其实并不是统一固定的，
有些奴才是到了年纪，主子没有特别的要求之下，这样的有一批是直接由宫里安排放出宫去的，这批人的时间就还算是固定，
但是越重明提到的这个嬷嬷，显然不是正常的放宫人出宫的时间，
而这样的情况，也分为几种，
一是得了主子的厚爱封赏，或者成了什么大功，求来了一个出宫的赏赐，这样的出宫方式，不仅时间上同那类整体出宫时间上不太一样，甚至跟他们还有一些不同，
就是，到了年纪被安排出宫的那批宫人，走的时候除了自己攒下来的月银以外，均不可再带走宫里的任何东西，
虽然一直都有胆大包天的宫人会捎带一些物件出去，但也都是偷偷摸摸，小心翼翼的，
而得了主子恩典放出宫去的这部分宫人，不仅能够带上积攒的月银，甚至还可以带走一大部分主子的赏赐，让他们富富贵贵的衣锦还乡，从此吃喝不愁，
在老家买些地，雇佣几个长工，办一所宅子，再请几个仆从，这样的生活，几乎是板上钉钉的。
但，
云清漪突然想到了越重明根本没有提到那个嬷嬷如今的情况，莫不是……
她抬起头，有些疑惑，
“那个嬷嬷，如今过得并不太好？”
此话一出，越重明顿时眼神稍微满意了一些，
他虽然浪荡爱玩，倒也是有要求有节操的，
不爱跟蠢人相处。
再怎么说也是年少成名的少年天才，虽然后来自己毁了自己的名声，但到底本质在这里，越重明自己的心性跟骄傲也纵容不了自己跟傻子一起玩。
虽然从以往的消息来看，云家这位嫡女大抵算不上蠢人的范畴，但是事无万一，
所以越重明特意将话只说了个原因，就是为了看看云清漪能不能透过他的信息，将结论推导出来，
而现在看来，云清漪，果然还算是配得上这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头。
越重明满意的点了点头，只是没有将这股试探的意味表露的太过明显，
为了不被云清漪敏锐的发现，他赶紧接上了云清漪的话。
“是的。如果是这样出的宫，这位姓赵的嬷嬷，也根本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跟过日子过不去，她也可以明面上表现得落魄一些，但背地里偷偷享受也无可厚非，但出乎本王意料的是，这个赵嬷嬷，竟然是真的一贫如洗。”
云清漪有些吃惊的睁大了双眼。
“可是，为什么？是家中突然遭遇变故，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或者说，从一开始就根本……”
“对。”
越重明手上的扇子一合，发出啪嗒一声的脆响，
让刚刚还聚精会神思考的云清漪，有些无奈的被打断，颇为不愉的看了一眼始作俑者。
越重明根本没有看到云清漪古怪的眼神，反而颇为欣慰的点了点头，
“正是如此，据本王去探查消息的探子回来禀告，这位赵嬷嬷，恐怕是一出宫就这么赤贫了，之后也没有接受过一些官员家里的邀请，去教导他们家里的小姐什么的礼仪……一般来说，许多嬷嬷出宫之后的生计，都是做这方面相关的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