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尉迟湛的靠近。
一股冰冷的气息弥漫而来。
容臻疑惑拉着他的手,“泡冰水了?”
尉迟湛视线落在两人的手,一大一小,十分和谐。
还有一股滚然的温度从她手上传来。
他指尖微微一颤,“无事。”
下一瞬,一块色泽温润莹白的暖玉戴在他脖子,垂落在黑色寝衣之外。
莹白与墨黑互相交织映衬。
有一种别样的别样的韵致。
然而这块仙品暖玉能融化万年寒冰,却不能驱散他身上的寒气。
他的手依然冰冷冷的。
一只温润的手忽然牵着容臻的指尖。
“容臻,我困。”
庄聿嗓音低哑。
拖着一种沉重的困乏倦意。
呃。
持久战什么的是她想歪了??
跟庄聿在床上从来没有盖着被子纯睡觉!!
容臻疑惑转头,看见庄聿强撑着眼皮,眼眸朦胧没有焦距地看着她。
“为何这么困?”
闻言,庄聿困倦的眼眸微微一僵。
容臻看了他一眼。
有事瞒着她?
此时,庄聿眼皮沉重,睁不开眼睛,眼角因为困倦还带着丝丝水光。
今日见面发现庄聿格外缺觉。
若不是确定他肚子没有一团肉,容臻还以为他怀孕了。
容臻视线隔着薄被子落在他的肚子,庄聿忽然开口,“你为何选三月后的吉日。”
“想让你开心。”
容臻很少说情话。
偶尔说一两句,效果堪比原子弹。
暖黄色的灯光下。
庄聿眼眸罕见多了一丝无措,拉着她的手不自觉用力,像是确认是否真实。
容臻轻笑,“开心吗?”
庄聿没有回答。
只是一双困倦的眼眸一直看着她。
完全看不到她旁边的尉迟湛微冷的眼神。
“别强撑了,睡吧。”
“嗯~”
容臻与庄聿牵手对望。
气氛温柔暧昧。
仿佛自带隔绝,让人无法融入。
尉迟湛微垂眼眸,遮住了眼眸中的冷意。
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传来。
容臻先脱下外袍上了床,先将庄聿放她右边床,再将尉迟湛塞左边床,盖上被子,亲了亲尉迟湛的脸。
“快睡吧。”
尉迟湛忽然搂着她的腰。
他垂下眼眸。
看不清眼神
他说,“我冷,睡不着。”
容臻还没有说话,庄聿的身体突然贴上她的后背,绵长的呼吸打在她的脖颈,他的气息裹挟着一股神秘悠长的龙涎香。
似远似近,钻入鼻间。
索性躺下,一边搂着一个。
八角宫灯瞬间熄灭。
黑暗中。
尉迟湛贴了上来。
丝丝缕缕寒气,伴随一股淡香清雅的气息钻入舌尖。
他身上寝衣松松垮垮。
欲掉不掉挂在身上,露出大半肌肤。
容臻微微一动。
便能触碰到一片光滑的肌肤。
一个光圈微闪落在庄聿身上,顷刻间,柔和的灯光亮了起来。
修长的双腿勾住了男人的腰。
暧昧厮磨的声音从唇间溢出。
“你来。”
尉迟湛微微一顿。
平静的眼眸上过一丝细微的波澜。
在玄霄界。
女子为天。
敦伦之事,女上男下比较正常,男上女下则是违背妻纲,如果有男子在上,不是胆子大,就是妻主宠爱。
尉迟湛眸光扫过容臻幽深的桃花眸。
似在迟疑。
容臻挑了挑眉,扯下他肩头的衣领,一口咬了上去,
尉迟湛僵了僵。
预想中的疼痛感没有传来。
唯有酥酥麻麻的战栗感
来不及反应,他的身体猛地下沉,一声低沉的喘息猛地溢出。
“嗯~”
“你来。”容臻再次将主动权给他。
怀里的人一直轻颤却没有任何动作。
容臻心塞。
她也想躺着享受。
尉迟湛真是白长了一支气势汹汹的......
无奈翻身而上。
支离破碎的喘息声响了起来。
他冰冷的身体逐渐升温。
窗外静谧的夜风裹挟着花香飘进来。
满屋飘香。
不知过了多久。
夜深人静,一股阴冷的气息突然从天而降,径直落下听风院。
容臻似有所感,神识往上蔓延。
发现一股熟悉的黑灰色气团正在下降。
是一股带着怨念和恶意的信念之力。
下一瞬,容臻抱着庄聿闪身离开。
只剩下一声暧昧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突然之间响起来。
尉迟湛高扬的脖子,猛地一颤,那双泛着水光的眼眸无意识寻找她的方向。
“马上就来。”
同一时间,信念之力落下。
尉迟湛浑身哆嗦。
泛红的脸颊秒褪去了红晕。
全身皮肤忽然起了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像是寒意入体,被冷到了一般。
神识释放。
在雨夜中,果然,看到京城许多底层百姓正在扎小人,诅咒大骂尉迟湛。
“那尉迟湛是瀛海郡人士,为何千里迢迢,跑来京城祸害我等?!”
“扫把星!短短两天,引来天谴,怪事,诡异大雨,我家中的米全泡脏水里了!”
“上天把尉迟湛收走吧!”
“天生的丧门星,所经之处,人畜皆灾,不如早早找个地儿自我了断!”
“尉迟湛就该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尉迟湛短短两天引来天谴,怪事,怪云,活着祸害京城百姓,还不如即刻就死,以谢天下!”
傍晚那朵奇怪的乌云,又是下雨又是放电。
在外人眼中,尉迟湛、尤寒、萧洛雪、萧洛风、乌长欢,皆被乌云覆盖在头顶。
实际上,被攻击的人是尉迟湛。
其他人都是被他连累的。
容臻靠近马车,那怪云立马跑掉了。
容臻体内有天道规则,如果她没错,天地法则不会伤害她,怪云会突然跑掉很合理,很正常。
一切正常,又不太正常。
因为怪云本身就不正常。
原以为那怪云出现是为了电死尉迟湛,没想到还有大招等着在这呢。
新天道尚未诞生,天地法则机械旋转,依然能完美操控人间,高高在上主宰人类。
古人较为迷信。
当怪事频发,如果身边有人被传天煞孤星或传命格不好,周围的人便会先入为主地认为,厄运是命格不好的人带来的。
尉迟湛可不就遭了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