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历来容易沉迷情爱。
幸好,那人是她。
萧洛风含蓄水墨般的眉微微拢起又松开,似满意,又似不满意。
无论心中思绪如何反应,他始终保持那段温润如玉的模样。
萧洛雪眸光微暗,“洛风,是大哥不对。”
一阵窸窸窣窣换衣服的声音响起。
容臻:怎么听起来跟她有关系??
视线又重新落在窗外的大雨。
“雨很大。”
“西城贫苦人家茅草屋,撑不住这场雨。”
容臻看着窗外若有所思,庄聿略微嘶哑的声音,在她颈窝响了起来,“林熹自会妥善处理。”
“国库可充盈吗?”
这话题跳的有点快。
一旁的尤寒忽然在她手边塞了几张银票。
一千两一张。
一百两五张。
看起来像是他全部的身家。
容臻又塞了回去,“我有银子。”
尤寒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脸有些落寞。
容臻索性将人圈在怀里。
真正左拥右抱。
半晌没有听到庄聿说话,容臻低头,发现他已经昏昏沉沉快睡着了。
按理说吃了丹药,精神应该恢复了。
庄聿怎么还这么困?
精神力一扫,容臻惊讶了。
腹部微微鼓起,像是胀气了。
揉了揉他腹部。
人醒了,那也醒来。
手下腹部的肌肤越来越紧绷,容臻想不发现都难,移开手,微微拉开距离。
一个明艳英气的御姐仿生机器人,忽然凭空出现在容臻面前。
“主人。”
一缕神识落在机器人后颈芯片。
涌入一段信息。
“图珊,以我父母的名义去做慈善,倘若遇上难处,带上我的信物去找林熹。“
“是。”
一个空间钮准确无误地落在图珊的手指。
亲生母亲留下的财物留着没用,还不如做慈善花出去,省点放在空间占地方。
图珊转身很快离开了马车。
此时,庄聿心跳微微加快的声音从胸腔传来,他忽然靠近,紧紧地搂着她。
这么精神还靠这么近?
容臻不明所以。
拉着庄聿,容臻感觉他心跳更快了,他忽然扯下他腰间的玉佩。
那是一块色泽圆润的龙凤玉佩。
他轻轻一掰。
圆形龙凤玉佩,忽然从中间啪一声断开均匀两块半月状。
其中一块挂在她腰间。
庄聿一边挂玉佩,一边说道,“你拿着这玉佩,如我亲临。”
容臻指尖勾起玉佩看了看。
“庄聿,这是兵符吗?”
“嗯。”
容臻搂着他的腰,印上红唇,“卿卿。”
一阵厮磨暧昧。
庄聿嘴唇微肿泛着水光,容臻豪气问:“卿卿想要什么?”
庄聿还没有喘匀气,只是蹭了蹭她的脸,半晌,他哑着声音,“你陪我在皇宫住一年。”
“太久了。”
“十个月。”
“一个月。”
一年骤减一个月,庄聿原本因动情而泛起红晕的脸,此刻阴云密布。
在容臻看不见的角落,庄聿眼眸满是阴鸷,盯着角落的尉迟湛。
尉迟湛静静地看着窗外。
丝毫没有在意庄聿的目光。
一座无形冰山突然落在他头顶。
啪一声。
像是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
尉迟湛整个人东倒西歪瘫软在椅子上。
嘴角涌出一抹猩红。
原本红润的唇愈发红了。
血腥味顿时在空气中蔓延。
与此同时。
容臻将庄聿扶好站稳,闪身落在尉迟湛身边,喂药,疗伤。
怀里的温度骤然消失,庄聿阴鸷的眼眸看着人事不知的尉迟湛,隐隐浮现一丝杀戮之气。
周围空气瞬间仿佛冷凝结冰。
尉迟湛全身骨头碎了个遍,若不是容臻救人的动作快,他早已陨落人间了。
现在情况也不太好。
他身体对丹药有降幅效果,治愈比较缓慢,痛感神经还特别敏感,这种伤对他来说特别痛苦煎熬。
眨眼之间。
那个玉石浴池,又盛满药浴出现了。
容臻将尉迟湛泡了进去。
“庄聿,过来跪下。”
庄聿眸光微暗,面无表情。
浑身散发着一股冰冷的气息。
他走了过去。
双膝缓缓弯曲,跪的动作十分缓慢。
然而容臻始终盯着浴池里的人,并没有发现庄聿隐隐的期待。
宝蓝色锦袍随着双膝触地,与暗红色的地毯,交织出凝重压抑着的色彩氛围。
尤寒早在庄聿快跪下时,闪身进了里间,萧洛雪神色紧张换了锦袍,想出去却被萧洛风拦住了。
萧洛风微微蹙眉。
目光落在外间。
他温润的眸光瞬间凝住,隐隐不赞同。
但他很快恢复镇定,只是微微颤抖的手指泄露了一丝波澜。
“过来!”
一阵窸窣声悄然响起。
仔细分辨,竟是有人在地毯上膝行,膝盖与地毯摩擦,发出了这细碎动静。
萧洛风头微微低垂,撩起长袍跪下,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谦卑姿态。
“洛风......”
在萧洛风不赞同的目光中,萧洛雪咽下了即将出口的话。
尤寒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风景。
里间气氛安静无声。
外间。
容臻挑起庄聿的下颌,“一个月你尚且受不住,为何要拿尉迟湛出气?”
还想死在床上不成?
庄聿眸底闪过一丝戾气。
他身量颀长,跪在地毯上背部挺直,“你与我在一起,莫非只做敦伦之事?”
“是又如何。”
庄聿身侧的手微微一颤。
一股冰冷的杀气在空气中压抑蔓延。
那一只白嫩的手沿着下颌,滑落喉结。
最后微微撩起墨色长袍。
这是对庄聿的进阶版惩罚。
以前是强迫,现在要自愿。
空气仿若凝固,静谧得令人窒息。
容臻隐隐不耐甩下长袍,
“跪远一点。”
庄聿身上的杀气愈发浓郁,冰冷。
容臻视而不见,不再看他。
目光落在浴池,抓着尉迟湛的手输入能量,继续治疗。
庄聿整天一个不顺心,就想着杀人泄恨,还要她收拾烂摊子。
这一次一定要教训他。
见他没有跪远,容臻转头看他。
对上一双冰冷阴鸷的眼眸。
她指着最远的角落,“跪去那里。”
庄聿面无表情。
眼眸如覆盖寒霜。
心口处,细细密密的疼如无数毒蚁啃噬,在四肢蔓延。
半晌,他没挪动半分位置。
容臻看了他一眼,庄聿直挺的背像用尽了全身压制向前倾来,修长的手,僵硬地缓缓抓起黑色长袍,俯身。
冰冷的杀气与滚烫的泪水,同时迸出。
一只白嫩的手隔着长袍揉着他的脑袋。
看他这么委屈,搞得她像恶人。
容臻抓起他的胳膊将人拎了出来,落在怀里,“可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