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不给面子,费青青心里的火再次冒了出来,使劲将筷子一放,严厉地对张希景道:“不许哭,看把你嘴馋的。这里又不是自己家,哪里来的奶粉给你喝,回去了叫你爸给你买!”
孩子哭的更响了,“我就要,我就要喝!那里有。”他手指指着厨房。
费青青“啪”一下打他的手,“那是人家的,不是你的。先吃你的蛋,你爸是副市长,回去让他给你买八包十包奶粉,天天喝,喝到厌为止。”
“我现在就要喝!呜呜呜!”
“怎么了?”书房的门打开,张州率先走出来问道。
费青青可算有了底气了,立刻阴阳怪气道:“没想到你这个副市长当的全家没几个人拿你当回事,你儿子想喝奶粉而已,人家明明有,偏藏起来舍不得拿出来。看小景哭的,我心都碎了。”
一句话把所有人都带进去,米文华原本的气还没消,这会儿又被激得脸色更难看,她直接对张州说道:“你要觉得当个副市长很了不起,可以为所欲为,不把父母家人放在眼里,当我没说。如果还想叫我一声妈,赶紧带上他们两个回去,以后周末也不必来了,我受不了这个气。”
她宁可当没生过这个儿子,也不想再看到费青青这样的嘴脸,连带她生的孩子都喜欢不起来。
张州立马顿住脚步,板着脸锋利的目光射向正有些洋洋得意的妻子,道:“怎么说话的,在长辈面前没大没小?给妈道歉!”
明明没怎么发火,语气也不是很严厉,但费青青看到丈夫的眼神忍不住身子抖了抖,瞬间脸色发白地道:“妈,对不起,我不会说话。我刚才不是说您,您别生气。”
米文华不理她,张群英也没看她一眼,费青青其实心里并不太在意她们的眼光跟看法,但丈夫看着她的眼神没有一点和缓,只能接着道:“我…我不懂事,以后不会了。”
张育民这时开口道:“阿州,你先带青青跟孩子回去吧,接下来周末先不用过来,我跟你妈有其他安排。”
张州默了默,走过去将还在哭闹的儿子抱上,对费青青说了句:“回家吧。”
他们离开餐厅时,安心抬头,视线跟张州对上,勾起嘴角朝他笑了笑,没有忽略他藏在眼里的厌恶,丝毫不放在心上。
她不惧跟任何人开战,哪怕是亲妈站在她对立面,也不会手软。
人走后,米文华放下碗筷,气得眼睛都红了,她真的想不通:“怎么就找了个这么样的,他在糟蹋谁呢,对得起我们吗?”
张育民叹气,“他的路子已经走歪了。”
跟大儿子谈过之后,他心里更沉甸甸,没有一点胃口,“我去一趟疗养院。”
一顿饭吃的七零八落,安心带龙凤胎回房间洗漱,看着他们睡着后才进空间。
安宁早就等着了。
“姐,朱建国的住处今天来了一个陌生男人,我觉得挺可疑的,拍下来了,你看看。”
她每年有三分之一的时间用来亲自监视朱建国,不管是之前在劳改农场,还是如今被保释回家。
安心拿过照片,眼睛一凛,立马问道:“他们说了什么?”
她认识这个人,就是爷爷去世时朱建国带去的大黑个。当时因为偷匣子,被朱建国当场踹了一脚,后面再也没见过,每次她问起,都被他用其他话题岔过。
安宁有点泄气道:“我只听到朱建国叫他陈五,这个老狐狸防的紧,他们进屋之后我根本没听到说话声。”
安心拍拍她肩膀,“没事,咱们跟他斗智斗勇这么多年,在我们手上折了几个人之后自然会更小心。连露过脸的人都动了,我估计他手上的牌已经不多了。”
“赵家把他保出来之后就真不管他了,难道他们不想要宝贝了吗?现在他看起来挺惨的,儿子孙子不认她,手脚不灵活,走路都费劲。他知道自己中毒了,去医院就是查不出来,每天都活在恐惧中。他一定很怕自己死了都没看到沈家的宝贝吧?”安宁问。
安心无所谓笑笑,转而道:“听说赵时瑾要回来了,接下来赵家有好戏看。”
安宁在床上滚了滚,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趴着道:“姐,如果他想要认你,你认吗。”
她对赵家印象不好,明明知道堂姐的身世,这么多年硬是不闻不问。
安心拿着小锉刀在气定神闲修自己的指甲,闻言头也不抬地道:“看我爸怎么选。”她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就问道:“对了,陈秀英跟梁丁怎么样了?”
安宁撇嘴:“一个瘫了,一个瞎了,不用担心他们给我惹麻烦,我托队长叔帮我看着呢。”
陈秀英是被隔壁村三四个混子摸进家里,保护安巧不被糟蹋被人砸了一板砖砸成瘫子。梁丁是被催债的堵在巷子里打瞎的眼睛。
说实话,她一点都没感觉,甚至松了口气,至少日后这两人掀不起多少风浪了。
安宁同样不喜欢提这俩人,道:“林满囤贪污公款被撸了,朱建国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应该不会在老家动手脚了。”
安心“嗯”了一声,道:“那边确实不用再费心了。叫你的人盯紧朱建国,我要把他最后的老底都挖出来。他现在自觉时日不多,心里越慌越容易出错,总会露出破绽的。”
沈家落在朱建国手里的东西这些年陆陆续续到她手里不少,现在他如惊弓之鸟不敢轻举妄动,行事更加小心谨慎。
安心留着他,一是慢慢折磨,二是怕弄死朱建国,这世上再也没人知道沈家到底藏着怎样的宝贝。
她试探过,赵家并不知道具体,他们只听朱建国一面之词,以为是大批财宝。
赵时瑾她暂时还没接触过,不清楚他了解多少。她也问过安民军,但他知道的未必有她多。
安心又说到张州这个蠢人,被朱建国耍的团团转,只精明在表面。
安宁听了有点生气:“怎么这么不识好歹,没有你,他包括他家里人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呢!再说爷爷救了他爷爷,他是一点都不念这个情,说怀疑就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