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没想到陆沉已经把这事汇报给政委了,无奈的说:“这次给你添麻烦了。”
陆沉一听,当即说:“我们是夫妻,你说这话就见外了,别多想,我得归队去了。”
“好。”
傍晚饭后。
大院中心的老槐树下聚了不少人。
有带孩子的,有消食的,也有下象棋的,反正挺热闹。
张秀娟被李干事监督着,磨磨蹭蹭的也来到槐树下,混迹了进去。
见人就说:“姜晚和陆营长没要离婚,人家两口子感情好着呢……”
“陆营长立下那么多军功,前途无量,姜晚才不会跟他离婚去嫁那老男人呢。”
有人不知道张秀娟被姜晚和管理处收拾了。
就问:“可你上午还不是这样说的?”
张秀娟脸红的像猪肝:“上午都是我听别人胡说的!那都不是真的,对不住姜晚同志!”
经过张秀娟一晚上的宣传,大家也算是接受了姜晚和陆沉感情好的事实。
“原来是她造的谣啊,我就说嘛,陆营长那么优秀,姜晚脑子有坑才会和他离婚去嫁个老男人。”
“可不是,我听说陆营长那么冷硬个男人,对自家媳妇可上心了。”
“要是我,我也跟陆营长,人家有前途啊!”
夜色像一块浸了墨的绒布,缓缓罩住整个军区大院。
姜晚和陆沉刚吃过晚饭。
门外传来周素琴的声音:“晚妹子。”
陆沉在厨房洗碗,姜晚正在擦桌子,听到周素琴的声音,不由放下手中抹布。
“周嫂子来了。”
“晚妹子,你是没瞧见,那张秀娟今儿个在槐树下可真是豁出去了!
见着人就拉着说,‘姜晚和陆营长好着呢,都是我瞎编排’。
活脱脱把自己当成广播站了。”
姜晚给她倒了杯热水,嘴角噙着一丝淡笑:“她那哪是心甘情愿,不过是被李干事盯着,怕真被管理处记过罢了。
你没瞧见她下午看我那眼神,恨不能在我身上剜出个洞来。”
“管她真心假意,能把谣言压下去就是好事。”周素琴喝了口热水。
姜晚笑着点头:“是啊。”
说完,话锋一转:“周嫂子,孩子的事,你和马大哥商量的怎么样了?”
其实,周素琴今晚上过来,也是想和姜晚说说这事。
“晚妹子,我正想跟你说,我婆婆又给我找了中医,才给我送来五副中药。
我跟她提了一嘴,让你大哥也看看,她就跟我急了,说生孩子是女人的事。
还说是我肚子不争气,不关你大哥的事。”
姜晚听此,一脸的无奈。
“那这事,你和马大哥商量了吗?”
周素琴一脸的尴尬:“我还没找到合适的时机。”
姜晚想了想,说:“那这样吧,药你先吃着,看看效果,如果这次过后还不行,你就告诉马大哥,说让他也看看。
放心,这事我也不会告诉任何人。”
现在这年代,大家普遍认为生孩子是女人的事,和男人无关。
只有哪个男人那方面是真的不行,才会怀疑到男人身上。
先给他们些过渡的时间。
周素琴感激的看着姜晚:“行,晚妹子,就听你的。”
婆婆每次见了她都嫌弃的不行,还总说些暗示的话。
暗示她要是再怀不上孩子,就让她和马红兵离婚如何如何。
当然,这些委屈,她谁也没告诉。
与此同时,纺织厂家属院的两层小楼内。
万厂长万世昌正翘着二郎腿坐在藤椅上,手里把玩着一个锃亮的打火机。
对面坐着他的副手老王。
老王刚从外边回来,脸上带着几分犹豫。
“厂长,我今儿个路过军区大院,听人说……
那姜晚根本没打算跟陆沉离婚。
还有人替她澄清了。”
万世昌嗤的笑了声,嘴角的肥肉挤成一团,眼神里满是不加掩饰的猥琐。
“澄清?女人的话能信?
之前她跟陆沉闹离婚,那动静,闹的半个城的人都知道。
姜家人也说了,她会离的。”
万世昌现在正做着娶姜晚的美梦呢。
姜家两个女儿,姜晚漂亮的像仙女,那姜茉莉,虽然也能看,但比着姜晚差远了。
要不是以前碍着陆家,他早想法子把姜晚弄到手了。
老王还是不放心:“可陆沉现在是营级干部,军区对他很是看重,咱们这么掺和他的家事,万一……”
“万一什么?”
万世昌一脸不服气的冷哼。
眼里还闪过一丝狠厉:“陆振华早就倒了,陆沉不过是个没靠山的愣头青,就算立了功又能怎样?
我在这城里经营了十年,到处都是我的人,他一个带兵的,能奈我何?”
他顿了顿,又得意的笑起来:“再说了,姜家那老东西昨天还来跟我打包票,说姜晚性子烈,最受不得委屈。
她一个年轻媳妇带着孩子,日子久了肯定熬不住。
再等等,不愁她不离婚。”
老王想起姜家那副趋炎附势的嘴脸,心里叹了口气,却没再说话。
他知道万世昌的脾气,决定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来,更何况这次还牵扯着姜茉莉进文工团的事。
那可是姜家求了万世昌好久,才换来的交换条件。
而此时的姜晚,还不知道万世昌的龌龊心思。
她正坐在床边,给两个小家伙脱棉袄睡觉觉。
陆沉走过来,从身后轻轻搂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媳妇儿,辛苦你了。”
姜晚失笑:“怎么了这是?”
陆沉顿了一下,说:“跟着我,让你受苦了。”
姜晚扭头看他:“别多想,我不觉得苦,再说了,你好好干,我还等着当首长夫人呢。”
陆沉没想到姜晚还对自己抱这么大期望呢,一下就笑了。
“好,以后,一定让你当上首长夫人。”
第二天中午,陆沉下训练回来,表情严肃。
姜晚诧异:“是不是事情有结果了?”
陆沉点了点头:“今天保卫科的人传来消息,说姜家人出大院的时候并没有和人说话。
传谣言的另有其人。”
姜晚挑眉:“那就是大院里的人?是谁?”
陆沉眉头紧蹙,有些难以启齿。
姜晚看他如此,眨了眨眼:“是你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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