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秀连忙点了点头,满脸殷切和诚恳。
杨肃微笑道,“好,看在你为本督除去一心腹大患的份上,本督便给你一次机会。”
“明日,本督要走上一批货,价值十万两银子,从密云府运往徐州昌平府。”
“凌晨四更之前,你带人到密云府,从知府马广泰手中提货。”
“然后带着你的人押货护送,务必平安送到昌平侯郭忠的手中,将货款拿回来。”
“只要把此次差事办好,从今往后,你便是本督的心腹部下,本督带你一起发财!”
吕秀顿时面露喜色,激动道,“多谢杨总督,给小人这个机会!”
“小人一定办好此次差事,绝不辜负杨总督的厚望!”
……
傍晚时分,客馆内。
王伯等下人都在院内,围着棺材坐成一圈,为秦川守灵。
然而,秦川此时人却并没有躺在棺材中。
而是坐在后堂内,和夏梦竹一起喝茶说话。
“梦竹神医,你这医术真是绝了。”
秦川拔出脖颈穴位内的两根银针,钦佩道,“仅凭这么区区两根银针,便能让人的心跳和脉息暂时停息,进入假死状态。”
“莫说是吕秀那个蠢材,便是刑部专业负责验尸的仵作,恐怕也看不出任何破绽。”
夏梦竹淡笑道,“师父当初说过,针灸之道,博大精深。”
“莫说是让活人诈死,便是让死人诈活,都并非不可。”
“不过秦公子,你确定仅凭这一手诈死之计,便可让吕秀帮我们引蛇出洞?”
“放心吧。”
秦川自信笑道,“像吕秀这种唯利是图的小人,我再清楚不过。”
“立下这么大的功劳,肯定会第一时间,跑去向杨肃邀功的。”
二人正说着,苏泷韵疾步从外面走了进来。
秦川淡笑着问道:“泷韵,情况如何?”
“果然如你所料的一样。”
苏泷韵正色道,“吕秀今早离开之后,立刻去扬州城向杨肃报信。”
“杨肃闻信,大为欢喜,答应吕秀明日带人帮他走货。”
“只要吕秀将这批货,从密云府押到徐州昌平府,往后便将吕秀收为自己的心腹。”
秦川咧嘴笑道,“梦竹神医,如何?”
夏梦竹神情凝重,急忙问道:“苏千户,你还打探到了什么情报?”
苏泷韵说道:“出货的时间,是明日凌晨四更。”
“届时吕秀会前往扬州密云府,向知府马广泰提货。”
“一路押送到徐州昌平府,交给昌平侯郭忠。”
听着苏泷韵打探到的情报如此详细,夏梦竹不由面露钦佩之色。
不愧是大乾最精锐的苍云卫,打探情报的能力果然强得可怕。
连发货的时间,以及上家和下家,全都打探得一清二楚。
果然在苍云卫面前,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秦川认认真真听完苏泷韵的话,正色道,“如此说来,明日凌晨时分,我们就必须动手。”
“而且,必须是兵分三路,同时展开行动。”
夏梦竹和苏泷韵都不解问道:“如何兵分三路?”
“徐州距我们太过遥远,暂时不作考虑。”
秦川沉声道,“首先,必须派一路人马,前往密云府,抓捕马广泰。”
“据梦竹先前提供的消息,杨肃在扬州有好几处据点,专门负责帮他种植烟土。”
“这座密云府,应该就是最大的据点之一。”
“必须搜出杨肃种植烟土的证据,最好抓住知府马广泰和他手下的佃农,届时作为人证。”
“其次,要再派一路人马,前往扬州城监视杨肃,防止他收到消息之后跑路到京城避难。”
“最重要的是,一定要将吕秀在押货的路上拦截住,抓他一个人赃并获。”
“吕秀性情软弱,贪生怕死,只要抓他一个现行,必然可以让他将他知道的一切罪证都吐露出来。”
听完秦川的分析,二女都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第一路,我可以去。”
夏梦竹正色道,“我这些年来,一直在暗中打探密云府的消息,已经摸索出几处准确的烟田地点。”
“我可以带一些江湖上的朋友,前去突袭查抄这些烟田,然后抓来马广泰当面对质,让他百口莫辩!”
苏泷韵紧随其后说道,“杨肃身为扬州总督,手握整个扬州的兵权。”
“所以这第二路,只能由我前去。”
“换做寻常人前去监视杨肃,一旦将他激怒,都会有性命之忧。”
“只有我调动江南的苍云卫成员,以苍云卫的名义前去检查,才能让杨肃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
“好!”
秦川欣然笑着点了点头,“那这第三路,就交给我!”
“我这位亲舅舅,勾结外人背刺我这笔账,我亲自去和他算!”
苏泷韵皱了皱眉,担忧道,“秦川,你有把握吗?”
“吕秀第一次帮杨肃运货,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肯定会带大量的人手。”
“而你在江南举目无亲,手下没有一兵一卒。”
“难道你要单枪匹马,前去劫土吗?”
秦川咧嘴笑道,“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我已经想好了合适的人选,他必定会助我一臂之力!”
……
当日,傍晚时分。
苏泷韵和夏梦竹各自离开,前去调集人手,准备着手今夜的行动。
秦川则乔装打扮,偷偷出城,策马前往九江县。
抵达九江县后,马不停蹄,直奔义节武馆而去。
义节武馆内,弟子们刚刚结束了一天的训练,正三五成群坐在地上吃饭聊天。
见秦川从外面走进来,众人顿时都脸色一变。
纷纷放下手中的饭碗,不约而同站起身,一个个脸上流露出浓浓的敌意。
“这家伙,不是昨日才跑到我们武馆闹事?”
“怎么今天,竟然又跑来了?”
“特么的,未免欺人太甚了吧?”
众人都死死盯着秦川,面露不善之色。
大师兄朱淮上前一步,冷声道,“姓秦的,你想干什么?”
“师父昨天都说了,我们之间的前仇旧账,全都一笔勾销。”
“但你若再敢跑来闹事,那可就是新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