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合格的饲主,假期旅游也是必不可少的。
小升初的旅行去了国外,当然,只有傅鹤年秦笙笙和若干保镖。
暑假之后,就正式进入中学。
开学前一晚,傅鹤年敲门等在秦笙笙卧室门口。
已经上了初中,要尊重笙笙的隐私,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对方没有回应就拿钥匙开门进去。
秦笙笙刚洗完澡,头发还没擦干,开门对上少年清俊的眼,“找我有事吗?”
傅鹤年点头。
进房间后他随手关上门,视线在那张浅绿色的床上一扫而过,不免怀念幼时秦笙笙胆子小,跟自己一起睡觉时的模样。
“明天我们就要去学校了。”
秦笙笙随口应道:“嗯。”
傅鹤年见她发梢滴着水,指尖微微蜷了蜷,“我给你吹头发。”
“好呀。”
傅鹤年指尖穿过少女的长发,撩起一缕月华,仔细的打理吹干。
等差不多了,风力调小些,他轻声道:“上初中后,会进入青春期。”
视线触及那莹白细腻的颈部肌肤,少年初初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青春期躁动的荷尔蒙会在一定程度上导致早恋行为。”
“但是……”
抓住少女乌发的指尖捻了捻,“因为好奇,跟风,荷尔蒙导致的恋爱,并不是真正的爱情。”
“你需要对这一点有清晰的认知,盲目恋爱会让你情绪不稳定,带给你心理压力的同时,也会影响你的学习……”
头发完全干了。
傅鹤年关掉吹风机,“我说的这些,你都记住了吗?”
少女没有回应。
他眉心轻蹙,低头去看,见秦笙笙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坐着也能睡着?”傅鹤年哑然失笑。
绕过沙发,弯腰将她抱到床上,细心的替她盖好被子。
明明应该离开的。
明天开学要早睡。
但他却不受控的半跪到床边,凑近去看秦笙笙的脸。
这种不符合他饲主的身份,明显不正常的行为,傅鹤年理所当然的为自己找了合理的借口。
他只是在观察他养的人而已,就像铲屎官观察自己养的小猫小狗。
他只是在观察他养的人而已。
直到困得开始晕了,傅鹤年才依依不舍的从秦笙笙房间离开。
秦笙笙对此一无所觉,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已经对这种视线免疫了。
第二天坐在车里,某人眼下带着明显的青黑。
“你昨天失眠了?”秦笙笙坐在车上,校服是英伦式,校裙及膝。
格裙裙摆下,一双腿莹白细直。
傅鹤年升起挡板,“昨天给你吹头发时跟你说的那些话,你记住没有?”
秦笙笙点头,“记住了,不能早恋嘛。”
其实她听一句话就觉得困了,困了就睡觉。
“嗯,”傅鹤年叮嘱,“一定要记住,不能早恋,如果有男的加你好友?”
秦笙笙:“不同意。”
“有男的跟你搭讪?”
“不理会。”
“有男的跟你表白?”
“告老师。”
傅鹤年心满意足,不枉费他昨晚离开时,把要点编辑好发给了她。
手机传来“嘀”的一声。
傅鹤年道:“这个月的零花钱打给你了。”
作为合格的饲主,当然要给人按时打零花钱。
特别是在人做对的时候。
秦笙笙咧开唇笑得无比真诚,“谢谢鹤年!”
不出所料,她还是跟傅鹤年一个班,还是坐一起。
阿普斯公学在初中高中时,会进一步扩大招生范围,虽然还是名贵子弟聚集地,但眼生的人多了不少。
海城傅家继承人就读于初一一班的消息早就传遍了学校。
开学典礼上,秦笙笙和傅鹤年作为新生第一第二上台演讲。
五官明艳大气的少女站在台上,一举一动都透着名门淑女的优雅,举手投足间的自信无比吸睛,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台下便爆发出一阵如雷鸣的掌声。
直至掌声渐熄,秦笙笙对傅鹤年眨了眨眼睛,少年踩着聚光灯,迎着再次响起的掌声,站到台上。
秦笙笙跟傅鹤年演讲视频在校内光速传播,甚至传到了阿普斯公学高中部。
“好美的——妹妹——”
“才初一吗?有点意思啊,其实哥哥我也才初一。”
“楼上滚哈,诱骗未成年,判刑二十年。”
“我不也是未成年吗!”
“我直接,嗨,老婆~”
“不是,这一届新生质量这么高的吗?男的也好帅啊,有一种阴郁贵族的感觉!”
秦笙笙把这条评论对着傅鹤年的演讲视频反复观看,也没看出到底是哪里阴郁了。
不是温柔随和的男妈妈吗?
傅鹤年在保存完秦笙笙的高清演讲视频后,便让人将她们的视频都删掉。
他不喜欢笙笙视频底下那些莫名其妙的评论。
这让他感到很不舒服。
笙笙是他的人,是他的所有。
笙笙上学不是让这群莫名其妙的人觊觎的。
她们跟笙笙是什么关系?她们有为笙笙做什么吗?她们凭什么叫笙笙老婆?
他都没——
他都没什么?
红晕在那薄薄的肌肤上晕染开。
傅鹤年纤浓的睫毛轻颤,握着手机的指节不断收紧至泛白。
“你在看什么?”秦笙笙蓦的凑近。
那股虽然淡,但醉人的香霎时袭来。
傅鹤年大脑空白一片,只抿着唇呆呆的看着她。
“你手机屏幕是黑的啊,”秦笙笙一脸莫名其妙,“那你脸红什么?”
“我只是太热了。”傅鹤年喉结滚动,脸上的热气似乎要冲破那层薄薄的肌肤,逸散到空气中。
“那我去把空调稍微调低一点吧。”
秦笙笙噔噔噔的离开,伴随离开的还有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香气。
那是什么香气?
很好闻。
笙笙喷香水了吗?
夜里,傅鹤年半跪在秦笙笙床边,脑袋一点点凑近,鼻尖几乎抵达少女锁骨处。
闻到了。
不是香水。
是笙笙身上的香气。
是他养的人身上的香气。
傅鹤年鼻尖忍不住蹭上少女莹白的肌肤,这个时候,傅秀筠的嘱咐,所谓的什么对人格的尊重,不能随便进女孩子房间都被他抛之脑后。
笙笙……
黑暗中,傅鹤年黑白分明的眸子直直的落到熟睡的少女脸上。
随着年龄愈大,傅鹤年渐渐从情感上理解了秦笙笙与王雨珊的关系,也明白了傅秀筠对自己来说不只是饲主跟她养的人而已。
更是生理与心理上的母亲。
但对于父亲这个角色,傅鹤年不认可,不需要。
所以面对父亲派来请他上车的黑衣保镖,傅鹤年本能的拒绝,“我不会去见他的,你们回去吧。”
秦笙笙背着书包站在一边,在预定的剧情中,傅鹤年被名义上的父亲带走生活过一段时间。
一笔带过,她并不清楚详情。
为首的西装男并未为难,反而点头道,“好的少爷。”
傅鹤年自然的牵起秦笙笙的手坐上傅家的车。
或许是因为消失许久的父亲突然出现的缘故,一路上傅鹤年明显精神紧绷,他抿直了唇靠在窗边,神色怔愣,细看之下双手甚至有些颤抖。
秦笙笙觉得不对劲,试探着伸出一只手搭上少年手背。
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剧痛袭来。
耳膜似被震裂,世界无音。
混乱中,眼前的黑暗被人一把拽走。
秦笙笙失焦的瞳孔缓慢移动,见变形的车门被人扯下来随意扔到一边。
在事故发生的一瞬间扑上来护住她脑袋的傅鹤年被人提着衣领粗暴的扯出去。
少年四肢跟脑袋耷拉着,真皮坐垫上拖出鲜红的血痕。
“这女的怎么办?”车外传来窃窃私语。
“不管。”
“快撤!傅家的人动作很快!”
秦笙笙指尖抽动,身体的疼痛瞬间抽离,但大腿似乎被压住了,难以动弹,【系统?这是什么情况?】
系统道,【你先别说话!汽车有爆炸的风险!我正在把消息传给傅家的人!】
秦笙笙能明显感受到身体正在流血。
她试探性的动了动,接着咬咬牙,仗着自己感觉不到疼痛,攒了一股子力气去抬被撞变形的坐垫。
系统:【……】
从某些程度上来说她宿主真是个狼人。
秦笙笙竭尽全力从车里爬出来,血迹染红校裙,翻出的皮肉里鲜血顺着肌肤往下淌。
她跌跌撞撞的站起身,在打算离开的一瞬间,咬咬牙,跑到驾驶位,确定司机还有呼吸后,又使了一把力气把司机拽了出来。
她拖着司机半跪半爬的离开爆炸范围,身体机能终于到了一个极限。
浓黑填满双眼。
系统对此骂骂咧咧,秦笙笙葛优躺。
这点伤势,系统还是有操作区间保一保她的。
这个司机刚结婚,还给她和她妈妈发喜糖呢。
管家带着保镖医生风风火火的赶过来,看到地上昏迷不醒的两人时,只觉得心凉了个透彻。
“医生!救人!”
他不顾危险冲向有爆炸风险的车,探进车里看见空无一人后,怒喝道:“少爷被绑走了!”
“去查!都去给我查!”
他第一时间拨通傅秀筠的电话,将这件事告诉对方。
傅秀筠正在外地出差。
“把秦笙笙和小陈转入最好的病房接受治疗!”
“给王雨珊批带薪休假。”
“赔偿你去处理!”
“我给你两个小时查清楚小年是被谁绑走的,目的是什么!”
她挂断管家的电话,拨通一个号码。
“你好,帮我转接陆上校。”
作为傅氏继承人,傅鹤年身边的保镖从来不会少,他出了问题,只能证明明里暗里的保镖全都被解决了。
那么绑走她儿子的一定不是常人。
傅秀筠迅速锁定一个人选,委托军方加强海面巡查,不放过任何一艘朝国外航行的航船。
把一切事情处理好,傅秀筠才拨通记忆中的那个电话,在语音提示拨打的电话是空号时。
她额头青筋直跳,“林玲!给我全面狙击杨家!”
傅鹤年伤势处理好,手脚都被束缚带紧紧捆在床上。
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察觉无法动弹后,视线自然偏离,对上旁边一个清瘦男人饶有兴味的眼。
那男人极瘦,一件灰色的家居服仿佛搭在一具骨架上,领口处是显眼的白色锁骨。
那张瘦到脱相的脸,跟傅鹤年有五分相似,一样的眉眼一样的鼻梁,不同的是,男人有一只眼是义眼。
“小年,”男人亲亲热热的唤道,“好久不见,还记得爸爸吗?”
傅鹤年脸上的惨白慢慢消退,一双带着惊恐的眼睛沉静下来。
杨临站起身,一步步靠近,那张病态到苍白的脸杵到傅鹤年面前,义眼泛着冰冷的光泽,“爸爸带你去y国生活一段时间好不好?”
傅鹤年没说话。
杨临也不生气,知道他受了伤才醒没什么精神,直起身道:“小年好好养伤,爸爸还需要你给杨家传宗接代呢。”
杨临拖着清瘦的身体离开,傅鹤年打量着手腕脚腕的束缚带,不知在想什么。
晚一点,有医生来为他换药,药物似乎有安眠效果,傅鹤年控制不住的陷入沉睡。
沉睡前,强烈的心悸让他恨不得暴力挣脱要离开这里去往另一个地方。
去哪里呢?
傅鹤年力气恢复得差不多,却一直神色焉焉佯装虚弱。
第三天,杨临带着一个外国女人走了进来。
这个行为似乎触及到了傅鹤年心中隐秘的伤处,他猛的挣扎,却碍于束缚带被死死的禁锢在床上。
“小年这么激动?”杨临笑开,“也对,小年今年都十四岁了,也是个大孩子了。”
“曼达是个好女孩,虽然比你大十岁,但没有什么传染病,也没有什么不良嗜好。”
“爸爸给你挑的女孩你喜不喜欢?”杨临一边说话,一边不受控制的想象起等会会发生的事情来。
那张苍白的脸泛起一片猩红。
“小年也喜欢曼达对不对?小年不像小时候那样,挣扎得那么凶了。”
“小年已经是个大孩子了,也有欲望的对不对?”
杨临指尖触碰到义眼,原本该热血沸腾的地方却一片寂静。
都怪傅秀筠那个贱人!
自己只不过是让小年早一点了解两性知识,早一点接触人体艺术,早一点认识一些漂亮的姐姐而已。
傅秀筠竟然直接派人废了他,害得他不得不遁逃国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