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寄存处~(?w?)~】
宣德二年,春,郊外明阳湖畔观景阁。
“裴玄,本宫让你剥葡萄,你可有不满?”
身着一袭绛红色滚金长裙,头戴金玉步摇,如人间富贵花般的长公主正斜靠在正对明阳湖的软榻之上。
在她明艳昳丽,美得几乎令人失语的芙蓉面前,半跪着一个男人。
男人身高腿长,宽肩窄背,半跪在地犹如一座山丘。
他低着头,眉宇间自带一股冷峻与漠然。
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脸部轮廓棱角分明,英气逼人。
那双薄唇微启,黏腻的视线隐忍的落到长公主身上,忍耐般吐出两个字:“没有。”
秦笙笙见他这副冷漠的模样,粉白的指尖掐着一支竹简,心中失望又不满。
裴玄怎么不发脾气呢,要是发脾气她便能找借口吵架与他和离。
于是那莹白赛雪的玉足便从裙摆中伸出来,一脚踩上男人左肩。
被女人踩肩,对寻常男子而言已是奇耻大辱,但半跪在软塌前的男人却没有丝毫反应。
他眉眼低垂,仍认真的剥着盘中的葡萄。
【这都不生气?男主的脾气是面团捏的不成?】
秦笙笙目瞪口呆的同时,心中的郁闷更甚。
她同裴玄成婚已有两个多月,这两个多月来,无论她按照剧情的设定怎么折辱他怎么折腾他,都不见他生气。
系统道:【或许男主已经很生气了,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秦笙笙抱着怀疑的态度,试探着用脚去碰他的脸。
这次,在那雪白莹润的脚掌踩上裴玄脸前——原本还在剥葡萄的手准而快的扣住了她纤细的脚腕。
裴玄抬起一双鹰隼般锐利的眸直直的看过去,那张形状好看的薄唇微启,又冷冰冰的吐出两个字:“殿下?”
秦笙笙安心了,看裴玄脸色冷成这样,身体绷得又紧,肯定早憋着气在忍着。
不过脚腕上的那只手沾了葡萄的汁液又黏又热,被他扣住就像被什么枷锁桎梏般,极为不舒服。
她下意识缩了一下,没缩动。
于是那艳若桃李的脸色陡然冷下来,决定再添一把火,“狗奴才,还不放手?”
秦笙笙是快穿局的员工,由于恶毒女配行业吃力不讨好,一些做出功绩的前辈纷纷选择跳槽,可怜她刚从培训班毕业便被调过来顶上。
但其实她的任务很简单,就是在一些特定的衍生世界,扮演一些恶毒的角色让男主感受到世间险恶。
背刺,暗算,甚至杀害,先给他一颗甜枣,再来上一巴掌,等男主成长蜕变之后,她就可以功成身退,等待时光流逝领取结局最终脱离世界。
总而言之,拿稳剧本安心走剧情就好。
而此时裴玄听见狗奴才三个字,拳头猛的攥紧,浑身上下也泛起了凉意,双眼危险的半眯,冰冷黏腻的视线落在秦笙笙身上好似要将她生吞了般。
而那只握着纤细脚腕的手掌如毒蛇爬行般摩挲起来。
秦笙笙心底诡异的生出一股不妙的错位感。
她眉头蹙起,又挣了两下,她一动,那满头的珠翠便叮叮作响。
好听得很。
见还没挣动,她又骂:“裴玄,你想干嘛?想造反么?”
秦笙笙粉白的脸裹了一层薄怒,红霞一染,再配上绛红色奢华的长裙跟富贵的首饰,整个人顿时美艳得不可方物。
裴玄身体绷得更紧,若不是此时呈半跪姿势,已然失态。
“剥完葡萄没净手便敢碰本宫,”软塌之上的美人抬起下颚,挑眉嫌弃道,“脏死了。”
裴玄胸膛猛的起伏了两下,在他面前的雪足已经羞得泛起了粉意,它的主人却还在色厉内荏的骂人。
剥完葡萄没净手碰了她脚腕算什么。
裴玄直勾勾的盯着那双不断张合的红唇,瞧着唇内微不可见的舌尖。
就这样他的笙笙便如此怒不可遏,等他伸手碰她舌头的那日也不知会气成什么样?
裴玄垂眸,松开掐着她脚腕的手。
秦笙笙猛的收回脚,眼珠子转了转,又在半路伸过去恶意的在裴玄那墨绿的衣袍上蹭了蹭。
裴玄瞧着那白嫩的脚在他身上擦来擦去,额间青筋乍起,却又不得不忍耐。
秦笙笙擦完还是觉得难受,于是理所当然的吩咐道:“脏死了,还不去端盆水来为本宫擦拭?”
“都怪你,要不是你不净手便抓本宫的脚腕,本宫也不会让你去端水。”
秦笙笙原本觉得自己这句倒打一耙蛮横无理的话说出来,裴玄肯定会生气,不生气简直不是男人。
却没想到裴玄只是双手交叉到身前,静静的站起身。
高大的身形挡住了她眼前的大片光景,墨绿的华服下,健壮的躯体一览无余。
秦笙笙懵懵的眨了眨眼,只瞧见他转身的背影。
她面色凝重道:【是吵完架不欢而散后才开始养男宠的吧?】
秦笙笙看着裴玄挺拔修长的身影,有些崩溃,男主是忍者神龟吗?
【他这都不生气,那咋走男宠的剧情?】
系统沉思片刻:【硬走,该养养呗。】
这是一个名为《开局女扮男装,拐走冷面大将军》的小说衍生世界。
男主裴玄,公主府中的家生子,因为年少时救了长公主最喜欢的一只狸奴,在要奖赏时,父母早亡的裴玄恳求长公主让他脱离奴籍。
年幼的长公主抱着狸奴站在台阶上,吩咐管家将卖身契还给他。
裴玄脱离奴籍后恰逢匈奴作乱,于是愤而从军。
一入军营便如鱼得水如虎添翼,在前线拼杀出赫赫战功,官职也一再拔高。
多年来镇守边疆,又时常率军剿匪。
等他提着匈奴大汗的脑袋从边疆回来时,当初那个家生子奴才已经被先帝亲封为三品镇军大将军。
可惜政权交替,摄政王独揽大权,裴玄又固执的效忠新帝,树大招风之下,被设计与长公主有了肌肤之亲,被迫成为驸马。
手上的兵权也被摄政王以驸马不得参政为由夺了过去。
而金枝玉叶的长公主得知要嫁与曾经的奴才,怒急攻心,对新帝与裴玄恨之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