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声沉眸,担心她没站稳,伸手去扶她,结果落了个空。
他蜷了下掌心。
温辞捂着额头退开好几步,羞窘极了,看着他,“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外面……”
话音未落,门外就传来一道埋怨的男声,“何小姐,你到底记对了吗?那里面只有一个男人啊……”
何书意细眉皱成了一团,也纳闷的很。
那个服务员明明说温辞进去了,可她刚刚进门的时候,只看到了那个男人,温辞连个影子都没有。
上午被她摆了一道,她本想随便弄个男人搞了她,让她丑闻遍地,抬不起头,好解一解自己心中的闷气。
结果又落空了!
可服务员没看到她下楼,而且她的衣服是脏的,绝对还在换衣室。
何书意咬着后槽牙,勉强露出一抹笑,同工作人员说,“抱歉,我记性不太好,你们古董行的换衣室又多,我实在是忘了我朋友在那个换衣室了,你要不把这些换衣室都打开。”
工作人员为难的摇摇头,“这个不行,我偷偷给你开门已经是犯了大忌讳了,而且,我们老板的换衣室也在这层楼,我可不敢给你开了,要是被发现了……”
话未说完,何书意忽然打断他,眼睛晶亮,跃跃欲试,“你说你们老板的换衣室也在这层楼?你们老板……是不是傅寒声傅总啊?”
“对啊,怎么了?”
闻言,何书意脑袋里忽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压着冲动,她抿唇弱弱问了声,“你们老板在哪个休息室啊?”
工作人员狐疑,随手指了一个方向,“那儿啊,怎么了?”
何书意顺着方向看过去,眼里冷光乍泄,提步匆匆走了过去。
温辞透过猫眼看到何书意走近,一颗心都提了起来,连忙反锁了门,“完了完了……”
如果被何书意拍到她跟傅寒声在一块,那她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她慌忙转身要多躲起来。
傅寒声见她这副模样,抬手挡住她的去路,蹙眉看向门口,“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温辞脸色泛白。
这个关头,她也顾不上什么了,下意识抓住他小臂,仿佛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仰头央求他,“傅总,帮帮忙,一会儿有人问起来,就说什么也没看到,不然,我俩都择不干净了……拜托。”
傅寒声轻扫了眼被她抓着的右手臂,清凉柔软,说不出来的滋味。
他喉结克制不住的上下一滚,盯着她,目光格外深,鬼使神差的说,“帮你有什么好处?”
说完,他愣了下,自己都没想到竟会说出这种话。
荒唐,背德。
却刺激的让人上头。
他侧脸紧绷着,眼神躲闪,不敢看温辞的眼睛。
刚要解释,
就听到温辞轻声说,“好,没问题。”
温辞目光清亮,显然没想歪。
在她眼里,他是商人,而她们之间非亲非故,他没必要做这种没有回报的事。
“我肯定不能让你吃亏,你想要什么,等一会拍卖会结束,我都可以给你……”温辞心道,正好能问问他喜欢什么,好还他人情,一举两得。
傅寒声面色微沉。
在商场浸淫数年,人人都说他不近人情,眼里只有利益没有温度。
明明是司空见惯的强调,
可从她嘴里听到,
他心里却拧了绳似的不得劲儿,目光沉沉盯着她,似是要将她淹没。
外面的响起了敲门声。
温辞心慌的打鼓,见傅寒声迟迟不回应,她低声询问,“听说你喜欢古董,一会儿我拍几件给你。”
傅寒声欲笑不笑,有几分混不吝,“你觉得我缺钱?”
温辞一怔,傅寒声贵为集团首席执行官,想要什么没有,确实不缺她这点钱。
温辞抿了抿唇,又小心翼翼问了句,“那请你吃饭?”
傅寒声依旧沉默。
温辞看了眼门口,心慌的砰砰砰跳,着急道,“那我帮你按摩?”
傅寒声一怔,眸色深邃,耳根不自觉浮上一抹红,猝不及防被她撩了下。
温辞意识到这句话的太暧昧,也不自觉红了脸。
他什么都不缺,那乐意收到的好处,一定是能提高情绪价值的。
那会儿在休息室,她看到他揉肩颈,猜到他大概因为工作原因,落下了肩颈上的毛病。
而她恰好跟老中医学过按摩,以前经常给陆闻州按,手法一绝。
于是,就想到了这一出。
温辞窘的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傅总,其实……”
“好。”傅寒声忽然打断她的话,稍稍凑近她几分,目光扫过她艳红的唇,哑声说了句,“就按你说的……”
温辞脸颊热的慌,她急忙找补,“不是……”
“就按肩颈,是我理解错了吗?”傅寒声直起身,恢复了以往的冷静自持,就好像刚刚面红心跳的不是他一般。
闻言,温辞一噎,一瞬间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弄了半天,原来想歪的是她。
自乱阵脚。
温辞舒了口气,淡笑着调侃了句,“我跟老中医学过按摩,技术可好了,不舒服不要钱。”
傅寒声面色一顿,看着她,眼里一闪而过的靡靡,倏尔哑声一笑。
“舒服也不给钱。”
温辞心口一悸,脸颊火烧似的,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那句话多有歧义。
她尴尬低下头。
傅寒声看到她脖颈处因为害羞泛起的粉色,莫名觉得心情大好。
他笑,没难为她,“去里面躲着吧。”
温辞如蒙大赦,硬着头皮冲他一笑,“麻烦你了。”
随后片刻不停躲了起来。
隔间门砰的一声被轻轻磕上。
傅寒声忍俊不禁。
仿佛已经想象到温辞在里面羞窘的一面,
那是跟平日里优雅温婉的她大相径庭。
他心里不禁柔软,好像又有一角轻轻塌陷了下去。
收敛了思绪。
他抬眸看向房门,目光微沉,寒浸浸的。
门外。
何书意敲门不应声,于是直接按门把手,结果发现门竟然锁了。
不对劲。
门锁了,说明里面有人,可她在外面这么敲门喊人,里面应都不应一句。
一定有鬼。
何书意咬了咬牙,隐隐觉得温辞绝对跟傅寒声在一起,孤男寡女的,锁了门干什么?!
“你别敲门了,”工作人员看不下去,低声提醒她,“傅总可能在里面。”
何书意不甘心,想了想,她侧头惴惴不安的说,“傅总不是在楼下的拍卖会吗?怎么可能会在换衣室?”
工作人员恍然,霎时想起那会儿经理说傅寒声会参加晚上的拍卖会。
见他迟疑,何书意又故意给他施压,“那这会儿在里面的,说不定是偷东西的贼呢,要是到时候有什么闪失,你们经理第一个拿你是问,你说你到时候该怎么办?有嘴都说不清,要么是贼的同伙,要么,是主使……”
工作人员明显被唬住了。
何书意笑了下,拍拍他肩膀,“你别担心,如果你现在将功补过的话,到时候,你们经理,傅总,说不定都会补偿你呢?”
工作人员粗喘着气,挣扎着,最后,他还是掏出房卡,递给她……
何书意得意一笑,偷偷拿出手机准备拍摄,一手拿着房卡,刷卡进门,急切的用力推开!
下一刻。
咔嗒一声,门从内被打开。
惯性作用下,何书意直接摔了个狗吃屎,手机也了个稀巴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