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都未过,裴慎就要离京,江妧在私下规劝他少来自己屋里,他也不听,江妧想了想,自己搬来海棠斋倒是躲了裴恒了,但是倒是方便他进出了。
她想搬回去,小香却劝她,“比起世子爷难不成您更喜欢在芫华轩不成?”
这倒是真,他和裴慎是有难以开解的误会,可裴恒与她不止是误会,更是将自己三番两次送人的仇恨。
因此作罢,便洗漱早早睡下,就听见门咯吱的一声响,都不用猜是谁,高大的身影在炭盆前停了一会儿,江妧愤愤的翻身回去,不一会儿他就贴了上来了。
“我都要走了,你真打算这样不冷不热的待我?”
江妧任由他抱着,听着他低沉磁性的嗓音在耳边萦绕,侧过头,用耳在他唇边蹭了蹭,“不是热情似火的么?”
他嗤一下笑了出来,“你这算热情似火?”
听他这一声笑,江妧挣开想走,却被她牢牢抱在怀里,“算、算、算,怎么不算呢?”
未等她说话,密密麻麻的吻就落了下来,她尽力撑着他的胸膛,却也让他在半推半就中寻到了快感,江妧仰着脖子,重重的喘着气,替他将粘着脖子的头发一一清理了,双手环着他的脖颈。
“唔.......”
“妧儿,好妧儿。”
他呢喃着,声声入耳,江妧只觉得他似乎向她下药一般,整个人都在混沌中,似乎入了癫狂之中,他掌控不好力道,弄疼了她。
江妧推拒着,拍着他的臂膀,他低头吻了吻她,“我太过了,弄疼你了。”
她实在太困了,催促他,他却意犹未尽,停倒是停了,可还是窸窸窣窣的,弄得她也睡不好,又不好说他,只得忍着。
“我后日就走了,你都不和我说说话?”
江妧眨了眨眼睛,眼皮重得根本抬不起,被他看在眼里,轻声笑她,揉着她的腰肢,哄她睡了。
再一睁眼,天已然大亮,他还在床上搂着她,见他还睡得这般熟,江妧不由得生气,他现在是越发的胆大了,可又见俊朗的眉眼,又有了几分宽容了。
她抬手,画着他的轮廓,动了一下就被他拉在怀里,攥着她的手,闭着眼在笑,低头看她,狠狠在她脸上啄了一口。
她推着他想再次低下来亲她唇的嘴,“起吧,你日日翻墙头,不累么?”
“累,下次我从正门进来,如何?”
江妧瞪了他一眼,他翻身起来,反手来将她捉了起来,二人都未着寸缕,她慌得忙捂自己胸口,见他目光直愣愣得盯着,又慌得去捂他的眼。
“你总这样。”
他拉了她的手,任她摸自己的胸膛,笑道:“到底是谁半夜小手不规矩的?从小腹一路摸上来,碰你又不让,你告诉我,是不是端着?”
江妧涨红了脸,小声嗔他,“不要脸。”
忙寻了小衣,将衣裳穿了,这才催促他快走,她要叫水洗漱了,他瞧了眼窗外,见实在是迟了,也忙穿衣裳,依旧翻墙走了。
依旧洗漱了往正房来,晋氏早来了,见夫妻俩各朝一边,不由得埋怨起江妧总是让儿子难堪,不肯低头。
江妧倒是没让她难堪,过来问了她好不好,又问小丫鬟吃的药,她懒得答,却有小丫鬟给她解围,问了安便回身站在她身后。
裴母正同来拜年的几位姑太太说话,小辈们都坐在外围,大姑太太先是拽着裴恒的手不放,看着他的样子一直在落泪。
“咱们家的孩子,除了二郎就属大郎最有出息了,可惜,成这样,不得入仕了。”
三夫人白眼一翻,没残的时候就比不上自己儿子,残了难不成还能和自己儿子争一争?牵着裴悦的手,说说笑笑去了。
被江妧瞧在眼底,她低头浅笑了一下,被大姑太太看了个正着,笑着来牵她的手,“上次也就匆匆见了你一回,只记得是个标致的小姑娘了。”
江妧温婉的福身行礼,“姑太太记性真好。”
她也只是笑了笑,又回头和晋氏和沈氏说话去了,沈氏打量了江妧一眼,自打哪日知道儿子和她的奸情,心中不免难受,也只得捱着。
见人在自己跟前坐下,偷偷朝儿子看去,他正和几位姑太太说话,恭谨得很,哪里像是做这种事的人?
越是想心里越是发堵,巴不得现在就质问江氏一番,到底给儿子使了还是蛮迷魂汤,才让他为了男女那点子事不顾前程的去堵。
“母亲,你怎么了?”
裴慬见自己母亲抿着唇,眼神恶狠狠的盯着前面的人,心里不知为何,莫不是大嫂嫂得罪了母亲不成,怪异的看了母亲两眼,又看了看江妧。
突然又说起了裴慎的婚事来,沈氏便让女儿出去玩,大姑太太就笑道:“之前不是说定了沈家姑娘么?怎么今日不见来?”
沈氏摇头,“想来是人家传错了,没定下呢。”
“二郎身居高位,寻一个性子软些的倒是和他相配。”
说起性子软,江氏倒是性子软,可他还不是一副做小伏低的样子,反而一个大男人去贴女人的脸,真不知他是如何做到这个位置的。
“性子软的倒好,二郎那个性子若是也来个性子烈的,那可真是鸡飞狗跳了。”
姑太太笑道:“我认识里的几户人家的小姐倒是有几个,性子娴静温婉的女子,倒不如,我给留意着?咱们家又是侯府,二郎又身居高位,谁不想巴结一下?”
沈氏扫了一眼江妧的背影,笑道:“那就有劳姑太太给我留意了,家世方面我也不挑,只要是人品好,性子好,就可以了。”
江妧在一侧听得一清二楚,裴慎这个人,以前她可谓是一心一意的相信他,现在?她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