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众人见公司还有这么一表人才的单身男青年,很多人不禁起了牵红线的心。没等大家行动,副厂长的女儿陶桃先出手了,年会还没结束,陶桃就大大方方的坐到了伍骁阳那一桌,年会一结束,陶桃便约伍骁阳“出去走走”,伍骁阳推说家中有事,开车离开,伍骁阳还没到家,就收到了陶桃的信息,向他详细的介绍了自己的情况,身高工作学历等等,还包括了包括老爸老妈的工作信息,伍骁阳没回。
陶桃曾留学澳洲,回国后被父亲安排在了综合办办公室,性格直爽且泼辣。年会之后,伍骁阳在公司吃饭的时候,总能见到陶桃一改往日泼辣之风,娉娉袅袅的走过去,和伍骁阳同一桌吃饭,公司众人见状,均歇了给伍骁阳介绍对象的心。
伍骁阳想像打发其他相亲对象那样打发陶桃,但没那么容易,陶桃追他追的很紧,陶桃的父亲又是他的领导,伍骁阳不想过分得罪领导的女儿,好在他也不十分在意这工作,始终和陶桃保持距离。
过完年后的两个月里,伍骁阳敌不住陶桃的软磨硬泡,陪着她吃了几次饭,看一场电影。当他又一次耐不住陶桃的软磨硬泡,陪着陶桃出去吃饭时,陶桃用含情脉脉的眼睛望着他问:“咱俩现在是什么关系?”伍骁阳干净利索的说了声:“同事。”
陶桃又问:“我觉得可以比同事更进一步。”伍骁阳果断地说了声:“抱歉!”便要起身离开,陶桃叫住他:“哎,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经逗啊。我还能逼你当我男朋友不成,坐下吃饭吧。”
伍骁阳又返身坐下,沉默着和陶桃吃完了饭,当晚便回到家,告诉爸妈他想全身心的投入到自家眼镜店的经营中。
父母本就有此意,如今他主动提出,自然高兴,于是,伍骁阳很快向公司申请了停薪留职。他去办理手续那天,陶桃拦住他:“哎,你不会为了躲我才走的吧?”伍骁阳真诚的回答:“没有,我想自己做生意,拘在这里快两年了,我待够了。”
“那以后还能做朋友吗?”
“当然,朋友可以。”
“朋友可以?用特别强调朋友二字吗?你还真把我当成洪水猛兽了!还以为我非你不可?”说着翻了一个白眼,继续道,“说好了,当朋友,你想当别的我还不答应呢。”
伍骁阳自此离开了工作近两年的公司,开始跟着父亲一起打理自家的生意。自他离开公司后,反倒与直爽的陶桃处成了了哥们,不过,陶桃曾好几次开玩笑跟他说:“伍骁阳,虽然我这人大大咧咧的,但我毕竟是个女人,我也有生理需求,你不能总把我当哥们看啊,你看,我长得也不算丑,你也是血气方刚的单身汉,要不咱俩互相解决一下?我保证我的技术让你满意。”
伍骁阳第一次听到如此大胆的言论时,涨红了脸道:“陶桃,你.......脸皮真厚!哥们就是哥们,能处就处,不能处拉倒,不要妄想其他的。”
陶桃哈哈哈的笑道:“我就是逗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Gay,我不会强求你。”
伍骁阳闻言懒得辩解,继续做自己的事情。后来,陶桃又提出几次,被伍骁阳强硬的顶了回去,陶桃便彻底死了心,把伍骁阳当哥们儿处,心里也越发认为伍骁阳是个同性恋。
不久,伍骁阳和爸妈商量,把店开到省城去,以前他们一直在三四线城市、县城甚至大型乡镇布局,从未涉足省城及省城以上级别的城市,如今为了更好的发展,也必须要走这一步了。
父母对伍骁阳委以重任,为他挑了几名有经验的老员工,随他去省城开拓新的市场,又给了他启动资金。父母为他提供了前期的人员和资金,但伍骁阳要独立管理管理省城的生意,并对盈亏负责。如果盈利了,他将有可观的股权分红可拿,如果亏损了,父母将决定是否继续省城的生意。
伍骁阳本就对经商感兴趣,如今又受父母重托,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兢兢业业的经营着省城的生意。他胆大心细,又深谙如何经营眼镜店,很快便让省城的生意步入了正轨。在几家直营店开始正常运转后,他又经父母同意,推出了加盟模式,这是一次很大的创新,伍骁阳乐观又谨慎的做着这一切。
伍骁阳所在省的省城向南走,相对于老家来说,离北京更远,伍骁阳也离盼盼更远。
自从伍骁阳去了省城,陶桃时不时的去省城购物,顺便找他玩。伍骁阳有很多高中同学留在省城,其中不乏关系不错的,陶桃去的时候,伍骁阳为了避免两人独处的麻烦,常常叫上那两个很铁的高中同学,凑个局,一起撸撸串,K个歌,小聚一番,但也仅此而已。
陶桃有时会叫嚷:“你们要是想点个公主来陪唱就点啊,不要因为我这个美女在就不好意思。”伍骁阳从不搭理陶桃的叫嚷,做东买单的伍骁阳不说话,那两个同学自然也知趣的不点陪唱公主。
一眨眼就到了年底,伍骁阳的一张银行卡上收到了三万块钱,那张银行卡是他在北京上学时的卡,毕业后几乎没再用过,他看着那三万块钱的到账提醒,久久出神,然后迅速起身去查付款人,果真是她!
伍骁阳盯着那个刻在心底的名字,不断的问:你过得好吗?你过得好吗?你过得好吗?不是告诉你,如果想还钱的话,十年后再还吗?为什么现在还?你还了这些钱,你还有钱吗?你是不是仍然和以前一样省吃俭用?你有没有对自己好一些?你只还了三万,说明你还没有很多钱,对不对?你为什么不留着自己用,你怎么那么傻呢?你究竟过得好不好?究竟过得好不好?
泪水渐渐模糊了伍骁阳的双眼,他把自己关在屋里,泣不成声。
自从分手后,伍骁阳在心中建了一座高墙,看不到人哭泣,如今,一条还钱的到账提醒,把他心中的高墙推翻。
那个春节,妹妹小初发现了哥哥的变化,她帮妈妈准备年货,擦萝卜时不小心擦到了手指,她自小受宠,爱使小女孩的性子,一时忍不住就要哭鼻子,她一流泪,身边的哥哥竟然也跟着红了眼睛,她看着哥哥的样子,硬是逼回了眼泪,忙反过来安慰哥哥:“口子不大, 只是擦破了皮,有点疼而已,也没什么的,哥,你别这个样子啊。”
过年拜年时,妗子提起远在异国他乡的表哥,又掉眼泪,没想到哥哥也跟着擦眼泪,哥哥的眼泪让妗子的哭的更厉害了,只说羡慕妈妈有个好儿子,还在身边守着。
小初觉得很奇怪,哥哥怎么又这么多愁善感了?她把自己的发现告诉爸妈,爸妈沉默良久,只说了一句话:“还是尽快给他介绍一个女朋友吧。”
爸妈再一次号召亲朋好友给伍骁阳介绍女友,这个春节,伍骁阳又开始了频繁的相亲,但结果和之前一样,所有的相亲止步于见一面,再无下文。
爸妈不得不和伍骁阳坐下来沟通:“阳阳,这些女孩家境、长相、工作都还不错,你一个都没看上吗?”
“嗯,是的,都不太合适。”
“都不太合适?哪里不合适?”
“我说不上来。妈,下次您看上哪个姑娘了,您告诉我,我仔细看看。”
“妈妈觉得再好也要你能看得上啊。这些天相的你都没仔细看吗?”
“也,也看了。都不合适。”
“你们以前领导的那个女儿,陶桃,不是和你关系还不错吗?也不合适吗?”
“她更不合适,只能当个朋友。”
“为什么?”
“她就是一个玩世不恭、游戏人间的大小姐,不是我要找的人。”
“那你要找什么样的人?”
伍骁阳抬头看着爸妈,欲言又止,终究什么都没说。爸妈猜到了他没说出口的话,面面相觑,也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