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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琳琅心虚的摸了摸七尾金凤簪,恨不得赶紧取下来塞进袖筒里,她也就在宫外嘚瑟一下,在规矩最森严的宫里是万万不敢逾矩的。

王淑宁拍案:“你一个贱妾也配指指点点的?……”

姜苡柔叹气:“姐姐慎言,你这'贱'字骂的可是皇后义妹。”

突然提高声音:“对了,你孕期用的天盏燕窝,乃贡品顶级燕窝,按照规制只有宫里陛下、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才能享用吧?姐姐吃得是晋王妃送来的吗?”

转向王琳琅,“王妃又是从贡品里截留的?”

王淑宁底气不足道:“一派胡言,我吃的燕窝是王家送来的!”

姜苡柔冷笑:“王家送来的不是白燕吗?”

王淑宁和王琳琅面面相觑,这女人怎么什么都知道?

“妹妹我管家这阵儿,很是勤奋呢。”

姜苡柔看向王淑宁的肚子,眸光阴毒。

王淑宁,朱颜醉让你日日见红,强撑的滋味不好受吧……

王淑宁被看得略显不安,护住微微隆起的两个半月孕肚。

“看什么看?”

说时快,她突然感觉腹痛:“肚子疼……”

王琳琅尖叫:“快传大夫来!”

屋内乱成一片,姜苡柔趁机靠近王琳琅桌边的红枣茶,不动声色间拂过宽大水袖,茶水微微晃动,冒着热气。

王琳琅,你不是喜欢贬损人吗?我就让你当两天哑巴。

在岳明朗来之前,姜苡柔带着语嫣快速回到芙蓉院。

月芽匆匆迎了上来,脸上带着几分隐秘的兴奋:“夫人,您可算回来了。”

姜苡柔解下披风递给语嫣,眼波流转:“这几日府中有什么趣事?”

月芽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荷贵院那边...这几日一直见红呢,青容日日洗带血的床单。”

姜苡柔缓步走向内室的梳妆台,铜镜中映出她绝色的面容——柳叶眉,桃花杏眼,肤若凝脂,唇若点朱。

她拿起一支金簪把玩着,声音平静,“岳大夫怎么说?”

“说是胎气不稳,开了安胎的方子。”月芽眼中闪烁着幸灾乐祸,“让卧床保胎。”

姜苡柔唇角微勾,没想到才十天,朱颜醉就让王淑宁的胎相如此不稳…...从刚才观察王淑宁的面色看出,她这一胎极有可能不到预想的一个月就会流产。

那么最好的是,让墨凌川相信这孩子根本不是他的...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姜苡柔心中逐渐成形。

“夫人的表哥住在前院?”

“原本住在前院耳房,前日夫人腹痛后,岳大夫就搬到了荷贵院,说是方便照顾。”

“另外,这两日,大人没有叫春妮去书房。”

月芽呈上冲泡好的桃花薏仁茶,姜苡柔接过浅啜。

此时。

荷贵院的主屋门窗紧闭,张嬷嬷守在门外。

屋内,王淑宁半倚在黄花梨雕花榻上,手指紧紧攥住被角。

她脸色苍白如纸,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强撑着。

“表哥,你老实说,我这胎到底怎么回事?为何日日见红......”

岳明朗收回诊脉的手,青布长衫袖口沾着几滴药渍。

他眉头微蹙,温声道:“见红许是表妹身子弱,卧床静养,服些保胎药便可。可你这见红症状......”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困惑,“竟似药石罔效,当真稀奇。”

“稀奇?怕不是你医术不精!”一旁的王琳琅冷笑出声。

“姐姐别急,明日我让宫里太医来瞧瞧。”

她斜睨岳明朗一眼,目光如刀——这个家道中落的表哥,她是瞧不上的。

“不可!”王淑宁猛地撑起身子,随即痛得倒抽冷气。

她死死抓住榻边雕花扶手,指节泛白:“若让太医知道我胎相不稳,太后会怎么想?万一......”

她声音渐低,染上一丝凄惶,“孩子没了的话,我日后还如何在太后和墨家抬头?”

屋内霎时静得可怕。

三人各怀心思——胎儿危在旦夕,王淑宁怎舍得放弃这来之不易的体面?

“表哥,”王淑宁忽然抬眸,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你老实说,这胎能成的把握有几分?”

岳明朗伸出五指,掌心朝上:“五成。胎儿脉象尚稳,但......”

他犹豫片刻,“恐有滑胎和早产之险。”

王淑宁眼中算计,突然抓住王琳琅的手腕:“好妹妹,你明日回府,让祖母......”

她压低声音,“备个与我预产期月份相近的新生婴孩。”

“姐姐!”王琳琅惊得绣帕落地,“这可是大罪!太后娘娘若发现,可不得了!”

“夫君如今眼里只有芙蓉院那个贱人!她已是平妻,若我再失子嗣......”

她面色坚决,“墨府嫡长子,必须出自我腹中!”

王琳琅望着姐姐猩红的眼,终是叹气:“姐姐放心,我明日就回王家给祖母说这事。”

“表哥,”王淑宁转向岳明朗,“你对外就说我胎相平稳。”

她顿了顿,“尤其是......夫君问起时。”

岳明朗望着表妹苍白的唇,眼中复杂情绪翻涌,终是沉重颔首。

半个时辰后,王琳琅的翠盖珠缨马车驶离墨府。

车轮碾过青石板,她刚欲开口咒骂姜苡柔,却突然瞪大双眼——发不出声音来了?

“嘎......嘎嘎......”

随车丫鬟吓得打翻了茶盏:“王妃?您、您怎么......”

王琳琅惊恐地摸向喉咙,又拼命拍打车壁。

丫鬟会意,急掀车帘:“快回王府!王妃哑了!”

马车疾驰过街,惊起一路飞鸟。

晋王府朱漆大门前,鸿乾正欲登轿,忽见王琳琅狂奔来,全无平日端庄。

“琳琅,”他蹙眉避开扑来的妻子,“本王要赴宴,晚膳不在府中用了。”

“嘎!嘎嘎嘎!”王琳琅扯住他衣袖,眼中几乎喷火。

丫鬟战战兢兢道:“王妃从墨府出来就哑了......”

“快叫太医来!”鸿乾甩袖,见王琳琅急得跳脚,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一个时辰后。

张太医把脉良久,才迟疑道:“王爷,王妃这是......中了哑药。”

“哑药?”鸿乾挑眉。

王琳琅突然僵住——想起她曾饮过案上那盏红枣茶。

而姜苡柔......不正站在茶案旁整理衣袖?

她发疯似的扯过鸿乾的手,在他掌心狠狠划下\"姜\"字。

“王妃说的是墨府柔夫人!”丫鬟脱口而出。

鸿乾眸色骤冷。

那个在华清宫寿宴上献香的绝色佳人?她还有这胆量?

太医支吾道:“此药无解药......两日后自解。”

什么,当两天哑巴?

王琳琅重重跺脚,意思是:王爷,给妾身报仇!

鸿乾回神,淡淡道:“你若在墨府哑了尚可理论,可你出了墨府才哑,证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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