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纱帘在地面投下斑驳树影,半个时辰悄然流逝。客房内,帝洛川倚着床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鎏金纹案的床头柱,深蓝色眼眸盯着紧闭的房门,眼底翻涌着难以言说的情绪。林泽轩正慢条斯理地叠着银帕,余光瞥见搭档的动作,轻叹一声打破寂静:“再磨下去,这柱子都要被你焐出个坑了。”
“明明说好这次地球之行要彻夜长谈。”帝洛川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不甘,“结果冥渊临时变卦选了冥萧。”话音未落,两人同时感受到一缕熟悉的灵力波动——是冥渊的传音。
“要来床上一起玩吗?”冥渊的声音带着刻意压低的蛊惑,尾音勾得帝洛川和林泽轩同时僵住。林泽轩手中的银帕悬在半空,金色眼眸瞬间泛起涟漪;帝洛川喉结滚动,指尖深深掐进掌心。然而下一句却如冷水浇头:“但是我弟弟还在怎么办?你们还是别来了吧。”传音戛然而止,只留下余韵在两人耳畔回荡。
“他故意的。”帝洛川咬牙切齿地吐出几个字,周身魔气不受控地翻涌,将床头的烛火都染成了幽蓝色,“每次都用这种方式撩拨,却又不让人近身。”林泽轩缓缓放下银帕,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夜空中悬挂的圆月,眸色深沉:“以他的性子,若真想见面,此刻早该出现在门口。这般欲擒故纵……”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倒像是故意想看我们心急如焚的模样。”
与此同时,另一间客房内,冥萧正盘腿坐在床上翻看着从地球书店淘来的漫画,全然不知兄长的“恶作剧”。冥渊倚在床头,指尖把玩着一缕垂落的发丝,唇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窗外夜风拂过,纱帘轻扬,他望着月光出神,脑海中浮现出帝洛川和林泽轩可能露出的表情——那两个向来沉稳的家伙,此刻怕是坐立难安了吧?
被留在江锦年和暗渊隔壁的房间,夜无殇和渊也因这阵灵力波动而短暂沉默。渊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轻笑出声:“看来有人按捺不住了。”夜无殇本在整理随身物品,闻言动作一顿:“你是说冥渊?”“除了他还有谁喜欢玩这种把戏?”渊侧过身,眼中闪烁着促狭的光,“打赌吗?帝洛川和林泽轩现在八成在房间里打转。”
夜无殇沉默片刻,想起那两人平日里运筹帷幄的模样,再联想到冥渊的“戏弄”,耳尖不由得微微发烫:“不必赌,定是如此。”他转身吹灭烛火,试图用黑暗掩盖眼底的笑意。而隔壁房间,江锦年正抱着枕头兴奋地讲述白天电影院的趣事,暗渊虽然满脸嫌弃,却破天荒地没有用黑雾堵住对方的嘴——毕竟今夜的氛围,连他袖口翻涌的黑雾都变得慵懒起来。
帝洛川的房间里,气氛愈发紧绷。魔尊突然起身,魔气凝成锁链狠狠砸向墙面:“不行,我得去问个清楚!”林泽轩眼疾手快拦住他,银帕缠住对方手腕:“冷静。他既然故意传音,就是想引我们冲动。”“可这样干等着……”帝洛川呼吸急促,周身魔气化作黑色藤蔓在地面蔓延,“我能感觉到他就在不远处,却连面都见不到!”
林泽轩轻叹一声,指尖抚过对方紧绷的脊背:“想想上次贸然闯过去的后果?他直接躲进时空裂隙三天不露面。”这句话终于让帝洛川冷静下来,他跌坐在床边,双手捂住脸:“我知道,可他每次都这样……”声音里满是挫败与不甘。林泽轩挨着他坐下,将银帕盖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且再等等,或许等冥萧睡了……”
而此刻的冥渊房间,冥萧早已进入梦乡,呼吸平稳而绵长。冥渊望着弟弟熟睡的侧脸,眼底闪过一丝温柔。他悄悄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对面客房透出的微弱烛光,指尖凝出一缕灵力,在窗棂上勾勒出帝洛川和林泽轩的轮廓。
当月光爬上窗棂第三格时,冥渊终于推开了帝洛川和林泽轩的房门。屋内弥漫着未散的躁动气息,帝洛川垂眸摩挲着被捏皱的床单,黑发下幽蓝眼眸泛起暗潮;林泽轩倚在床头,银发垂落肩头,金色眸光随着推门声骤然亮起。
“舍得来了?”帝洛川喉间溢出低笑,伸手扣住冥渊腕骨。林泽轩的银发已经缠上对方腰际,冰凉指尖顺着衣料缝隙探入。冥渊被两人拽着跌坐在床,暗红色眼眸闪过一丝慌乱,很快又化作挑衅:“不是想玩?来啊。”
纠缠间衣料摩擦声渐密,林泽轩咬住他颈侧时,冥渊终于闷哼出声。帝洛川趁机撬开他的唇,带着掠夺意味的吻几乎要将人碾碎。冥渊的反抗在滚烫体温中逐渐瓦解,直到腰间的手探向更深处,他突然攥住两人手腕,呼吸急促:“可以了,肉吃到了,适可而止。”
“就差最后一步。”帝洛川哑着嗓子抵在他耳畔,掌心仍在作乱。冥渊偏头躲开,耳尖红得滴血:“再说一遍,够了。”林泽轩与帝洛川对视一眼,终于放过这只炸毛的猫。冥渊整理好凌乱的衣襟,起身时踉跄半步,被眼疾手快的林泽轩捞进怀里。
“下次别玩火。”林泽轩在他发顶落下轻吻。冥渊哼了一声,甩着衣角摔门而去,走廊里还回荡着他刻意拔高的声音:“明天谁都不许提!”
隔壁房间,渊正和夜无殇复盘电影里的追人技巧,突然被摔门声惊得抖了下。夜无殇望向声源方向,想起冥萧熟睡的面容,耳尖又不受控地发烫。而江锦年还在缠着暗渊分享被窝,全然不知今夜某个房间里,暗流已经悄然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