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杨厂长亲自去派出所说明了情况,而后又派李副厂长前往四合院,了解受害人的具体需求以及他们愿意谅解条件。
当杨厂长看到从派出所获悉的赔付金额时,不禁惊愕得瞠目结舌。万幸自己并未独自承揽此事,将近三千块钱的巨大窟窿,对他一个人而言,不死也得脱层皮。他真不知易中海究竟干了什么人神共愤的大事,竟能欠下如此天文数字般的债务。
所幸,此次事件最终得以圆满解决,并未引发太大的风波。紧接着,他再次召集各部门领导,决定将易中海的饥荒进行分摊。
众人在掏钱之际,皆暗自叫苦不迭,心头都在滴血呐喊着“妈妈呀”,这钱再添上些许,都足够为家里人谋得一份工作了。然而,既然允诺,便如同上了贼船,哪有轻易被放下来的道理。
随后,杨厂长亲自携款前往,把易中海保释了出来。
时隔几日,易中海重见天日,当他走出那扇紧闭的大门,阳光倾洒在他身上时,眼眸中满是享受的神情。
有对自由的深切贪恋,更饱含对杨厂长感激之情,他知道自己能这么快侥幸脱身,全仰仗杨厂长的倾力相助。
易中海由衷的觉得自己颇为幸运,上天还是眷顾他的,只不过不是以一种显而易见的方式呈现。
“老易,切莫再犯糊涂了,你也是一把年纪的人,该长点心了。这次帮你周旋我可是竭尽了全力,倘若再有下次,就是你太奶来了也无济于事!”
“知道了杨厂长,任务完不成,我提头来见!”
易中海如今身无外债,再度焕发出昂扬的斗志。
为了使易中海回去后不显得太过难看,杨厂长又特意购置了不少礼物陪他一同去了四合院。
瞧见易中海归来,大院人表情五颜六色,虽然他们从李副厂长那儿听说了一些,有了心理准备,但此刻心情还是很复杂的。
一大妈不禁又泛起愁来,刚享受了没几天舒心的日子,希望这么快就破灭,她愈发觉得自己命途多舛,是这世上最命苦的那个。
两位大爷也面露鄙夷之色,满心嫌弃易中海贼心不死,料定他又要霍霍院里了。
何雨柱虽不在,但听闻此事后,心里也不禁惋惜,感慨易中海的命实在是好,致命一击也不过是让他的护身光环暗淡了一些。
贾东旭无颜面对易中海,一头扎进屋里当起了鹌鹑。
贾张氏可谓是悲喜交加,她没想到欠款一下子就还清了,易中海身后还站着一位更大的冤种。易中海出来也意味着她能继续有的薅了,就是可惜自己被抓的报酬彻底嗝儿屁了。
“乡亲们,你们谁家丢了钱现在可以去派出所领取了,这些礼物院里人都分分,就当作是老易给大家额外的赔礼。”
“老易的事情目前尚未彻底调查清楚,我始终坚信他并非那般不堪之人,希望大家不要无端揣测,更不要随意议论。他之所以能够出来,是因为我们厂着实离不开易中海同志。”
“当下国家正处于蓬勃发展的关键上升期,像老易这样的人才若是流失,对于集体而言,无疑是巨大的损失。这样的人才一旦被埋没,极有可能导致我们在竞争中落后于敌人。所以,为了大局着想,我实在不愿等到失去后才追悔莫及。”
“真相有待进一步查明,大家所受的委屈,未必全是老易造成的。他固然存在一些不足之处,但我还是恳请大家能够放下偏见,切莫以有色眼光看待他人,彼此之间理应给予对方最基本的尊重!”
杨厂长这般竭力为易中海遮掩,只是为了让他能够心无旁骛地投入工作,免受生活琐碎与流言蜚语的干扰,同时也算还了老太太一份恩情。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既然杨厂长都这么说了,只要老易以后踏实做人,不再干那些埋汰人的腌臜事,院里还是可以接纳他的。”
三大爷代表院里众人回应了一句,但心里对易中海压根儿就不抱什么希望。事情还没查明就判刑了?这些谎话不过是哄哄小孩子罢了,院里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只是彼此心照不宣,为了维护各自的颜面而已。
“行,那我先走了,希望你们能够融洽相处,生活愉快!”
杨厂长离开后,易中海给大家分起了礼物。
“我承认之前的事给大家的生活带来了诸多困扰,在此,我真诚地向大家道歉。我保证今后行事必定谨慎小心,继续为咱们大院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言罢,易中海又微微鞠了一躬,他暗自庆幸杨厂长跟了来,面子总算还没掉地下,半空中就给捞住了。偷盗的事不管人们信与不信,至少以后没人敢当面明着议论了。
大院里的人倒也没跟他客气,毕竟是白得的东西,不要白不要。况且,他们觉得这本就是易中海理应做出的补偿。
易中海又说了一些赔礼道歉的话,便转身回了屋。
“翠兰,我知道说再多也弥补不了带给你的创伤,给我一些时间,我定会努力工作,相信我们一定能回到从前的!”
摆脱了债务的束缚,易中海对未来的生活又充满了信心。
一大妈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借口伺候老太太躲开了。
翌日,贾张氏生怕碰到熟人,一直拖到最后才前往派出所。很快,她便凭借欠条换回了两千多块钱,顿时喜上眉梢,心花怒放。
可钱该藏到哪里,她又犯难了,夹层已被东旭知晓,不安全了,必须再找一个更为稳妥的地方。
贾东旭很尴尬,他想要和易中海形同陌路,故而刻意保持着距离。
但易中海还是找上了他。
“东旭,你实在太让我失望了!我一直将你视作亲生儿子般照料,满心期许能得到同等的回报,可最终换来的却是你的背叛!我暂且理解你保全自己是出于本能,可那差出的钱和砚台,你又作何解释?”
“再者,你为何要将砚台藏在我屋内,意图陷害于我?你惧怕承担责任,难道我就不怕身陷牢狱之灾吗?人心都是肉长的,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我全心全意对待之人,竟会因一时的私欲,做出如此行径!”
易中海凝视着贾东旭,仿佛透过他,看到了人性的脆弱与不堪。
“师父,我……我也是一时糊涂,我也是穷怕了才生出贪念,我……我…”
贾东旭结结巴巴,声音越来越小,好不容易挤出几个字,砚台的真相还未道明,却又被易中海凌厉的目光吓得硬生生咽了回去。
“糊涂?这一句糊涂就能弥补你犯下的过错吗?这么多年我对你的养育和教导,难道都没能让你明辨是非对错吗?”
“事已至此,我虽痛心疾首,但也不愿就此毁掉你的前程。只是这信任一旦破碎,想要再度修复,怕是不可能了!”
易中海大步离去,那些过往的师徒温情,被现实的利刃割得支离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