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贾家人商议住宿安排,秦淮茹随傻柱同住。
槐花只得与奶奶贾张氏挤在一处,嘟囔着小嘴闷闷不乐。
内屋腾出空间给棒梗一家五口。
幸亏是秋日,五个人挤在一张床上尚能凑合,若是暑夏,怕是连觉都睡不成了。
陶秀容带来的三个孩子十分顽皮,无一例外地不像他们的生父陈大宏那般老实。
不知是陶秀容暗中教导的结果,还是他们从旁观察揣摩所得。
除了对贾张氏、秦淮茹以及槐花毕恭毕敬之外,他们三人对傻柱更是礼遇有加,一口一个“爷爷”,围着他打转,绝口不提“傻爷爷”这样的称呼。
傻柱被逗得眉开眼笑,“这孩子真讨喜,名字也起得好,慧春、兴海、兴河,一听就是出自母亲之手。”
陶秀容调侃道:“傻爸,早听说您是位厨艺高手,孩子们都盼着能尝到您的手艺呢,什么时候让我们也开开眼?”
傻柱乐呵呵地说:“别急,我才刚上班没多久,等过阵子找老板商量下,下班直接把饭带回家给你们吃。”
这话让贾张氏皱眉轻哼,“傻柱,可别因为这些孩子乱了阵脚,丢了好不容易找来的工作。”
傻柱笑着说:“您放心,妈,这次要是带饭的话,我会提前跟老板说清楚的,不会像过去在轧钢厂那样莽撞。”
陶秀容提议道:“傻爸,明天我去买菜,您回来直接动手做就行,咱们不用去餐馆,我这里还有些私房钱。”
“好啊,你这孩子倒是懂事。”
贾张氏听了这话,脸色才稍微缓和。
陶秀容深知察言观色的道理,明白自己眼下处于劣势时需要迅速寻求同盟。
很快她便意识到,表面上傻柱是贾家的一员,但实际上当家的是婆婆秦淮茹。
而傻柱却常受到贾家的冷落,这反而是个极佳的合作对象,是他能在京城立足的关键。
于是她悄悄叮嘱孩子们,要将傻柱当作亲爷爷看待,将来他就是自己的亲爷爷。
……
次日上班后不久,林祯特意去拜访了杨厂长。
递上了一份辞呈。
杨厂长叹了口气说道:“小林呀,这么好的前程,怎么说放弃就放弃了呢?你也清楚,我这就要退了。”
“嗯,我知道。”
“要是听我的,你现在先当副手,等我一退休,厂长的位置就是你的。可你现在这是闹哪样?李怀德那阵仗确实不大对劲,但你一直安分守己,没必要学他。为什么要辞职?难道也是为了避嫌?”
林祯轻轻一笑:“杨厂长,您想岔了。我和李怀德的想法完全不同,他是担心旧账找上门,而我是想随心所欲地干点自己喜欢的事情。”
“那你打算做什么?在这儿待不下去了吗?非得离开?”
“嗯,牵涉到的地方不少,我怕自己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影响厂里的正常运作。无论是在厂里还是外面,我都会为国家尽力。厂长,真对不起,我必须走了。”
“唉……”
杨厂长摇摇头,“算了,我明白拦不住你。人各有志,我不能让你一辈子困在这儿。去闯荡吧,以后要是轧钢厂需要帮忙,只管来找我,哪怕我退休了,也会为你说话。”
“好!多谢厂长!”
“一个月内能把交接做好吗?”
“没问题,螺杆空压机量产已启动,以后要是还有技术问题,我可以随时过来协助。”
“好,你去忙吧,交接时要仔细些,临走前我请你吃饭。”
“嘿嘿,多谢厂长!”
林祯刚走出厂长办公室没多久,马华便到了。
他是师父的忠实追随者,尽管如今已是食堂主任,但师父若走,他也跟着走。
杨厂长苦笑着说道:“马华,你也来掺和这事?”
马华笑着回应:“厂长,早晚我都得跟着师父走,早些交班,食堂就能早点交给您表侄。”
杨厂长笑道:“这事儿先放一边,尽管上面批准了,但还没人真把食堂外包出去呢。轧钢厂也没同意这个提议,你先带着他实习一阵吧。别担心,我跟你的师父都不会拦着你,不会耽误你跟着林祯闯荡的。”
马华高兴地说道:“好的,谢谢厂长!”
即便局势有所变化,轧钢厂大多数人都依旧持观望态度。
毕竟才刚刚开始,没人能找到先富起来的具体案例。
再加上之前几年的经历,让一些人对靠自己创业发家的事选择闭口不谈。
况且轧钢厂条件不错,敢于放弃稳定生活、外出打拼的人寥寥无几。
就连原本剧情中最早单干开饭馆的阎解成和于莉夫妇,这次也决定暂不行动。
按照原剧情,他们当时并未在轧钢厂工作。
小单位收益差,福利待遇也不理想,所以一有机会,两人便果断辞职。
靠着父亲阎埠贵的支持,开了个饭馆,成了小区里率先富裕的家庭。
可现在,阎解成和于莉已在林祯的帮助下进入轧钢厂,夫妻俩都有固定收入,还育有一女二子,日子过得挺充实,因此并不打算冒险尝试。
不过于莉内心深处仍有些不甘心,如果有机会能够稳赚不亏,她绝对会勇敢迈出那一步。
孙安堂目前还不需要辞职,依旧担任保卫科科长,但他早已备好辞职信,只要师父一声令下,立刻就跟上步伐。
林祯刚回办公室,马华就前来汇报情况了。
“师傅,厂长点头了,您定好日子,我就跟着出发!”
林祯笑了,“好啊,这周日跟我去看看地方,先开个小酒楼练练手,后厨那些帮忙的家伙,记得挑几个带走。”
马华笑着说:“全都能带,他们说啦,我去哪,他们就跟到哪。”
“嗯,回你那边忙去吧,该教的都教给他,咱们可别让厂长看出破绽。”
“放心,除了您的手艺,其他我都教他了。”
马华离开后,尤凤霞问:“哥,我什么时候辞职?”
林祯笑着说:“别急,先待着吧,以后有的是事要做,到时候苏雨梅也要带上,就你一个人忙不过来的。”
“好吧,那我就等等再说。”
当天下班后,刘建国的小儿子嘉城也从外地赶回来了。
院子里只剩下林家、林栋、林梁以及小当还没回来。
棒梗在外奔波了一天,户口问题还是没彻底解决。
街道办事处让他交一份这些年在山上的生活简述,特别是结婚前后的事情得说得清清楚楚。
陶秀容也需要提交类似的报告,街道办事处要核实后再决定是否接受他们母子四人的落户申请,具体什么时候批下来还得看区里的指示。
这下棒梗犯难了。
照这样看来,至少要三个月以后了。
对于工作的事情,棒梗连想都不敢想,一想到就满心忧虑。
他自己幼年时曾两次进入少管所,算是有案底的人。
现在一些单位招聘都精挑细选,哪里轮得到他?
至于个体户又太少,而他又没有特别的技能,不像傻柱那样能找到个小餐馆打工。
棒梗对未来的工作完全没有头绪,看不到任何方向。
今天陶秀容自己花钱买了一只大公鸡,让下班后的傻柱回家做给家人吃。
秦淮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秀容啊,本应该我请你们吃饭的,可是家里经济状况不太好。其实城里和农村也没多大差别,有些地方甚至还不如农村,至少农村住房不成问题,城里倒是处处不便。”
陶秀容说:“妈,没关系,既然我选择了跟着贾梗,就算再苦我也不会后悔。我们是一家人,再难也不会分开。等我和贾梗都找到工作、能赚钱的时候,我们会养你,让你不用再去轧钢厂干活了!”
秦淮茹轻轻笑了笑,内心平静如水。
“行了,别提这事了,咱们还是给你傻爸准备做饭吧。”
棒梗在家心神不宁,待不住。
想去前院找林国聊聊,自打昨天回来,他还没去找过林国。
虽然年轻时两人常打架闹矛盾,但如今已是成年人,没必要一直互不理睬。
主要是棒梗想问问林国去了哪儿工作,看看能否搭上点关系。
“棒梗,你闲得很啊,是来找林国的吗?”
“嗯,是的,娄姨。林国好久不见了,听说他昨天也回来了。”
“他带着媛媛去看家具了。你林叔把齐奶奶家的房子买下送给了他,新房子用什么家具,他们自己决定。”
“哦,这样啊,那我一会儿再来吧。”
棒梗心中泛起一阵酸意,嘴角微微扭曲。自己与林国仿佛身处两个天地,他的道路顺风顺水,而自己的境遇却截然不同。
正当棒梗走到穿堂门时,林国和刘媛媛刚好归来。
“哟,这不是棒梗嘛?几年不见,你气色不错啊!”林国笑着调侃。
棒梗干笑一声,“恭喜恭喜,你们好事将近了,小时候还因为这个被你打过,现在可没借口推脱啦。”
林国大笑:“同贺同贺,说起来我还不及你,你可是一步到位,儿女双全了。”
棒梗脸一热,说道:“别拿我寻开心了,我是来问你工作的事情的。”
“好,进屋细说。”
“不用了,我只是想问问,你打算去哪里工作?”
林国沉吟片刻,笑道:“跟父亲帮忙,不去工厂,也不进机关单位,父亲都辞职了,我更不会找工作的。”
“什么?林叔辞职了?他可是技术部的主管啊。”
站在一旁的刘媛媛轻笑:“原本去年就能升任生产副厂长,再过几年接替杨厂长的位置,但他有其他计划,我们做子女的自然跟随,不会再去工厂谋职。”
棒梗内心震惊,思索着原想向林国打听工作机会,如今看来是无望了,只能另想办法。
很快到了周日,秦淮茹随傻柱来到医院。
她如此爽快地跟随傻柱前来,实则是受骗所致。
近来傻柱变得机敏,这几日始终念着林祯告知他的事情。
与此同时,秦淮茹也显得异常,总说自己情绪低落。
由于棒梗领回了陶秀容和三个孩子,她连吃饭都没胃口,更别说跟傻柱有什么亲密举动了。
夜里睡觉时两人分床而眠,压根不在一起。
傻柱忍了几日,说自己胸口也疼,为了将来更好地抚养孩子,他打算去医院仔细检查下身体,让秦淮茹陪同前去。
秦淮茹现在为了房子的事,为了让有工作的傻柱安心,基本上是在顺着他的想法过日子。听傻柱说胸口疼,她也没多想,吃完早饭便跟着傻柱去了医院。
谁料傻柱直接将她带到了妇科诊室。
秦淮茹愣住了,“傻柱,你是不是走错了?胸口疼应该先挂号,去内科,你怎么带我来这里了呢?”
傻柱微微一笑,“昨天我已经挂好号了,你就直接跟我进来吧。”
说着,他拉着秦淮茹走进了诊室。
还没等秦淮茹开口,傻柱就对医生说:“医生,这是我媳妇,您开个单子,看看需要检查哪些项目,今年四十五岁了,算是高龄产妇,麻烦您多费心了。”
医生点点头,“好的,秦淮茹同志,您最近月经还正常吗?还没到绝经期吧?”
秦淮茹只觉得脑袋轰鸣,眼前一片模糊,完全没听见医生在说什么。
她被傻柱气得胸口发痛。
“傻柱!你为什么要骗我?不是说给我检查身体吗?为何偷偷挂号?你到底想做什么?”
傻柱皱眉说道:“这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既然要生孩子,就得做检查,您四十五岁了,不检查就怀孕,这对您和孩子都有健康风险。”
“我不检查!我身体好好的,查什么?你想检查你自己去,别拉上我!”
傻柱满是疑惑:“身子健健康康的,你干嘛抗拒体检?别顾虑钱的事,我备着呢,来了就该查一查。”
医生不悦地催促:“两位同志能不能先合计合计再来?别耽搁别人的时间。”
傻柱赶忙回应:“大夫,您直接开单子吧,我们已商量妥当,必须检查!”
旋即转向秦淮茹:“今日若不检查,明儿我们就去领离婚证。若有啥隐瞒,怕我动怒,那是多此一举,我又是什么样儿的人,你也清楚,我绝不会追究。”
秦淮茹眉头紧锁:“这主意是谁给你出的?刘玉华吗?”
“你别问了,除非你做过对不起我的事,否则就必须检查。”
“我怎会对不起你?”
“那便检查,纵使有隐情,我也不会怪你,行了吧?”
秦淮茹垂下头,这关她是躲不过去了。
前些日子她还在琢磨,要不要取掉体内的避孕环。
本是为了避免婚后迟迟未孕而被要求检查,却又不愿冒险成为高龄产妇为傻柱生育。再说,她并不觉得傻柱能逼迫她去医院检查。
心里纠结不已,还存着一丝侥幸,就这么拖了好些天。
没承想还是被傻柱骗到了这儿。
如今傻柱不知从哪里听来一些无稽之谈,性子执拗得很,九头牛都拉不回。
无奈之下,秦淮茹只得依从傻柱,被他逼着去做检查。
秦淮茹哭诉道:“傻柱,其实有桩事我一直没告诉你,不是有意隐瞒,起初我羞于启齿,后来竟渐渐忘了,实际上我……”
“行啦,别解释了,先检查要紧,其他的事等结果出来再说!”
傻柱心里憋着一团火,总觉得秦淮茹有什么重大事情瞒着他。此刻,他没心思听她说什么,只想着让医生尽快查个明白。
很快,检查结果出来了。
大夫将三个消息告知傻柱,每一个都如重锤敲击般残酷。
“何雨柱同志,您夫人秦淮茹同志体内装有节育环,据她所述是在1962年放置的,到现在1978年,已有整整十六年未换过。”
傻柱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胸中怒气翻涌,几乎要爆发,目光如刀般射向秦淮茹。
秦淮茹低垂着头,默默掉泪,一句话也不说。
大夫继续说道:“由于这么多年来未曾更换节育环,秦淮茹同志的身体已出现病变,近几年她时常腰酸背痛,便是因此,必须尽早取出节育环。”
傻柱问:“今天可以取吗?”
“可以。”
“好,那就立刻取!”
“还有一件事。”
“讲。”
“关于你们计划再生孩子的想法,恐怕得慎重考虑。秦淮茹同志提到,她上次月经是在两个月前,且量极少,可能快要进入更年期了。”
“先把环取出来再说!不试试又怎能知晓呢?”
下午三点左右,傻柱强压怒火,带着秦淮茹回了家。一路上,秦淮茹也不敢多言。
她明白,这次无论如何也无法留住傻柱的心,甚至可能会面临离婚。
两人沉默着走到胡同口时,秦淮茹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二孬子,要是你觉得我哄骗了你,想和我散伙,我肯定不会拼命缠着你不放。可我求你件事,能不能等铁蛋找到工作,安顿好带来的那一家子,有了属于自己的窝之后,再赶我走?”
二孬子低头沉思片刻,平静地说:“你先回去吧,我去叶医生那儿给你取些药。”
秦淮茹略感宽慰,“那……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可以啊,让叶医生帮你瞧瞧脉象,看看是不是更年期提前了。”
二孬子表现得格外镇定,这让秦淮茹反倒不安起来,她了解他的性格。
通常情况下,如果他大发雷霆,可能还轻松些;如今这般冷处理,反而是怒火在心底积压。
来到叶芪的诊所后,二孬子说明了来意。
叶芪颇感惊讶,没想到秦淮茹竟如此决绝,结婚这么多年,不但不与丈夫同床,还一直戴着避孕环,实在太过自私。
为秦淮茹诊脉之后,叶芪轻轻摇摇头。
“一般而言,男人超过六十四岁,女人超过五十六岁,体内的先天元气便会衰竭,肾气隐匿,生殖机能停止,也就无法生育。但这只是一个大致的时间节点,体质弱的人会早一些,身体强壮者则可能会晚些。”
二孬子心里有些忐忑,问:“那淮茹的情况如何?”
“很遗憾,她已经闭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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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孬子陷入沉默,此刻他无话可说。
秦淮茹不知如何劝解,现在无论她说什么,二孬子都不会听进去。
叶芪说道:“既然秦淮茹刚刚取下了避孕环,我会给她开些药,让她尽快恢复健康状态。”
秦淮茹说道:“叶大夫,多谢您了,不用麻烦了,没什么大事,过些天就好。”
“不行,必须拿药,身体要紧。叶大夫,您帮忙开吧,淮茹,你先回去,我和叶大夫还有话要说。”
秦淮茹心中惭愧,只能低头离去。
傻柱冷眼看着她走远,这才严肃地询问叶芪。
“叶大夫,凭您和林祯的本事,能让淮茹给我生孩子吗?”
叶芪满脸疑惑地望向傻柱。
“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已经停经了。简单说吧,你是厨师经常杀鸡,该明白老母鸡不下蛋的道理吧?直白点讲,淮茹连跳蚤都能生,就是生不出孩子!”
傻柱又怎会不知,特意问这一句,不过是他心存一丝希望罢了。
叶芪的话击碎了他的幻想,他痛苦地说:“您说得虽然直白,但确实是实话,我懂了。”
叶芪道:“我实在没料到淮茹嫁给你这么久,居然一直戴着避孕环,她根本就没想过给你生孩子啊!”
“我……唉……我太窝囊了,我太愤怒了!”
叶大夫一边为秦淮茹配药,一边劝慰道:“别把自己气垮了,师父叮嘱过,如果你来找我,就送你一颗疏解怒火的药。”
“什么药?”
“子夜合阳丹一颗,龙虎金枪丸一颗,过几天再服用,等淮茹吃完我给她开的调理药。”
傻柱一怔,“这是什么药?”
“帮你这个 ** 出气的药,师父猜得没错,淮茹果然上了环,不过没想到她还停经了。本来我还准备了暖宫安胎、补益精气的药,看来是用不上了。”
傻柱满脑子空荡荡的,气呼呼地说:“真没料到秦淮茹会是这样的人。这十多年她一直这样对待我,若非她养育了我这么多年,我现在就将她赶出去,明天便提出离婚!”
叶芪忍俊不禁笑起来:“好了好了,别跟我诉苦了,我又不会取笑你。像你这样的年纪还谈什么离婚?离了之后又想娶谁?年纪大了,谁来养你?有个老伴照顾就挺好,瞎琢磨什么呢?她控制了你,以后你就当家作主,别事事顺着她,让她听你的不就行了吗?”
傻柱愣了一下,“这……这是林祯的意思?”
“差不多吧,师父只是没想到秦淮茹已经绝经了。你不如晚上去找他问问?”
“他在哪里?”
“去给大师兄马华看场子了,天黑前应该能回来。”
“那好吧,到时候我去寻他。这些药得花多少钱?”
“不用了,师父说,送你的。”
四合院中的贾家,
棒梗与陶秀容又在忙着户口的事情。
槐花带着三个孩子去找大娘聊天了,屋子里只剩下秦淮茹和贾张氏。
婆媳俩默默对坐,各自眉头紧锁,一脸愁容。
片刻之后,贾张氏叹了口气:“淮茹,这事都怨我。要是早些年我不逼你,哪怕你跟傻柱有个女儿,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步田地。他要是跟你离了婚,民政局准会批准。咱们白白养了他十几年不说,房子住不了,工资也拿不到一分钱!”
秦淮茹摇摇头:“妈,不怪您。东旭一走,我就害怕被欺负,也担心对不起他,就偷偷上了环。没想到傻柱今天骗我过去了,我当时想着过半年怀不上也就算了,毕竟年龄摆在那里。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啊。”
\"那该怎么办?老柱才刚找到工作,大棒带着三个孩子回来了,要是他真跟你离婚,外屋就住着我和槐花,日子可不好过啊。小当说要回来,还不知道是真是假,现在无论如何都不能和他分开!\"
秦淮茹点点头:\"妈,我知道的。您放心,我宁可自己多吃苦,也不让孩子们受委屈。事到如今,我们只能顺着老柱的意思来。\"
秦淮茹能稳住老柱这么多年,不过就是给了他一个触不可及的幻想,靠自己的美貌和甜言蜜语维持着关系。
现在节育环的事情被揭穿,加上她已经绝经,秦淮茹顿时失去了抓住老柱的手段。
想再次从他身上占便宜,只能靠哄着供着他了。
从前她是主动掌控一切,如今却变成了低声下气求着过日子,生活就是这般无情。
正在婆媳俩谈话时,老柱拎着两包中药走进来。
贾张氏一反常态的热情,急忙问:\"柱子,这是给你淮茹抓的药?'
老柱愣了一下,点点头。
\"嗯,这两包药,早晚各熬一次,两天就能治好淮茹腰疼的毛病。\"
说完,老柱转身回到自己房间,秦淮茹紧跟着进去。
\"傻柱,我有话跟你说!\"
老柱没出声,坐下后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慢喝着。
秦淮茹坐在旁边,眼泪却先流下来。
\"傻柱,你知道我为啥在他走之后就去上环了吗?\"
老柱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秦淮茹说道:\"我知道那时整个院子就你肯帮我,我心里早就把你当作下半辈子的依靠了。但我怕自己控制不住怀上孩子,那样会害了你,所以提前就上了环。\"
傻柱嘴角抽了一下,本想争辩几句,但最终只是咽下了话,默默地看着秦淮茹自顾自地絮叨。
秦淮茹边抹眼泪边不停地说着。
“后来和你成了家,棒梗又跟你闹别扭,我担心要是我们突然有了孩子,他又会负气离开。”
“之后你一直找不到工作,我独自支撑着全家,实在没能力再多养一个,所以就没取环。”
“时间长了,也就慢慢忘记了这事,若不是你骗我去医院,我还以为腰酸背痛是因为累的呢,哪会想到是那个东西在作怪。”
“好了,别说了,我想休息一下,晚饭前叫我就行,你自己去熬药吧!”
傻柱说完便往床上一躺,扯过被子就盖上了。
秦淮茹叹了口气,“行吧,那你先睡会儿,我弄好饭喊你。”
傻柱纵使心再大此刻也难以入眠。
他在被窝里攥紧拳头,怎么也没想到秦淮茹居然一直戴着环。
并非是她刻意隐瞒此事,而是别的原因。
傻柱最气愤的是,既然秦淮茹已经上环,就不会怀孕,为何还要拒他于千里之外?
这十几年到底是在逃避什么?
都已经成婚了还避讳,难道真要当一辈子和尚尼姑不成?守什么规矩?
就算是出家人,结了婚总该允许亲近吧?结了婚还要避嫌?
早些年是顾虑经济问题,怕养不起孩子,傻柱还能理解。
可现在得知秦淮茹戴环还拒绝他,傻柱觉得自己就像只蒙着眼的骡子,被秦淮茹玩弄于股掌之间。
傻柱在床上辗转反侧,满腹怨气。
直到天黑透了,秦淮茹做好饭才过来喊他。
刚自外头归来的棒梗满脸不悦地道:“俺那糊涂爹上午跑医院去了,可下午为何不去饭店干活?照理说,饭店这会儿正忙呢。”
贾张氏急急忙忙地说道:“好了好了,别说了,你不清楚情况,过来我跟你讲。”
贾张氏压低声音,将今日所发生的事细细说与棒梗知晓,棒梗听完陷入沉思。
心底竟生出几分怜悯 **,原来这么多年,她心里一直记挂着的唯有自己与两个妹妹以及奶奶,对傻柱却毫无情分可言。
“奶奶,这回我爹会不会跟俺娘分开啊?”
“难说得很,不过咱们可不让这事成,分开的话咱们可就亏大了,十几年白养着。”
“嗯,懂了,往后我会试着改变对他的看法。”
秦淮茹推开房门,走到傻柱床边轻声说道:“傻柱,饭弄好了,起来吃吧。”
“知道了,你们先吃,不用等我,我得出去一趟。”
“你要去哪儿?饭菜一会儿就凉了。”
“别管我!”
傻柱披上衣裳穿好鞋,径直去了前院林祯家。
此时,林祯刚从外面回来。
傻柱瞧见林祯,也不多言,直接跪下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把娄晓娥、林国、刘媛媛、小龙和小凤都给整蒙了,一个个瞪大眼睛,暗想傻柱也就出狱那日疯过一回,这许多年过去,又犯病了吧?
林祯赶忙扶起傻柱,眉头紧锁地道:“傻柱,你不至于这样吧,我那时只是随口说笑,你居然真的磕头?”
傻柱道:“这三个头让我再也不会被 ** 一世,值了。”
“得了得了,咱们去隔壁屋子说吧,你给我详细讲讲怎么回事。”
林祯将傻柱带到隔壁房间,耐心倾听他将事情原委一五一十地道出。
眉头微蹙,嘴里嘟囔着:“真是见鬼了,事情总不如意,你接下来打算怎么搞?”
傻柱抓耳挠腮,“脑袋里一团浆糊,气得不行,明明她带着避孕的东西,这么多年却从不让我沾边,这这这……”
林祯心下暗喜,便笑着追问:“是不是特别憋屈?”
“这火啊,就跟要喷发的火山似的,简直按捺不住,我恨不得揍她一顿。”
“罢了,动手违法,你就朝她发泄吧,把这些年积压的怨恨一股脑儿全倒出来。要是你能把她搞定,让她像对待贾东旭那样对你,生不生孩子都没关系,以后也不会被扫地出门。要是搞不定,趁早分开算了。”
傻柱苦着脸道:“我要是离了婚,这辈子怕是再没指望娶到老婆了,还背了个坏名声,唉……就村里那些傻小子愿意凑合。”
林祯冷哼一声,“是你挑三拣四,眼高手低。算了,这次破个例帮你一把,走吧,跟我去叶芪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