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两,第一次!两千两,第二次!两千两,第三次,成交!”
“恭喜!”
吴伯手中的木槌重重落下,声音里带着无法掩饰的欣喜。
他一锤定音,目光却忍不住投向李清馨的方向,满是崇拜。
这位馨儿小姐,当真是神了!
太会拿捏人心!
似乎什么,都逃不出她的算计!
张静怡瞬间破涕为笑,亲昵地挽住张百万的胳膊:“爹,你对静怡真好!这两枚东珠终究是我的了!”
张百万脸上僵硬地扯出一个笑容:“女儿,你喜欢就好!”
他心里却在滴血,自己竟然花了两千两,做了一次冤大头!
此刻,他甚至对顾宪之的遭遇有些感同身受!
定了定神,张百万继续问道:“对了,女儿,这两枚珠子,你是想要打造成耳坠还是珠钗?”
张静怡撒娇地晃着他的手臂:“爹,我要把一个珠子镶嵌在我的宝剑上,将另外一个珠子镶嵌在马鞭上!”
张百万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自己女儿的脑洞还真是大得惊人。
两千两拍下的东珠,只为镶嵌剑柄和鞭柄?
这岂不是暴殄天物,明珠暗投?
最重要的是,这么镶嵌完了,也就没了丝毫价值。
两千两白银,就这么打了水漂。
张百万只觉得眼前发黑,哭笑不得。
张静怡见他神色有异,诧异道:“爹,你怎么了?”
张百万苦着脸摆摆手:“没事!静怡,你开心就好!开心就好!”
张静凉也是一脸无语!
此刻,另一边的顾倾心也是恨恨不已,她压低声音:“爹,这两枚东珠竟然卖出了两千两的天价!”
顾宪之的嘴角抽搐,面色铁青:“这个小贱种,实在太让人恶心了。”
顾倾城哼了一声,道:“爹,咱们拍下了澡豆秘方,想必此刻大哥和三弟,也该签下那三十万澡豆的订单了!用不了多久,咱们顾家就能再次风生水起。”
顾宪之郑重点头:“不错,咱们眼下的重中之重,就是回去建立工坊,大力生产澡豆!然后赚的盘满钵满!”
赵志远凑过来道:“一会儿拍卖会结束,咱们就去天香楼一叙,好好庆贺一番。”
顾宪之点头:“好,一会交割配方完毕,咱们就好好喝上一杯!”
这时,台上的吴伯继续大声道:“感谢诸位赏光,大力支持,今日的拍卖会,到此结束。请方才拍下竞品的诸位,随我来二楼,完成交易。”
吴伯说完,便匆匆带着几名伙计,上了拍卖会的二楼。
与此同时,有十几个客商,也跟着一起上了楼。
顾宪之沉声对儿女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交付了银子,把澡豆单子拿到手就来。”
顾倾城几人点头应下。
赵缘儿凑到李清馨身边,低声道:“馨儿妹妹,既然拍卖会已经结束,那咱们也离开吧。”
赵员外笑道:“咱们先去天香楼吃个便饭,然后再去卢家院子,晚上,在犒劳一下所有的有功之人。”
李清馨淡然一笑:“正好,我也有些饿了。”
赵员外闻言哈哈大笑:“哈哈,一会我说什么也要喝上几杯!”
赵缘儿低声道:“那我陪爹好好喝上几杯。”
李清馨也跟着笑道:“义父,馨儿也自当陪你尽兴!”
三人起身,来到天香拍卖行的门口,正打算直接去天香楼。
没想到,此刻外面已经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整个街道已然被打湿。
李清馨整个人顿住了,唇瓣微微扬起。
终于下雨了。
这还是她穿到这个世界后,见到的第一场雨。
“下雨了!终于下雨了!”
“老天有眼啊,终于下起了小雨,若是再下大一些,就更好了!”
“可不是,今年可是少有的灾荒年,这雨下来,就能缓解地里的旱情了。”
就连门口看热闹的人群,也不禁呼喊起来,有人甚至冲进雨里,欣喜若狂淋着雨。
赵员外抚着胡须,面露喜色:“没想到,一连酝酿了三日,终于是下雨了,正所谓久旱逢甘霖。”
赵缘儿也很是欣喜:“往年的夏天,都是雨水多,也不知怎么,今年雨水少得可怜。”
李清馨站在廊檐下,伸出手去,任凭冰凉的雨点打在手心。
她静静看着眼前黑压压的乌云,心有所感,轻声道:“都说物极必反,只怕大旱过后,必有大涝。”
就在这时,一柄竹骨油纸伞,忽然覆盖在她的头顶,隔绝了飘飞的雨丝。
李清馨眼底浮现诧异,她皱眉抬眼,只见一个雍容尔雅的公子,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他离得极近,身形挺拔,面容俊朗,目光中凝着毫不掩饰的好奇。
赫然是拍卖会上,为怡红院头牌渺渺一掷千金的徐子陵。
李清馨心中顿生厌恶。
这种流连于青楼楚馆、和风尘女子不清不楚的男人,也配与自己并肩站着?
她生平,最讨厌这种自以为是、装模作样的男子。
徐子陵摆出一副温文尔雅的姿态,声音温和:“姑娘,若不介意,我这里有伞,可以送姑娘离开。”
李清馨眸中泛起冰冷,她淡然一笑,道:“多谢公子好意,劳烦公子请挪开伞。我和你很熟吗?”
徐子陵脸上的笑容一僵,讪讪地后退了一步,低声道:“姑娘,是小生唐突了,我这就赔礼道歉。”
李清馨哼了一声,随即扭过身子,和赵缘儿站在一起,不再看他。
徐子陵眼见李清馨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面色立刻有些难看。
自己好歹也是广陵城公认的第一俊朗公子,向来没有哪个女子能架住他的殷勤,就连自诩清高的渺渺姑娘,不也为自己折服?
这个眼生的小女子,怎么敢对自己如此。
方才在拍卖会里,他见李清馨两次喊价,都是面不改色,因此生出了极大的兴趣。
徐子陵不肯放弃,再次凑近,压低声音:“这位小姐,不如我请你吃个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