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府的管家带着锦盒登门时,傅星沅正在后院驯马。那匹雪白的骏马不耐烦地打着响鼻,前蹄在地上刨出深深的痕迹。
“王妃。”管家躬身行礼,“我家主子说,这是您要的东西。”
傅星沅接过锦盒却不打开,只是随手抛给一旁的侍卫:“验验。”
侍卫取出盒中药丸仔细检查,片刻后点头:“是‘百日醉’的解药。”
“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傅星沅拍了拍马脖子,“明日午时,城东马场见。”
管家刚退下,慕容玄翊就从回廊转出:“你真要把马还回去?”
“还?”傅星沅嗤笑一声,从袖中取出另一个锦盒,“他配吗?”
慕容玄翊打开锦盒,里面赫然是颗与解药一模一样的药丸:“你这是……”
“糖丸罢了。”傅星沅将真解药捏在指尖,“明日让二皇子亲眼看着解药化为齑粉,再告诉他马早就送回月祁国了。”
“够狠。”慕容玄翊轻笑,“不过我喜欢。”
偏院里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傅星沅皱眉:“又闹上了?”
侍女匆匆跑来:“王妃,翠姑娘把药碗砸了,说……说要见您。”
傅明月蜷缩在床角,看到傅星沅进来立刻扑过来:“哥哥!救救我!我好难受……”
傅星沅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知道‘百日醉’发作时什么感觉吗?”他俯身捏住傅明月的下巴,“就像千万只蚂蚁在啃食五脏六腑。”
“我知道错了……”傅明月涕泪横流,“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真的?”傅星沅松开手,“那好,把这封信抄一遍。”他从袖中取出一封信,“字迹要像娘亲的。”
傅明月颤抖着接过信纸:“这是……”
“家书而已。”傅星沅转身往外走,“抄完给你半颗解药。”
次日午时,城东马场。
二皇子带着大批侍卫早早等候。见傅星沅独自骑马而来,他眯起眼睛:“马呢?”
“急什么。”傅星沅翻身下马,“解药带了吗?”
二皇子示意侍从捧上锦盒。傅星沅接过盒子,当着他的面打开,取出药丸捏在指尖:“是真的?”
“自然。”二皇子冷笑,“本王还不屑在这上面做手脚。”
“那就好。”傅星沅手指一松,药丸掉在地上,被他抬脚碾得粉碎。
“你!”二皇子勃然大怒,“来人!”
埋伏的侍卫瞬间涌出。傅星沅不慌不忙地吹了声口哨,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慕容玄翊带着禁军将马场团团围住。
“二哥这是做什么?”慕容玄翊策马而来,“光天化日之下,要对本王的王妃不利?”
二皇子脸色铁青:“他毁了解药!”
“解药?”慕容玄翊故作惊讶,“什么解药?本王只看到你带兵围堵王妃。”他转向禁军统领,“李大人,这算不算谋逆?”
趁他们周旋之际,傅星沅悄悄退到一旁,将袖中真正的解药交给心腹:“送回去给翠儿服下。”
回府路上,慕容玄翊与傅星沅并辔而行:“你给傅明月抄的那封信……”
“是给月祁国女皇的密信。”傅星沅嘴角微扬,“用我娘的笔迹写的投诚书。”
“你要栽赃?”
“怎么能叫栽赃?”傅星沅轻笑,“我娘确实有二心,只是缺个证据罢了。”
慕容玄翊忽然勒住马:“傅星沅,你究竟想要什么?”
“很简单。”傅星沅迎上他的目光,“我要傅家身败名裂,要那些欺辱过我的人……”他眯起眼睛,“生不如死。”
偏院里,傅明月服下解药后沉沉睡去。傅星沅站在床边,冷眼看着她苍白的脸色。
“哥哥……”傅明月在梦中呓语,“对不起……”
傅星沅面无表情地转身,将剩下的半颗解药扔进了香炉。青烟升起时,他轻声自语:“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