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洵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看着田荞,神情复杂,但眼神里面的欣赏之色却比前几日更甚。
“你与我见过的很多女子都不一样。”蔡洵评价道。
田荞差点当场给蔡洵翻白眼,要不是这几天对他的印象还算不错,田荞都要理解这男人是在调戏自己了。
“蔡公子不要觉得新奇,我和你出身不同经历不同,你觉得我不同很正常,但除此之外,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对了,我成亲了。”
田荞特地补上最后一句,免得对方将自己列为狩猎对象,动了将自己纳妾的念头。
“你成亲了?”蔡洵的神情有些惊讶有些失落。
“没错。”田荞笃定地回答,“时辰不早了,该启程了。”
田荞催促出发,不愿再多谈自己的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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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别院。
霍知羽躺在床上,将棉被裹得死死的。
岭南的天并没有这么冷,但他现在得了疫病,冷起来的时候就感觉刺骨的冷。
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感觉骨髓里都透着寒气。
过了一会儿他又开始觉得热,不仅扔掉了刚才裹得死死的棉被,还将自己身上仅有的一件里衣也给脱了下来,露出光溜溜的膀子。
皮肤滚烫如烙铁,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阵阵发黑,水杯从颤抖的手中滑落。
正在这时候,手下来报。
“公子,蔡公子一行已经动身继续北上了。”
“什么意思?”霍知羽睁开了有些混浊的眼睛。
“蔡公子说,未免耽误钟老先生赴任,就先启程。蔡公子还说,让您安心养病,等好了他在都城宴请你。”
“他们为什么可以走了?”霍知羽急切地追问。
“据说是那位田娘子炼制出了能够使疫病患者康复的灵丹妙药,管控营内如今已无人有生命危险了,蔡公子一行也都身体强健,便上路了。”
手下如实汇报。
霍知羽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那姓田的刁妇会炼制丹药?”
“好像是这样的……”手下小心翼翼地回答。
“那药呢?我也病了,蔡公子应该有让人把药拿过来吧?”
“没……没有……没有药……”
“为什么?”
“属下……属下不知……”
“贱人!”霍知羽一把将床上的枕头被子全部丢到了地上。
身体的不适加重了他的怒火,销蚀着他的理智。
花了一些时间恢复理智,霍知羽命令下人:“去,找曹知县想办法,那贱人既然有药能治其他人,就一定留有线索!”
“是,属下这就去。”
“还有,派人通知我爹娘!我不能死在这里!”霍知羽又喊道。
“是!属下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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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岭南继续沿着官道继续北上,有蔡洵一路安排,田荞一路上也不需要为住宿和食材发愁。
没错,这蔡洵也指望着田荞给他做吃的,所以在途中的时候,他就让人找了食材来给田荞。
只有在官驿入住的时候,田荞不做饭了,他才会死心去吃官驿的饭菜。
田荞做什么大家就跟着吃什么。
有时候田荞会做些“奇怪”口味的菜肴,有些人吃得惯有些人吃不惯。
但大部分时候,田荞的饭菜都能精准地拿捏住众人的胃。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田荞和钟院长、钟夫人的关系熟稔了不少。
在定安县的时候,田荞虽然也跟钟家做了不少的生意,但和钟院长和钟夫人的私交不多。
从前田荞觉得钟院长是个德高望重严肃古板的人,相处之后发现,这钟院长和钟夫人的性格都颇为可爱。
尤其是钟院长,表面严肃,跟钟夫人闹别扭不吃饭的时候,比小元宝还不如。
田荞和小元宝轮番上阵哄了半天才给人哄好。
据说是因为钟夫人提了一嘴她年轻时候的师兄,钟院长便不痛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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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众人马上就要进临安城了。
进城前的最后一个晚上,众人在官驿休息。
钟夫人特地来询问田荞:“田娘子,入城后有想好去处吗?”
田荞道:“程夫人与我说过,我想租下程夫人在城中的一处闲置宅子。”
田荞他们人不少,住客栈得好几间房,并不划算。
程夫人在都城有产业,符合田荞的需求。
钟夫人道:“其实这一路我也受了你不少恩惠了,总该有些表示,我在城东有几间铺子,其中有一间闲置了有半年了,买房内租给你一年,作为这些时日受你照顾的报答可好?”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田荞欢喜应下,主打一个直截了当不矫情。
田荞这波属实不亏,人还没到都城,住的地方和经商的铺子都已经有着落了。
田荞刚送走钟夫人,蔡洵又找来了。
“听闻田娘子此番来都城是来做生意的?”蔡洵开门见山地询问田荞。
“是。”这事田荞也瞒不了蔡洵。
“我家在都城有些闲置的院子和铺子。”
蔡洵话刚开了个头,田荞的嘴角已经在抽搐了。
好好好,你们都这么有钱是吧!都在都城有住处有铺子的!
“如果田娘子不嫌弃的话,我可以租一出宅子和铺子给田娘子。”蔡洵道出来意。
“蔡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不巧方才已经和钟夫人说好了,暂时不需要铺子和宅子了。”
“原来如此,是我多事了。”蔡洵微微一笑,随后拿出一块令牌来,递到田荞的面前。
田荞只是看着没有动作。
“这是我镇国公府的令牌,你在都城要是遇到什么难处的话可拿此令牌来我府上寻我。”蔡洵道。
田荞还是没有动作。
蔡洵又补充道:“这是为了答谢你这一路上的照顾和做的美食,没有别的意思,令牌也只是普通的府上令牌没有其他的含义,你可放心收下。”
听到这话,田荞这才伸手接过令牌并道谢:“那就多谢蔡公子了。”
蔡洵一时有些哭笑不得:“你就这么不愿意与我有牵扯不清的关系?”
都城之内不知有多少女子想要与他有些关系,哪怕是妾室也有的是人想要做。
偏生眼前这人,在这方面避他如蛇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