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乘缘都从未想过成王这件事会如此富有戏剧性。
他曾无数次在脑海中幻想过自己中二地登上王位的场景,然而现实却与他的想象大相径庭。
在苏萨臣民们激昂的乐章中,他懵逼地被人们簇拥着缓缓走回了苏萨城。
这是一场属于苏萨的盛大仪式,为了让所有人都能共同见证这一历史性的时刻,那些平日里辛苦劳作的奴隶们也被特别赐予了三天假期,得以一同参与这次庆典。
当公乘缘都坐进那座被重新翻修过的王宫时,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
他的屁股下是那张象征着权力的王座,头顶上戴着一顶镶嵌着各种颜色宝石的黄金王冠,手中紧握着从帕尔提塞送来的黄金权杖,而这根权杖上同样也布满了璀璨的宝石。
他凝视着手中的权杖,突然想起这些宝石似乎是从基什那里抢夺而来的。
这个念头让他不禁心生感慨,他成王的过程还真是离奇哦。
看着台阶下跪着的臣民们,他微微眯起眼睛,轻咳一声,声音在空旷的宫殿中回荡。
这声轻咳仿佛是一个信号,让原本安静的场面变得更加肃穆。
他缓缓站起身来,身上的华服随着他的动作轻轻飘动,散发出一种威严的气息。
他的目光扫过台阶下的臣民们,每个人都仰着头头,热烈的看着他。
在这一片寂静中,他开始思考成王之后该做些什么。
他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的念头,治理国家、发展经济、提升军队实力……
每一个想法都在他的脑海中盘旋,让他一时之间难以抉择。
正在他思索的时候,脑海之中的系统忽然发声,打破了他的沉思。
“宿主,系统有新功能了。”
系统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不带丝毫感情。
“什么东西?”
他心中有些惊讶,自从将荷鲁斯交给帕尔提后,这个系统又变成平时那样,很少主动和他交流,今天怎么会突然有新功能提示他?
它以往都是不声不响的就自己更新了来着。
听到系统的提示,公乘缘都挑了挑眉,心内出声问道。
“为了恭喜宿主终于成王,本次系统更新上线了为期五年的签到活动。”
系统的声音继续说道。
“本活动期间宿主只要治理好苏萨即可获得随机驱动器等不同装备。”
公乘缘都扯了扯嘴角,心下一阵冷笑。
他不禁问道:“那我问你,你见过谁家游戏活动持续五年啊?”
“还按照表现来……你不想给干脆不给呗。”
他的语气中带着些许不满。
虽然公乘缘都对自己治理好苏萨有一定的自信,但是这个系统的要求实在是有些苛刻。
五年的时间,都是第一次当王,谁能保证自己在这期间不会出现一点失误呢?
而且,这个所谓的“表现”又是如何评判的?
他越想越觉得这个系统像是在故意为难他,心中不禁满是无语。
系统不再出声,似乎继续装死了。
没有管它,公乘缘都已经想好怎么治理苏萨了,不过刚刚成王还是让大家好好庆祝几天吧,这一段时间他先继续完善自己的治国计划。
他向臣民门许下誓言。
让苏萨强盛的誓言。
人们庆祝着,欢庆新王的登基,而公乘缘都独坐王宫之中,静静聆听外界的欢呼。
……
“于是铜王戴上了苏萨黄金与基什宝石制成的冠冕,
他的王座由纯金熔铸。
他行走时,水渠银光闪烁;
他驻留时,宝石青辉流淌。
不再是孤身熔铜的身影,
肩头挑起两河的晨昏与麦浪……”
伽古拉等人坐在车内静静听着西宫硝子的读诵。
而在前方开车的伊兰大叔哈哈一笑,开口说道:“你们是打算去苏萨所在的地方旅游吗?”
“看起来很喜欢《埃兰图克史诗》呢?”
“是的,您也了解这位王吗?”
翔太郎适时出声问道,西宫硝子也停下了读诵,好奇的看向还在开车的大叔。
“埃兰图克,那可是对两河流域影响深远的王啊……他的事迹从别人口中听来并不宏伟,你们还是继续看书吧,真身体会才会明白那位王的伟大。”
见他并不多说,硝子有些失落,但很快振作起来,继续看向手里的书。
“他呼唤:‘执泥板者,持铜凿者——
速来!’
执泥板者捧土模如圣物,
持铜凿者运铁笔似流光。
法典镌刻在青铜之上,
字句生根于市集中央:
‘欺弱者的手臂必被铜箍缠绞,
盗窃者的脚印必落铜钉刺伤!’
公正如天平不倾,
律法如铜壁恒常。
他行走时,水渠银光闪烁;
他驻留时,宝石青辉流淌。
……”
不知不觉,开车的大叔也渐渐加入了进来,但他似乎非常了解《埃兰图克史诗》,哪怕没有书,也能直接张嘴背诵出来。
“幼水奔涌,其势汤汤,
王的目光扫过干渴的田庄。
他宣告:‘扬锹者,引水者——
速来!’
扬锹者挥臂起泥坝如龙卧,
引水者导波开河网似蛇行。
铜锄劈开僵硬的埂堤,
沃土畅饮乳汁的清凉。
荒滩化作绿毯铺展,
枯穗变作金仓满盈。
他行走时,水渠银光闪烁;
他驻留时,宝石青辉流淌。
……
然而美索不达米亚的阴影不散,
残部如沙蝎噬咬边关的河床。
白甲不卸,弩箭未冷,
王的目光扫过天际尘烟的方向:
‘守壁者,擎旗者——
速来!’
守壁者据铜垛如踞山脊,
擎旗者展鹰帜如唤骄阳。
铁蹄冲阵撞上青铜的磐石,
箭矢如蝗坠落在铜墙前方。
溃敌遁入黄沙深处,
铜矛之下再无侵疆!
他行走时,水渠银光闪烁;
他驻留时,宝石青辉流淌。
……
财富涌入如同底格里斯奔流,
商旅云集更胜巴比伦塔下熙攘。
王筑起——宏大的仓廪,盛满五谷金黄;
王掘开——深阔的船坞,停泊七海帆樯。
王立起——齐云的神庙,月神辉耀穹顶;
王铺就——平直的大道,通达四方城邦。
歌者日夜吟唱王的功业,
工匠争相铸造王的威严:
那铜像之巨,手掌可抚幼水月影;
那铜像之高,衣襟拂过扎格罗斯山梁!
……
光阴在泥板书卷上爬行,
苏萨屹立宛若初铸的铜鼎辉煌。
他筑起的仓廪盛满金粟不散;
他掘开的船坞舟楫川流不息;
他立起的神庙钟磬永世回响;
他铺就的大道驼铃日夜传扬;
他刻下的法典字句灼灼生光!
长老对新生的婴儿如是讲:
‘看啊,王的身影是永不沉落的太阳——
他行走时,阿纳帕尔修的恩泽播撒四方;
他驻留时,苏萨的根基磐石般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