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回来了！”
“方才我等观测，远处天生异象，必是有人结出帝脉！”
“定是羽公子！羽公子天赋无双，技冠死域！定是他！”
起点处，各方强者翘首以盼。
很快，天啸羽在桑心和金佛子的搀扶下踉跄走出永夜古路。
天啸羽面色阴沉，而另外两人则难掩喜色。
“恭贺公子凝结帝脉！“
天啸山庄的人率先迎上，满脸笑容。
“恭喜羽公子了！”
其他势力也纷纷上前道贺，谄媚之声不绝于耳。
天啸羽冷哼一声：“不必恭喜我了，恭喜他们俩吧。他们结出了帝脉，我没有。”
“什么？”
天啸山庄众人顿时僵在原地。
“公子，这……这怎么可能？您可是排名靠近前一百的天骄啊，岂能……未结出帝脉？”
一名天啸山庄的老者立即上前，颤声质问。
天啸羽眼中寒芒闪烁，暗暗扫向四周，发现那些平日里对自己恭敬有佳的存在，如今眼中都充斥着一抹怀疑，甚至……还有淡淡的鄙夷。
他心中一阵盘思，旋即冷哼道：“我没有结出帝脉，是因为我的帝脉，还在孕育中！”
“孕育？”
众人尽皆流露出疑惑之色。
桑心与金佛子齐齐愕然望向天啸羽。
“天施主……”金佛子当即要开腔。
他已结成帝脉，虽然排名比天啸羽靠后，但超越已是迟早的事，自然没必要给其多少面子。
然而不等他发话，天啸羽倏然压低嗓音道：“你们……不想拥有更多的大帝之力吗？”
金佛子顿时沉默。
“羽公子，你这话是何意？”桑心开口问道。
“我需在此静坐，孕育帝脉。”天啸羽平静道。
桑心柳眉微动，忽然间像是明白了什么，压低嗓音道：“羽公子是想等他们出来？”
“我等那个姓牧的小子。”
“他？”
桑心莞尔一笑：“此人虽然修为不高，但邪乎得很，你难道忘记了咱们走之前，他在干什么吗？若他还能活着出来，又岂是你能抗衡的？”
“那就更要动手了。”
天啸羽眼中闪过浓浓的杀意：“他若还能活着走出，必然状态极差，我马上调集天啸山庄所有强者于此，还愁斩不了他？更何况，此人若还能活着，意味着什么，你等不知？莫非你们……想要一辈子活在他的阴影之下？”
二人对视一眼，皆看出了彼此间的顾虑。
小小真武，便如此可怖，若等他成长到圣人乃至帝境，又该是怎样的实力？
此人不除，他们难有出头之日！
“或可……向天宝盟求助，以确保万无一失。”金佛子突然道。
“你这秃驴，倒是心肠歹毒，若通知了天宝盟，我们怕是连口汤都喝不到了！”桑心笑道。
“是小僧考虑不周。”
金佛子双掌合十。
“好了二位，如果你们也想分一杯羹，就尽快召集人手吧，届时南红跟林扬的帝脉机缘，亦可一并夺取！好处少不了你们的。”
天啸羽低声道。
二人眼中都闪过贪婪之色，不再迟疑，当即掏出传音玉简捏碎。
……
殿内。
牧渊独自朝前进发。
林扬提出同往，但考虑到他的状态，牧渊还是拒绝了。
其实牧渊对第六重的试炼也没有底。
但有帝铠庇体，相信还是能够撑住一二。
倘若不敌，那就直接撤，也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了。
“人的贪欲与实力从来都是成正比的，弱者小贪，强者大贪！像你这样的巨贪，注定不会平凡。”
老妪跟随在牧渊身旁，笑眯眯的说道。
牧渊脚步未停，平静回应：“贪欲不过是前进的动力。若连贪的勇气都没有，又如何超越前人？”
“那倒是，其实这几十年来，通过第五重试炼的人，可不止你们这些。”
“哦？还有其他人吗？”
“有的，都是些谨慎的家伙。”老妪答道。
牧渊闻言，立刻想到了九幽天骄谱上排名前一百的存在。
那些妖孽天骄，虽然名声在外，但行事极为低调，很少在人前显露实力，一心只为证道成帝。
“像你这样，提出前往第六重试炼的人……也有。”
“他们通过了吗？”
“没，也都坏了规矩，有的死了，有的逃了。”
牧渊轻轻颔首。
到了那种级别的存在，身上有一两件帝器都不稀奇。
不知前行了多久，前方的景象渐渐变幻了。
原本的古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浩瀚星空。
无数星辰在黑暗中闪烁，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威压。
“这是……”牧渊瞳孔骤缩。
“帝魂试炼！”
老妪平静地解释：“你要面对的，是大帝的魂海，它广袤如星空，浩瀚似寰宇。若能通过考验，你的魂海将蜕变为......天魂！”
声音坠地，一颗最耀眼的璀璨星辰突然爆发出耀眼金光，直朝这射来。
待临近时，星辰幻化出一道朦胧的虚影，竟与先前的大帝身影有七分相似，但气息更加深邃，更加强大！
“你的身上……怎有熟悉的气息？”
虚影凝视了牧渊一阵，突然将目光转向老妪：“帝脉难道……”
“已经在这个小辈的体内了。”
老妪笑道。
“是吗？”虚影并未动怒，反而平静点头：“多少年了……终于，有人继承了吗……”
牧渊右手紧扣着龙帝剑，一双剑目紧盯着虚影，且暗暗催动那一抹帝瞳之力，希望能寻出对方的破绽。
“小辈，不用白费力气了，在这片星空下，我……没有破绽！”
虚影似乎察觉到了牧渊的意图，淡声笑道。
牧渊摇头：“万事万物，皆有弱处，何来无破绽？”
“你说得对，我的破绽，就是这片星空，你若能撕碎这片星空，我自然败了！可是……你做得到吗？”
虚影淡淡一笑，随后手指轻动。
轰隆隆……
无数星辰呼啸而来，带着毁天灭地的恐怖威压。
此刻的牧渊，宛如沙漠里的一粒尘埃。
渺小、无助、绝望。
虚影负手淡笑。
“现在……你有十息的时间，逃吧，快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