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迹什么墨迹啊?现在这是墨迹的时间吗?”
戴落是真的对于生离死别很心烦!
有你那主人公犹豫的时间,人都跑了!
只见戴落扔出什么东西到鹰的嘴里,那鹰刷一下子就没了!没了!
安老爷子有一瞬间呆愣!
“我把空间传送符箓给他吃了,快走!”
碧琪飞了起来,戴落的火鞭缠上了安老将军的腰,将人带到天上!
热气球太慢,还是碧琪的速度快,只是一瞬间,她们就飞出很远!
萧阮阮缓过来第一时间把盒子扔给了安老将军,她此刻彻底的瘫软在了碧琪的背上,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
死里逃生?
不是,是她说不出来的感觉!
安老爷子此刻也无言了,戴落扔给安老爷子一把空间符箓。
只能说,果然是年轻人啊,脑子是真活呀,现在安老爷子感觉自己刚才反对戴落去匈可汗国了解情况的行为像个棒槌!
碧琪以最快的速度飞了三天,他们成功到了北境的城池。
落地北境之时,安老爷子第一时间把串成串在空中荡了三天的俘虏扔过去审讯,审讯一整夜。
而戴落和萧阮阮也没有第一时间补觉,因为……萧宸和萧若风来了北境。
有阎慕清打掩护,只说她们两个是过来玩的。
可宴席却是免不了的,在这宴席上,萧阮阮也坐山观虎斗。
北境的宴席设在安府正厅,炭火烧得旺,映得鎏金烛台的光晕都带着暖意。
萧阮阮捧着青瓷茶盏,眼尾的余光却没离开主位那两道身影——左边坐的是太子萧若风,玄色锦袍上绣着暗金龙纹,举杯时手腕翻转间尽是少年得志的张扬;右边的永安王萧宸裹着厚裘,轮椅扶手上搭着素色帕子,苍白的脸上始终挂着温吞的笑,唯有转动轮椅时,金属滚轮碾过地砖的轻响,藏着不易察觉的锋芒。
“叔叔此番来北境,倒是把这风霜气养出了风骨。”
萧若风先举起酒杯,琥珀色的酒液在盏中轻晃。
“前几日京中收到捷报,说叔叔仅用三日便荡平边境流寇,父皇看了龙颜大悦,直说永安王弟是炽焰国的未来。”
萧宸微微颔首,指尖在膝头的暖炉上轻点:“太子殿下谬赞了。不过是沾了安家军的光,将士们肯用命,我这残躯才能坐享其成。”
他话锋一转,目光扫过席间安老爷子的副将们。
“倒是太子殿下,此次亲赴北境犒军,皇兄怕是另有深意吧?毕竟安家军的铁骑,可是我炽焰国的半边天。”
啧,这话说的,把“我想要兵权”四个字刻在脑门上了。
萧阮阮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却露出天真的笑,夹了块桂花糕递到萧宸面前:“三叔尝尝这个,北境的蜂蜜比京里的甜呢。”
“听说北境有一种魔兽叫熊瞎子,专偷这种蜂蜜吃,这种蜂蜜可是供不应求的,您尝尝。”
萧宸接过糕点时,指腹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微凉的触感让萧阮阮心头一凛——这位三叔的轮椅扶手上,常年搭着的帕子底下,藏着一道极淡的茧痕,那是常年握剑的人才有的印记。
“阮阮还是这么贴心。”
萧宸笑意加深,目光却越过她肩头,落在萧若风腰间的玉佩上。
“说起来,太子殿下这枚‘镇国佩’,可是皇兄亲赐的?听说持此佩者,可调遣京畿三营。”
萧若风摩挲着玉佩,笑得坦荡:“不过是父皇的寻常赏赐罢了。比起这个,我更羡慕叔叔身边的暗卫——上次围猎,叔叔仅凭一声哨响,便有十数人从林间跃出,那身手,怕是禁军都要自愧不如。”
来了来了,互相扒马甲环节……
萧阮阮小口抿着茶,看着两人你来我往地“商业互吹”,句句都往兵权上绕。
安老爷子坐在主位捻着胡须,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没听出话里的刀光剑影。
他心里还惦记着新神殿的事情,对于这种小孩儿的扯皮,他不参与,因为他是皇帝的人。
此时戴落悄悄碰了碰她的胳膊,朝门口偏了偏头。
萧阮阮会意,笑着打圆场:“太子哥哥和叔叔慢慢聊,我和戴落姑姑去看看厨房的冰糖雪梨炖好了没。”
刚走到回廊拐角,就看见阎慕清站在挂着灯笼的槐树下。
北风卷着雪沫子掠过,阎慕清拢了拢戴落的披风,低声道:“太子是冲着安家军的粮草来的,户部最近亏空得厉害,他想让安老将军挪出三成存粮。”
“那永安王呢?”
戴落踩着青砖上的薄雪,咯吱作响。
“他轮椅都坐了这么多年了,不是说让你过来寻找密药,他不过来了吗?怎么突然又来北境了?”
萧阮阮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听着。
阎慕清往正厅的方向瞥了眼,声音压得更低。
“你没注意他袖口露出的银线吗?那是‘影阁’的记号。前几日边境传来消息,民心浮动,安比槐的事影响太大,永安王是来查案的——不过依我看,他是想借机安插自己的人。”
戴落皱眉:“安老爷子就任由他们折腾?你现在又是怎么想的?”
“老狐狸着呢。”
阎慕清笑了笑,呵出的白气在灯笼下散开。
“他故意摆这场宴席,就是想看看这两位皇子的斤两。你瞧着吧,等安老爷子回京的,就该有好戏看了。”
正说着,回廊那头传来轮椅碾地的声音。
萧宸裹着厚裘停在廊下,隔着雪帘看向他们,苍白的脸上笑意温和:“这么冷的天,怎么不在屋里待着?”
他目光落在戴落身上时,顿了顿。
“许久不见戴落妹妹,果然愈加气度不凡起来了。”
戴落刚要开口,阎慕清已经上前一步:“王爷说笑了,我们只是出来透透气。”
萧宸没再追问,转动轮椅往花园去了,金属滚轮在雪地上留下两道笔直的辙痕,像极了他藏在温和底下的锋芒。
萧阮阮望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席间萧若风意气风发的模样,又想起萧宸指尖那道淡得几乎看不见的茧痕,轻轻叹了口气:“这北境的雪,怕是要下得更大了。”
可……萧阮阮勾了勾嘴角,斗吧,斗的两败俱伤才好呢,她能等得……
阎慕清抬头看了眼暗沉的天色,雪沫子落在他睫毛上,瞬间化成水珠:“风雪越大,才越能看清谁在裸泳。”
裸泳???
戴落诧异的看着阎慕清。
阎慕清抬手替戴落拂去肩头的落雪,指尖不经意触到她的颈侧,两人都愣了一下。
“北境将士们会比冬日裸泳。”
远处正厅传来杯盏相碰的脆响,夹杂着萧若风爽朗的笑声。
戴落望着那片暖黄的光晕,忽然明白这场宴席的真正意义——每个人都戴着面具,说着言不由衷的话,而北境的风,正将这些虚伪的面具,一片片吹得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