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川低声问：“这道门应该也是电控的？是不是只要恢复供电就能打开？”
张砺点点头，但随即语气沉了下来：“你别忘了，b2层的大食堂还关着成百上千只丧尸。如果我们恢复供电，那扇门也可能自动解锁。”
祁川的眉头猛地皱紧：“也就是说，一旦通电，我们不仅打开了物资仓库的大门，也可能放出了整个食堂的丧尸大军……”
“没错。”张砺目光凝重，“到时候别说是我们俩，就算整个香槟市都可能被彻底吞没。”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滞下来，祁川沉默片刻，才低声说道：“那就是说，要想拿到武器和物资，就必须恢复供电。但一旦供电，丧尸就会冲出来……根本没有安全的方案。”
张砺长叹一口气，背靠着墙坐了下来，擦了擦额头上微不可察的汗珠：“本想着这一趟，能多带点东西回去……看来这个幻想，算是破灭了。”
他看了一眼那扇坚固无比的仓库大门，又抬头望向黑暗中无声矗立的走廊尽头，那里的沉寂，比任何声响都更让人不安。
祁川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平静却带着某种坚定：“不过我们总得找到办法，也许还有别的通路，或者控制系统。”
张砺沉思片刻，低声道：“除非我们能找到主控室……如果恢复供电的同时，能立刻锁死大食堂的大门，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主控室里没准就有我们要找的那个转换器。”
祁川眼睛一亮：“那我们继续找，主控室很可能不在这一层。”
张砺点头，两人重新振作，起身继续前行。
设备层已经探索得差不多了，他们循着来路返回到了之前通往更下方的缓坡通道处。
可当他们来到那个下行坡道的入口时，却发现两扇封闭的大门挡住了去路。
门体依旧是标准的工业级合金结构，嵌入墙体深处，边缘处还贴有一道残破不堪的“通往b4层”字样。
张砺看着那门，心头一沉：“不会这么点背吧……这门不会也是电控锁吧？”
他皱着眉头走上前，用手摸了摸门缝和把手的结构，果然，门把呈现出轻微的凹陷结构，与先前看到的电控门类似。
“如果这门也锁死了，那我们就没法继续往下找主控室。”
他转头看了眼祁川，后者已经走到门的另一侧，站好位置。
两人没有多言，几乎同时将手放在门拉手上。
作为映质LV3的能力者，他们的体能早已远超常人。
两只手臂同时发力，肌肉紧绷，在沉默中爆发出一股强劲的拉力。
门发出一道闷响，随即缓缓移动。
“还好……”张砺低声说着。
门的锁扣结构虽然是电控的，但可能由于年久失修或内部系统已然失效，此时靠着两人合力，竟然强行撬开了通往更深处的通道。
门缝逐渐扩大，一阵潮湿的冷风从地下深处扑面而来，带着微不可闻的铁锈味与霉味。
张砺抬眼望去，那条通往b4的缓坡通道仿佛张着一张黑色的口，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他和祁川对视一眼，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点头。
两人迈步而入，踏进了更深的地下黑暗中。
——
通往b4的缓坡通道相较之前更加深邃，四周的混凝土墙壁在夜视仪下显得狭长而冷峻。两人缓步前行，脚步几乎无声。
这段通道中的尸体数量比起上层明显更少了，零星散落在地面上，有的穿着残破的战术服，身上带着安保标志，显然是曾在这里执勤的安保人员。
但更多让张砺警觉的，是几具穿着白大褂的尸体。他皱起眉头：“医生？还是科研人员？”
祁川也低头观察着那些尸体，眼神凝重不语。
墙壁上分布着密集的弹孔，显然这一带曾经爆发过激烈的交火。从弹痕的密集程度和角度来看，似乎是内部发生了混战。
“这里的问题，果然不是外部丧尸攻破，而是内部爆发。”张砺心中暗道。
地上依旧有几条被拖拽过的痕迹，划痕深刻，方向一致——往坡道的深处延伸。
随着他们不断深入，缓坡终于到头，眼前豁然开朗。
他们到达了b4层。
张砺看了看墙壁，这里已经没有任何标识文字。不同于上层的功能区标注，这一层仿佛被有意抹去了身份。
他皱眉沉声道：“这里……没有再往下的通道了。”
“这里就是终点了？”祁川低声问。
张砺点头：“嗯，很可能这里就是整个地下避难所的最底层。”
他望向前方，一排排铁门、密封通道，以及高墙监控结构，无不昭示着这里的不同。
“如果真有总控中心或者指挥中心，它一定就在这里。”
祁川点点头，二人再度整理装备，进入这座末日堡垒的最核心。
b4层内漆黑如墨，四周静得连脚步声都似乎被吞噬。张砺和祁川一前一后，小心翼翼地沿主通道缓缓前进。
他们每走一步，都需留意脚下与周围的动静，通道两侧的墙壁斑驳不堪，似乎曾经遭受了不小的冲击。
两人经过几道铁门，每一扇门的门框上都残留着撞击与火痕，显得岁月斑驳又带着战争的痕迹。
忽然，祁川停下脚步，向张砺打了个战术手势——前方有异常。
张砺举起手示意跟上，顺着祁川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主通道前方两侧分布着一排排玻璃墙。
那些玻璃墙大多数已经碎裂，裂纹像蛛网一样延展开来，地上满是碎裂的玻璃残片，在夜视仪的绿色滤光下显得异常凌乱。
张砺眉头微皱：“看来这里曾经发生过近距离的激烈战斗。”
祁川点了点头，二人小心地贴着通道一侧缓缓靠近，脚步轻得几乎没有声音。
他们始终保持着低姿态前进，枪口始终指向前方，每一次呼吸都小心控制，生怕惊动潜藏在某处的危险。
空气中弥漫着陈旧灰尘与轻微的霉味，玻璃碎屑在靴底轻响，如踩在无声的警报上。
张砺心中泛起一丝不安，这里不像是普通的技术区，反倒更像是某种观察与控制场所——也许，离主控中心已经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