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她的声音冷得像冰，没有半分波澜。
许逸的脸色瞬间惨白，语气里带上了破罐破摔的要挟：
“老婆我真的知道自己犯了多严重的错，我求你……求你不要和你离婚……如果你真的要和我离婚的话，我就只能去死了……”
“好，那你就去死吧。”顾念的语气没有半分松动，甚至带着几分无所谓，“如果我连这种伤害都能原谅的话，那我过去受的所有苦难，通通都是我活该承受！”
“好。”许逸面如死灰的往后慢慢退，“我去死，我马上就去死，为我犯下的错付出代价。”
“去！赶紧去！”顾念的声音陡然拔高，满是厌恶，“你动不动就会拿死来威胁我，除了这个，你还会什么？你还能干什么！”
“我……”许逸被她这话戳得羞愧难当。
只能“咚”的一声跪下，随即抬手就往自己脸上狂扇。
巴掌声响得刺耳，每一下都带着赎罪般的狠劲。
顾念看着他这副模样，没有心疼，只觉得麻木。
就连半分波澜都没有，任由他自虐般地扇着耳光。
“叮咚——”
门铃声突然在响亮的巴掌声中响起，打破了房间里压抑的氛围。
顾念开了一道小小的侧门，门外的小唐立刻把手里的袋子递过来：
“少夫人，您要的药，对了，除了药膏，还买了跌打损伤的药酒，医生说……”
她这话还说完，才反应过来房间里有“啪啪啪”特别响亮的巴掌声。
“小唐，你回去吧。”
说完，顾念就接药猛的把门关上。
“好了！”
她转身看向还在扇自己耳光的许逸，冷声呵斥。
许逸的动作瞬间停住，低着头跪在原地，连大气都不敢喘。
顾念从他身边径直走过，脚步没停，就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质问：
“还跪在地上干什么？滚过来！”
“……是。”
许逸连忙撑着地面踉跄起身。
依旧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后。
两人走到床边，顾念一边从药袋里拿出药膏和药酒，一边头也不抬地冷声要求他：
“把裤子脱了。”
“……是。”
许逸不敢有半分迟疑，连忙伸手解开腰带，以最快的速度褪去了长裤。
顾念这时才转过身，目光落在他的膝盖上。
那两块骨头凸起的地方，已经乌青发黑。
她沉默了片刻，伸手掀开床上的被子。
命令道：“躺床……”
她的话还没说完，视线却不经意间扫过床面。
看到上面的东西，她整个人瞬间顿住，话也卡在了喉咙里。
许逸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忘了，她的衣服还放在床上，没有收起来。
此刻被当场撞破，他瞬间慌了神，连忙就手忙脚乱地把床上的衣物拢到一起，死死攥在身后。
顾念先是愣了愣，随后才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他：
“你拿我穿过得睡衣干什么？”
“没、没……干什么。”
许逸低着头，弱弱的反驳说了一句。
“什么叫没干什么？”顾念往前逼近一步，“我都看见了，这里面还有我穿过得小衣和内裤！”
“真的没……干什么。”
许逸的指尖攥得更紧，低着头不愿意说实话。
“我在最后再问一遍！”顾念的声音陡然加重，带着不容逃避的压迫感，“到底拿着干什么了！”
许逸的肩膀狠狠瑟缩了一下，他怕自己还瞒着不说的话，会惹她更生气。
可他也不敢在继续撒谎，只能弱弱的实话实说：
“我……实在太想你了，又不能主动来找你，就想着你那天早上换下来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拿去清洗，所以我就回去拿过来闻着你的味道睡觉，顺便……发泄了…欲望。”
“你简直是个变态！”
顾念得到真相，忍不住骂他一句。
“是，我是变态。”
许逸没有反驳，只是把头埋得更深：
“对不起……”
“躺上去！”
顾念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就呵斥的命令他。
“……是。”
许逸攥着她的衣物，几乎是逃也似的快速上床。
躺下的瞬间，又飞快将衣服往身侧的被子里塞。
顾念没再理会他这点小心思，拿起药酒给他上药。
她的动作算不上轻柔，却也没有刻意用力。
上好药，就将药膏和药酒推到他手边。
冷声交代：“剩下的药你自己上，或者让助理帮你，都随你。”
“是，我一定好好上药，按时擦。”
许逸连忙应声，声音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讨好，却不敢抬头看她。
顾念没接话，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滑动，再次拨通了陈文的电话。
接通后，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催促：
“小陈，离婚协议怎么还没送过来？”
电话那头的陈文顿了顿，随即传来带着歉意的声音：
“那个……老板，实在不好意思，公司这边突然谈成了一个收购项目，现在全公司上下都忙得脚不沾地，人手实在抽不开，这一时半会儿怕是送不过去，要不……您再等等？”
“嗯。”顾念的语气听不出情绪，只淡淡应了一声，“有空了，你直接送到医院吧。”
“是，老板。”陈文如释重负的应下。
挂断电话，顾念抬眼看向床上的男人。
眼神依旧冰冷：“好了，你记得保持电话畅通，等协议送过来，随时过来签字离婚。”
“老婆，你……”
“别这么叫我！”她的声音满是抗拒。
“可是……我们的儿子得做胎教了。“
许逸往前挪了半步，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的恳求，“你想想，你刚才情绪那么激动，要是不做胎教好好安抚，会影响孩子健康的。”
“而且……你还说了那么多让他害怕的话，现在他很需要我这个爸爸来稳住情绪。”
“不必了。”
顾念别过脸，语气没有半分松动，“我的孩子，没那么脆弱。”
“可是……马上就要吃午餐了，你现在是孕妇，不能饿肚子，得按时吃东西。”
许逸不肯放弃，又补了一句，“况且车已经全部被调走，这里又很不好打车，你怕是一时半会回不去。”
“再说……你一个人回去，我也不放心。”
“呵，说来说去，你不就是想留下我吗？”
顾念转过头，眼底的嘲讽像针一样扎人。
“是，我就是想留你。”
许逸没有否认，声音里满是藏不住的恳切：
“因为我想你，真的真的好想你，我更……舍不得你走。”
“这几天，我……都有偷偷的去医院看你，只是我……不敢让你发现。”
他吸了吸鼻子，声音染上浓重的鼻音：
“老婆，我……真的不想和你离婚，可是我原谅不了自己，我明明说过的，要给你幸福，可我却根本做不到，所以我想着，如果放手，你以后的生活会不会更好。”
“可我却自以为是，忽略了你的想法和感受，擅自做了决定，把你伤得千疮百孔，更是……”
“好了！”
顾念的眼泪突然砸了下来，她猛地抬手打断他，声音带着哭腔的颤抖，
“别说了，我不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