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了!发了!队长!咱们发了!”
一个年轻猎户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他冲上前去,伸手摸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麻袋,仿佛在抚摸稀世珍宝,“这么多粮食!足够!足够咱们全村人吃好几个冬天了!再也不用挨饿了!”
“是啊!队长,你真是我们的福星!”
另一个猎户也激动地附和道,“要不是你教我们的阵法,就凭我们这点人,哪是白龙那些悍匪的对手?”
“还有寒哥你做内应,不然我们连这山寨的门都摸不着!”
众人七嘴八舌,激动地议论着,看向林寒的目光充满了敬佩和感激。
这场胜利,来得太不容易,也太酣畅淋漓了!
而这一切,都离不开眼前这个看似年轻,却总能创造奇迹的林寒。
林寒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粮食,心里也松了口气。
有了这些粮食,温泉村过冬的难题算是彻底解决了。
他对众人说道:“好了,弟兄们辛苦了,先找地方休息一下,养足精神。等天亮了,我们就把这些粮食装车,运回村子去!”
众人齐声应和,各自找地方坐下休息,脸上都洋溢着喜悦和对未来的憧憬。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猎户们就精神抖擞地开始忙碌起来。
他们将一袋袋沉重的粮食从仓库里搬出来,装上从土匪窝里搜罗来的大车。
帖马山的土匪常年打劫过往商队,抢来的车辆不少,此刻正好派上了用场,足以将这批数量庞大的粮食一次性运走。
就在林寒带领着温泉村的猎户们清点战利品,准备满载而归的时候,百里之外的武安县城,县衙后堂里,县令刘争正端着一杯热茶,慢悠悠地品着。
三天前,他派了衙役去温泉村给一个叫林寒的猎户送征召令,让他来县城报道,编入县里的巡防营。
算算日子,今天也该到了。
“唔……”
刘争放下茶杯,对着旁边侍立的师爷问道:“张师爷,那个温泉村的林寒,可来报道了?”
张师爷躬身答道:“回禀县尊大人,今日衙门并未接到名叫林寒之人的报道。”
“嗯?”
刘争眉头一挑,有些诧异,“没来?难道是路上耽搁了?”
而又等了几个时辰却始终不见林寒的到来。
刘争的脸色逐渐沉了下来,语气也变得不悦:“岂有此理!区区一个山野村夫,竟敢无视朝廷的征召令?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他越想越气,猛地一拍桌子,茶杯里的水都溅了出来:“反了!真是反了!一个小小的猎户,也敢不把本官放在眼里!”
刘争怒气冲冲地站起身,在屋内踱了两步,厉声道:“来人!”
门外立刻应声跑进来几个挎着腰刀的衙役。
“去!你们立刻带上人手,去温泉村!把那个叫林寒的刁民给本官抓回来!我倒要看看,他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敢违抗朝廷的命令!”
几名挎着腰刀的衙役领了命,气势汹汹地直奔温泉村而去。
他们平日里在县城作威作福惯了,对这些乡野村夫根本不放在眼里,只当是手到擒来的差事。
一进村口,领头的那个刀疤脸衙役便扯着嗓子吼道:“哪个是林寒?给老子滚出来!县尊大人有令,命你即刻前往县衙报道!”
他的声音粗鲁刺耳,惊得村口玩耍的几个孩童哇哇大哭起来。
正在晒着草药的甘奶奶闻声走了出来,她虽年迈,腰板却挺得笔直,脸上带着常年劳作留下的皱纹,眼神却依旧清明。
“几位官爷,有话好说,莫要吓着孩子们。”
甘奶奶放下手中的簸箕,不卑不亢地迎上前,脸上挤出一丝客气的笑容,“敢问几位官爷寻林寒那孩子,所为何事啊?”
刀疤脸斜睨了甘奶奶一眼,哼了一声:“老虔婆,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叫林寒出来!县尊大人征召他入营当差,那是看得起他!他倒好,竟敢抗命不遵,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甘奶奶连忙解释道:“官爷息怒,林寒这孩子……他不是故意抗命。实在是村子里离不开他啊!您瞧瞧,咱们这村子,老的的老,小的小,全靠着他带着后生们打猎糊口。前些日子,他还带着人抵挡住了帖马山的土匪,救了咱们全村人的命,他要是走了,我们这一村老小可怎么活啊?”
“这管我们何事!”
另一个尖嘴猴腮的衙役听了,正好瞥见旁边一个孩童手里捧着个粗粮饼子,正小口小口地啃着。
在那衙役看来,这荒僻山村的孩子居然有饼子吃,定是那偷得!
他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伸手就去抢那孩子的饼子:“嘿,有粮食?先孝敬孝敬我们哥几个!”
“你干什么!”
甘奶奶脸色一变,一把打开了那衙役的手。
“哎哟!你个老不死的,敢打我?”
尖嘴猴腮的衙役捂着手怪叫起来。
刀疤脸也怒了,唾沫横飞地骂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看你们这温泉村是想造反不成?不仅窝藏抗命的刁民,还敢对官差动手!小的们,给我搜!把那林寒揪出来!顺便看看,他们藏了多少粮食!”
几个衙役如狼似虎地就要往村里闯。
甘奶奶气得浑身发抖,平日里温和的眼神此刻锐利如刀。
她猛地抄起墙角立着的扫帚,对着冲在最前面的刀疤脸就抡了过去:“我呸!一群欺软怕硬的狗东西!想抢我们的粮食?想抓我们的寒哥儿?做梦!老婆子今天跟你们拼了!”
“打!打这帮狗官!”
“抢我们娃的吃的,丧良心啊!”
附近的几个妇人和老汉也抄起了扁担、木棍,甚至还有人抓起了地上的石块,群情激愤地冲了上来,对着几个衙役劈头盖脸地打了过去。
这几个衙役平日里欺负老实百姓惯了,哪里见过这等阵仗?
他们本以为亮出身份就能吓住这些村民,没想到这温泉村的人如此彪悍,尤其是那个老太婆,下手又狠又准!
几下子就被打得抱头鼠窜,身上的官服都被扯破了,脸上也挂了彩。
“反了!反了!你们等着!等着县尊大人发兵来剿灭你们!”
刀疤脸捂着流血的额头,一边狼狈地往村外跑,一边色厉内荏地嘶吼着。
“滚!快滚!”
村民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将他们撵出了村口,看着他们落荒而逃的背影,才停了下来,兀自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