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陈桑听到这消息后,一定会开心。”高桥智也知道清水董三在想什么。
“去忙吧。”清水董三简单挥挥手。
“是!”高桥智也挺身离开。
清水董三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
相较于陈述,袁克雨入门时间更久,早在几年前就在为蝗军服务,协助蝗军做了很多事,获取情报的能力也很强。
获取的A级情报高达15%,对于情报工作,这是个非常恐怖的占比。
令清水董三好不羡慕。
特调班、岩井公馆虽然都属于外务省管辖。
但有句老话说的好,同行是冤家,也是竞争对手。
如今让他们在一个部门工作。
那就像是斗蛐蛐一样,看谁能比过谁了!
……
来自陈述、袁克雨的两份情报,很快就通过电台上报外务省。
日本外务省东京总部当即召开紧急会议。
外相广田弘毅,陆军大臣杉山元,海军大臣米内光政等人先后抵达秘密会议室。
因为情报来自华中一带,华中派遣军司令畑俊六则以电报形式参与此次会议。
会议内容也很简单。
究竟是应该相信这两份情报内容,还是重建13师团,按照既定计划继续进攻一鼓作气拿下徐州。
时任东亚局一课长森岛守人看到情报后,立刻给出建议:“诸位长官,既然国府有和谈的念头,或许我们可以先通过德方给出渠道联系他们的高层,进一步试探他们的态度。”
但陆军省军务课长影佐祯昭立刻起身:“荒唐,这些情报简直就是无中生有,国府刚在前线赢得胜利,为什么要和谈,这其中肯定有阴谋!”
“虽然国府内部有草包,但我们岂能管中窥豹,这些情报必须要进一步验证,不能因为一两份情报,就放弃准备几年的战略目标!”
“拿下徐州,再继续进攻江城,一鼓作气击溃国府的政治中心才是我们最应该做的事!”
“影佐君,如果我没记错,我们之前拿到的和谈名单前,你也这样说过,但最终还是证明和谈人员名单属实。”一直闭目养神的外相广田弘毅忽然说了句和当前会议不相关的话。
听到这话,影佐祯昭表情一滞,眉头紧锁。
广田弘毅继续说:“13师团损失惨重,自蝗军建军以来绝无仅有,既然有主和派名单,为什么不能去尝试一下呢?”
“军事只是压迫手段的一种,我们的进攻需要缓口气了。”
影佐祯昭还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刀口都架到别人脖子上了,说停就停啊?
“利用主和派的人员,持续分化国府内部,远比军事压迫带来的收益更高。”广田弘毅闷声说:“这也是智囊团给出的最优解。”
影佐祯昭正想继续说话。
一个少佐军官拿着一份电报快步跑到杉山元身边,对着它的耳朵低声说了几句话。
杉山元不可置信的看了身边少佐一眼,接过电文看了一圈,脸色大变,狠狠将电文拍在桌上,起身厉声道。
“就在刚刚,华中派遣军传来消息,它们的后勤路线遭到骚扰破坏,运输物资的卡车短时间内难以送往前线。”
“也就说,从现在开始到道路恢复正常之前,徐州前线将士的子弹将打一发少一发。”
“我提议,先从主和派名单上的人员下手,为前线尽可能争取多一些的时间。”
“冈村君,11军暂时放缓进攻,全部临时休整,静待和主和派的交流成果。”
“亲王殿下…”杉山元又看向东久迩宫稔彦王。
东久迩宫稔彦王淡然说:“我会放缓攻势,转为局部战斗。”
“辛苦了阁下。”
原本有意见的冈村宁次,听东久迩宫稔彦王都同意这一要求,只能无奈点头领命。
影佐祯昭脸色阴沉的快要滴出水,心里则是气得想骂娘。
这完全就是一次误判,现在若是放弃了对徐州的攻势,接下来肯定会吃大亏。
影佐祯昭隐约感觉己方已经掉进坑里,但具体是什么坑,他它却说不好。
最终,日军决定延缓攻势,且暂缓对徽州的扫荡,并试图用诱降的方式去解决战争。
殊不知,这一切正符合国府内部的安排。
小鬼子并不知道,所谓的和谈是假的,名单也是为了令日本上当刻意炮制。
……
陈述汇报完之后,便回到家休息。
至于那位公主?
先晾几天再说,反正‘周星星家’家里也不缺吃的,暂时饿不死她。
翌日一早。
陈述从舒适的大床爬起来。
别的不说,当前这全进口的家具、床垫,加上丝绸被罩睡起来果然很舒服。
钱没白花!
闲来无事的陈述洗漱完毕后,便带着相机出门,准备前往新办公室玩几天。
反正该上报的情报都已经上报,估摸着最近也不会有啥事发生,正好转换转换心情。
再不去报社上班,陈述都快忘记自己还有个记者身份。
打掩护的本职工作可不能丢啊。
距离报社还有一个街道的距离时,陈述就看到两个人从对面走来,从它们的表情,陈述能明显感觉到,这人就是冲自己来的?
忽然。
陈述又注意到,街边停靠着一辆日本轿车。
通过后视镜的反光,陈述就看到车内坐着一道熟悉的人影。
高桥智也。
对面走来的那俩家伙肯定就是鬼子特务了。
难不成是情报出问题,引起高桥智也的怀疑?
不对,如果真是情报出问题,完全可以将自己骗过去杀,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绑架,岂不是没事找事?
陈述假装没觉察,闲庭信步般的走着。
街上那俩人走到陈述身边时,立刻从左右架住他。
“别乱动,是我们家主人想见你。”
“你家主人是谁,我不认识他!”陈述故作惶恐。
“见了你就知道了。”
两个鬼子特务不由分说,夹着他往轿车方向走去。
陈述假装顺从,跟着那鬼子来到车边:“我告诉你们,这里是租界,法制,法制你们明白吗…”
“我又是记者,你们再这样,信不信…”
看着坐在后排的高桥智也,陈述故作惊喜。
“诶?”
“高桥长官,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