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靖南王心有不甘,必定会有所行动。
赵书屿好奇问道:“连外祖父也不知道武宗皇帝临到了放弃靖南王,传位给先帝的原因吗?”
宁北望脸上看不出变化,摇了摇头。
“这件事被遮掩得严实,在武宗皇帝确定传位给八皇子前夕,短短三个月武宗皇帝斩杀很多人,有宫中内侍,还有当朝重臣,那段时间风声鹤唳,无人敢打探情况,就怕引火烧身。”
宁堇安皱眉思索,那件事发生时,还没有宁堇安,现如今更无人敢提及当年之事。
毕竟那是武宗皇帝年老病重时做出来的事,不是没有言官劝谏,无一例外都被杀了,宁北望当时怀疑过、迟疑过,私下和夫郎骂武宗皇帝晚年昏庸。
当时宁家做主的是他爹,他只能看着熟悉的同僚被杀,甚至都不能帮他们喊冤。
宁北望想着叫了声赵书屿,“将来入官场,切记不要探听这段历史。”
不论当年武宗皇帝是真的病重昏聩做下错事,还是真的事出有因,都不能随意探听。
“书屿谨记外祖父叮嘱。”
赵书屿老实点头答应,眼角余光瞥向坐在李晨曦身边楚宁,他眼中含着亮光,正竖着耳朵听得津津有味。
想到楚宁爱听八卦的性子,赵书屿差点笑出声,只觉得自家夫郎实在是可爱。
楚宁这是把皇室秘辛当故事听了。
见外孙女婿肯定劝,宁北望心中舒坦不少,注意力放到孙子身上,就见这个一身反骨的孙子一言不发缩在一边,脸色难看的不知再想什么。
孩子一声不吭,必定会作妖。
宁北望轻咳一声,沉声询问:“堇安,你在想什么?”
宁堇安微微一愣,抬头对上自家祖父严肃的眼神,下一秒像是被点醒了一般,恭敬的点头,“祖父放心,我心里有数。”
“你有数,从小你就胆大,越是不让你做的事,你越是要试试,不管你和当今圣上感情多好都不要去试探这些事。”
宁北望炯炯有神的眼睛瞪着外孙,严厉叮嘱。
如今他和夫郎都老了,他们的脸面在当今圣上面前没几分份量,若是孙子无意间惹了皇上不高兴,整个宁家都没好果子吃。
武宗皇帝当年的事便是血的教训。
被祖父当着赵书屿和楚宁面前教训,宁堇安脸颊发热,浑身不自在,“祖父,我真的记住了,我都未入官场打听这些皇室隐秘做什么,我刚刚是在想商行的事。”
这话一听就是敷衍。
宁北望瞅着大孙子眯起眼,审视半晌转向赵书屿。
心中暗忖,孩子不能放在一起比较,以前他对大孙子还是很满意的,就算大孙子经营商行他也没阻止,现在和赵书屿放在一起对比,宁北望觉得赵书屿很好。
之前想起宁如岚的遭遇,几人气氛低迷,李晨曦哭红了眼,这一打岔几人倒是放松下来,心情好了不少。
李晨曦握着楚宁的手,心里空缺的那块被抚平,心中告诫自己要保养好身体,以后要把没能给岚儿的宠爱、东西全都给楚宁。
“老头子,书屿他们都不是小孩子,知道事情轻重,你就不要这么严苛了,都要把我们宁哥儿吓着了。”
被吓着的楚宁:“......”无辜眨眼。
楚宁正看戏看得起劲,从来没见过宁堇安被人教育,还挺有趣,他一点没被吓着。
不过,宁北望当真了。
“宁哥儿别怕,外祖父脾气很好,从来不随便生气。”
宁堇安闻言,嘴角抽了抽,若不是他幼时挨过祖父的棍棒教育,差点就信了。
楚宁仰头露出明媚笑容,“外祖父和小外祖父都是世上脾气最好的人。”
宁北望和李晨曦闻言很是高兴,嘴角的笑都要压不住。
“岚儿的事我们慢慢调查,今日我们祖孙相认,初次见面不谈这些伤心事。”宁北望瞪了眼宁堇安,转移话题。
李晨曦跟着点头,“安儿,我给宁哥儿准备见面礼呢?赶紧让人送上来。”
“孙儿去找人搬进来。”宁堇安如蒙大赦,噌的起身就往外跑。
“这孩子,毛毛躁躁的,以前也不这样呀。”李晨曦看着宁堇安的背影,轻声嘀咕,说完又拉着楚宁说话,“宁哥儿,我和你外祖父亲自给你挑了些东西,你拿着玩儿。”
楚宁:“多谢小外祖父和外祖父,我什么都不缺,衣服首饰屿哥都为我买了很多,我都穿戴不过来。”
李晨曦瞥了眼赵书屿,没想到他一个大男人会给夫郎买衣服首饰。
“你夫君买的是他买的,我和你外祖父给你的是我们两老的心意,长者赐不可辞。”
正说着,宁堇安领着几个下人抬着六个大箱子进来了。
楚宁看着箱子克制不住瞪大眼睛,这箱子可比靖王世子送的大三倍,都可以把他装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