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
大堂里静悄悄的,众人躲在柱子后面、柜台底下,偷偷观察着莫小贝和陆一鸣的对话,一个个大气不敢喘。莫小贝站在中间,手捏着下巴,皱着眉沉吟,那模样像极了学堂里的先生,胡一菲站在一旁,脸色紧张,手心都攥出了汗。
关谷神奇从柜台后探出头,小声嘀咕:“她老捏下巴干吗?跟个小老头似的,难道是在琢磨怎么跟我们告别?”
曾小贤也压低声音:“这叫拈须沉思,跟她先生学的!你没见先生讲课的时候,一琢磨问题就捏胡子吗?小贝这是学精髓了!”
就在这时,莫小贝终于开口:“嗯…… 非得退学吗?我还想跟先生学《论语》呢,先生说我最近进步可大了!”
胡一菲赶紧抓住机会,一脸夸张地说:“不但退学,而且以后再也没机会读书啦!衡山派在山里,连个先生都没有,到时候你想读书都没人教你,只能天天练武功,多枯燥啊!”
可莫小贝却眼睛一亮,对着陆一鸣说:“陆师兄…… 我这就去收拾行李,等着我啊!” 说完,转身就朝后院跑。
“小贝?” 胡一菲急了,赶紧拉住她,“那可是衡山!山里条件差,没有客栈这么舒服,你肯定住不惯!”“衡山怎么了?我从小在山上玩大的,啥苦没吃过?” 莫小贝甩开她的手,一脸不屑,“再说了,你不是说衡山有丫环伺候我吗?我还怕住不惯?”
胡一菲还想劝:“山上有狼,还有老虎!万一晚上出来咬人,多危险啊!”
“我还有丫环呢!” 莫小贝满不在乎地问陆一鸣,“几个来着?都跟我一样大吗?”
陆一鸣笑着回答:“俩大的,仨小的,年纪都跟你差不多,正好能陪你玩!”
“她们…… 会跳皮筋吗?” 莫小贝最关心的还是这个 —— 在客栈里,没人陪她跳皮筋,要是丫环会跳,那就太好了!
“不会可以学!” 陆一鸣立刻说,“我这就写信,叫她们先学起来,等你到了衡山,就能直接跟她们一起玩!”
“不用了!” 莫小贝摆摆手,一脸得意,“等我到了,亲自教她们吧!我的跳皮筋技术,在七侠镇可是第一!”
“小贝……” 胡一菲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莫小贝打断了。
“别说了!” 莫小贝叉着腰,一脸严肃,“许你当掌柜,就不许我当掌门啊?你能把客栈管得好好的,我也能把衡山派管得好好的!”
“不是不许,问题是……” 胡一菲气得没法,突然朝柱子后面喊,“都给我出来!躲躲藏藏的,像什么样子!”
众人赶紧从藏身之处探出头,一个个讪笑着走到中间 —— 曾小贤挠着头,吕子乔低着头,关谷神奇搓着手,秦羽墨红着脸,活像一群做错事的孩子。
“小贝要走了,你们就没啥说的?” 胡一菲瞪着他们,“平时跟小贝关系那么好,现在她要去衡山,你们就不能说句真心话?”
曾小贤清了清嗓子,刚想说话,就见陆一鸣下意识地扶了扶腰间的剑,他赶紧改口:“好吧我说…… 一路顺风啊,小贝!到了衡山好好照顾自己,有空常回家看看,回家看看!记得给我们写信,说说衡山的趣事!”
“闪远些!” 胡一菲没好气地推开他,又看向吕子乔,“子乔说,小贝到底该不该走?你是文化人,给评评理!”
吕子乔挺直腰板,刚想说 “不该走”,就见陆一鸣 “唰” 地拔出了剑,剑刃在阳光下闪着寒光。他赶紧改口:“这还用问吗?当然该走!古人云,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小贝去衡山当掌门,既能学武功,又能长见识,是好事啊!”
“那你自己咋不去行呐?” 胡一菲瞪了他一眼,又看向关谷神奇,“关谷你说!你跟小贝关系最好,你说说!”
关谷神奇梗着脖子,大声说:“绝不该走!小贝还小,不能离开我们!” 可话音刚落,陆一鸣用手指弹了弹剑刃,发出 “叮” 的一声脆响。关谷神奇赶紧改口:“但是必须得走,那毕竟是人家的掌门,咱不能拦着人家干大事!”
秦羽墨也鼓起勇气说:“掌门怎么了?小贝还是个孩子,不该这么早承担这么多责任!” 话没说完,陆一鸣潇洒地挽了个剑花,剑风都吹到了她的头发。她赶紧笑着说:“孩子也有长大的时候,小贝这么聪明,肯定能当好掌门!好好干吧,祝福你!”
莫小贝得意地笑了:“借你吉言!本掌门正式宣布,光复衡山派的时候到啦!从今天起,我就是衡山派的现任掌门,以后谁也别想欺负衡山派!”
陆一鸣也跟着高兴:“那就及早上路吧!早点回衡山,早点开始准备光复门派的事!”
“不急不急……” 胡一菲赶紧拦住他们,脑子飞速运转,想找个理由留住他们,“你大老远来了,我也没咋招待,不如再多住两天,就当是旅游了…… 咳!衡山派的事也不差这两天,对吧?”
众人赶紧围上来,七嘴八舌地附和:“对对对,住两天住两天!这么着急走干啥呀?晚上我请你喝酒,十几年的女儿红,平时我都舍不得喝!” “就是就是,我给你做我最拿手的‘红烧狮子头’,保证你吃了还想
吃!” “住两天,我带你逛逛七侠镇,可热闹了!”
说着,众人连拉带拽,将陆一鸣往楼上的客房带。陆一鸣盛情难却,只能答应多住两天,莫小贝也跟着高兴,蹦蹦跳跳地跟在后面,完全没注意到胡一菲焦急的眼神。
胡寝
胡一菲的寝室内,气氛压抑。胡一菲愁眉不展,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嘴里还念念有词:“这可咋整啊?小贝非要跟陆一鸣走,你们一个个都不敢说话,平时的威风都去哪儿了?”
众人围坐在桌边,一个个低着头,不敢吭声 —— 曾小贤把玩着手里的扇子,吕子乔翻着桌上的书,关谷神奇抠着指甲,秦羽墨绞着衣角,均有些胆怯。
“说起来,个个都是狠角色,江湖儿女,叫人家一剑就给吓回去啦!” 胡一菲停下脚步,瞪着他们,“曾小贤,你不是会‘葵花点穴手’吗?关谷神奇,你不是会‘降龙十八掌’吗?子乔,你不是‘关中大侠’吗?羽墨,你不是会点穴吗?怎么到了关键时刻,一个个都成缩头乌龟了?”
曾小贤赶紧解释:“我倒不怕他那剑,就怕把他招急了,叫上一大帮人来寻仇!到时候,不光客栈保不住,我们也得遭殃!”
“哪有一帮?衡山派就剩三个人!” 胡一菲没好气地说,“你以为他还能叫上多少人?”
“人家不是要扩大招生吗?” 曾小贤反驳,“现在不跟他翻脸,等他招了人,势力大了,再想拦着小贝就更难了!”
胡一菲眼睛一亮,突然说:“咱们也招!回头就招,不,现在就招!咱们也成立个门派,跟衡山派对着干,看他还敢不敢带小贝走!”
关谷神奇立刻来了精神,扑到胡一菲面前:“招我,招我!我会‘降龙十八掌’,虽然只学会了一掌,但对付陆一鸣肯定没问题!”
吕子乔也赶紧举手:“我我…… 我是关中大侠!我能说死姬无命,也能说死陆一鸣!只要给我机会,我保证能把他说走!”
曾小贤也不甘示弱:“我是盗圣,贼祖宗!我能偷他的剑,偷他的行李,让他没法带小贝走!”
秦羽墨忍不住泼冷水:“一个侠,一个盗,一个只会说,一个只会偷,怎么比呀?亏你想得出来!陆一鸣会武功,咱们这些人,除了白大哥,谁能打得过他?”
曾小贤不服气:“那行,你让他打去吧!刀枪剑戟十八般兵器你随便提,我这就给他弄去,保证让他输得心服口服!”
吕子乔赶紧拦住他:“咳…… 聚众斗殴是犯法的!衙门要是知道了,咱们都得蹲大牢!到时候,小贝没人管,客栈也没了,得不偿失啊!”
胡一菲眼眶一红,声音哽咽:“别说犯法,为了小贝,叫我死都行!我不能让她跟陆一鸣走,她还小,不能去受那个苦!”
众人看着她激动的样子,都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曾小贤才开口:“掌柜的,你别激动,事情还没到那一步。既然说到这儿了,我倒有个主意,能留住小贝。”
胡一菲赶紧抓住他的手,急切地问:“你说你说,你倒是说呀!不管是什么主意,只要能留住小贝,我都答应!”
曾小贤却犹豫了,皱着眉说:“这主意有点绝,风险太大,玩砸了就没法收场,说不定还会得罪衡山派,甚至龙门镖局。”
“不收就不收!” 胡一菲眼神坚定,“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只要能留住小贝,就算跟衡山派翻脸,跟我爹闹僵,我也不怕!你快说,到底是什么主意?”
众人都屏住呼吸,看着曾小贤,期待他能想出一个好办法。曾小贤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缓缓说出了自己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