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坚现在后悔得想给自己两巴掌。
说真的，他昨晚就不该跑去看热闹。现在好了，眼睁睁看着两位主神把神王殿拆了小半边，这梁子结得比奥林匹斯山还高。他现在特别理解那些劝架反被揍的倒霉蛋是什么心情——早知如此，打死他也不蹚这浑水。
这下玩脱了...他蹲在工坊角落，抱着脑袋哀嚎，波塞冬非得把我剁了喂鱼不可。
赫菲斯托斯从熔炉那边投来一瞥，那眼神分明在说早提醒过你。石坚欲哭无泪，他哪知道这对兄弟能吵得这么惊天动地？昨天那阵仗，简直比洪荒的宗门大战还夸张。
就在他琢磨着要不要提前跑路时，更糟的消息传来了——阿波罗和雅典娜联袂来访。
这两位可不好糊弄。一个眼睛毒得像x光，一个脑子转得比计算机还快。石坚顿时觉得脑袋更疼了，这感觉就像考试作弊被监考老师盯上，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就说我不在！他对着传话的小神仆直摆手。
可惜晚了。工坊门被推开，阿波罗金灿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身后跟着一脸睿智的雅典娜。
石坚大师，光明神笑得阳光灿烂，语气却带着刺，听说你最近很忙啊？
石坚心里骂了句脏话，面上堆起假笑：哪里哪里，都是为了神王的分身...
是吗？雅典娜缓步上前，智慧的目光在他身上扫过，可我听说，你最近拜访了不少神明？
这话问得石坚后背发凉。他赶紧解释：都是为了收集必要的材料...
必要的材料？阿波罗挑眉，包括挑拨神王与海皇的关系？
石坚差点咬到舌头。这指控太要命了！他强作镇定：光明神说笑了，我哪有那个胆子...
有没有胆子另说，雅典娜接过话头，但结果确实如此。
工坊里的气氛瞬间凝固。石坚能感觉到两道审视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来回扫射，就像被放在显微镜下观察。这滋味比他当年在宗门受审时还难熬，至少那会儿审他的长老没这么精明。
老实说，他决定以退为进，我只是个工匠，神明之间的事，我哪敢插手？
这话说得他自己都不信，但总得表个态。没想到阿波罗根本不买账：不敢插手？那昨天在神王殿告状的是谁？
石坚心里咯噔一下。完了，这俩消息也太灵通了！他支支吾吾地想辩解，雅典娜却突然换了话题：听说你向赫拉要了金苹果？
这转折太快，石坚差点没反应过来：是...是为了分身的不朽之基...
向赫菲斯托斯要了本源神火？
为了点燃造化神火...
还打算向阿佛洛狄忒要爱情金箔？
石坚冷汗都下来了。这女神怎么什么都知道？他感觉自己像个被扒了底裤的骗子，所有把戏都被看得一清二楚。
这些都是必要的材料...他弱弱地辩解。
必要到让半个奥林匹斯鸡飞狗跳？阿波罗冷笑。
石坚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竟无言以对。这么一说，他确实挺能惹事的...
就在他以为要完蛋时，雅典娜突然话锋一转：你知不知道，现在神界有多少神明对你不满？
石坚老实摇头。他光顾着坑蒙拐骗，哪还顾得上数自己得罪了多少人。
农业女神抱怨神力不足，酒神的狂欢仪式受到影响，连商业之神的交易量都下降了。雅典娜一一列举，而这些，都是因为资源过度集中在你这里。
石坚听得头皮发麻。好家伙，不知不觉间，他居然成了全民公敌？
这...这不能怪我吧？他试图甩锅，都是神王批准的...
但提议的是你。阿波罗一针见血。
工坊里陷入尴尬的沉默。石坚感觉自己像是被押上被告席的犯人，而对面坐着两位最棘手的检察官。
他想起以前在洪荒时，有次不小心把师父珍藏的仙酿分给了所有师弟，结果被罚面壁思过三个月。现在这情况，可比那时严重多了——至少师父不会真要他的命。
我说两位，他决定破罐子破摔，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雅典娜和阿波罗对视一眼。最后还是智慧女神开口：我们要你在下次诸神会议上，支持重新分配资源的提案。
石坚愣住了。这发展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本来以为要被兴师问罪，结果居然是来拉票的？
当然，阿波罗补充，如果你配合，我们或许可以帮你...缓解与波塞冬的矛盾。
这话说得石坚心动不已。能解决海皇这个心头大患，简直是天上掉馅饼！但他很快又警惕起来——这些神明一个比一个精，谁知道是不是新的陷阱？
让我考虑考虑...他故作犹豫。
可以。雅典娜出奇地好说话，但在那之前，希望你...收敛一些。
两位神明离开后，石坚一屁股坐在地上，感觉像是刚打完一场硬仗。
赫菲斯托斯从工作台后走出来，难得地说了句长话：你被盯上了。
石坚苦笑：看出来了。
他现在特别能理解那些在权力斗争中左右为难的小人物是什么感受。前有宙斯和波塞冬的恩怨，后有阿波罗和雅典娜的施压，他简直成了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
但奇怪的是，他并不怎么害怕，反而有点...兴奋？
这让他想起第一次偷学禁术时的感觉——明知道危险，却抑制不住作死的冲动。也许他骨子里就带着这种爱冒险的基因，否则也不会被选中来执行这个疯狂的计划。
既然如此...他摸着下巴，眼中闪过狡黠的光，不如玩把更大的。
赫菲斯托斯投来疑惑的眼神。
石坚咧嘴一笑：反正已经得罪这么多人了，不如...把他们全都拉下水？
火神的表情像是看到了疯子。
但石坚已经打定主意。既然躲不过，那就主动出击。他倒要看看，这群各怀鬼胎的神明，能不能扛住他精心准备的。
窗外，奥林匹斯的天空依旧晴朗。石坚望着那片看似平静的蓝天，突然觉得，这场戏越来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