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发来不及解释,立即拦腰抱起樵轻尘,往旁边掠去。
“抱歉!”
待到了安全的地方,把人放下,才拱手行礼。
樵轻尘摇头,“多谢!情况紧急。”
“有了。这个不是暗门,只是一个用硬器刻画的图案,看着是门,实际只是个假象。门,应该在木架子的后面。”隐程说完,快速来到一个木架子边,根据先前发出铁链的声音作出判断。
樵轻尘站着没动,“小心,木架上有异动。”
奚发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往下倒的一排木架。
“快,毁了木架。”樵轻尘提醒。
“不可,它不会倒。如果毁了,声音会很大。”
随着一阵声音响起,密室里的木架,除了两边的没动,那个看似要倒下来的木架,慢慢往一边移动,一扇石门出现在眼前,并缓缓开启。
“别忙着进去,再等等。”樵轻尘怕有暗箭射出,更怕他们受伤。
等了一息,铁链的声音没有了,果然,有铁制和竹制的长箭,咻咻的往外射。
隐程看着眼前如织的箭,额头冒出冷汗,“还好,还好。否则,会被射成筛子。”
“咻。”樵轻尘用铁疙瘩试探,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东西。
奚发捡起一支长箭,往那扇门里掷去,“如果还有,一定不会等太久。”
“那里面,可能才是今天最大的收获。”樵轻尘喃喃道。
约摸一盏茶的时间,门内还有暗器射出,却没有先前的威力,只是,要刺进人体,还是绰绰有余。
“皇后娘娘,您去歇着,我们过去即可。”奚发怕她在此处待久了,身体会吃不消。
“无碍,进去看看,就离开。他们不会给我们很多时间的。”樵轻尘说着,抬步就往那门里走。
奚发走在前面,隐程断后,三个人鱼贯而入。
“这里的东西,他们是怎么运进来的,修建这里,又耗费了多少人力和财力?”樵轻尘觉得,自己所经历和所见到的那些个地方,与此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奚发也感叹着,“这宅子,恐怕不是祖父所为,他曾说过,奚发只有半边街。”
隐程接过话茬,“在建宅子时,主人家就有所打算,看着这墙壁,应该有些年了。”
“收。如此一来,国库应该算是充裕了。”樵轻尘笑得眉眼弯弯,嘴角处堆积的快乐,不用说的。
隐程再次感慨,“这么多的东西,放在这里,却不运走,难道是想……”
后面的话,他不敢说,怕被砍头。
樵轻尘不傻,在刚看到外间的东西时,就有所怀疑,这下更是敢肯定,毒王是想取而代之,更想把他的人,都迁来大夏,还想在此定居称帝。
“人算不如天算,他有命挣钱,却没有命花钱。”
隐程和奚发,听到她说的话,也是心惊。
“他们的人,是以这里为中心,往其他地方输送,并以此为重心,往其他地方延伸,好一个周全而长远的计划。”奚发脊背发凉。
“难怪,我们身边,总有那么多眼睛盯着,他们的毒王虽然死了,可王后一定会做主,完成毒王未尽事宜,并立了新王。”
樵轻尘分析着,把能看到的,全都收走。
“这里,可能不是密室,而是地下室了。”奚发根据记忆,猜测着。
樵轻尘摇头,“不是,虽然有下去的台阶,可下去几个台阶,有一间或者几间屋子,然后又上了同样的台阶。”
隐程也回忆着,点头附和,“不错。他们的目的,是要给人错觉。而在进入第一次下去的台阶时,我们的眼前,就有一间房子,在上了第一次台阶时,有四间屋子。以后,每次下台阶,就是一间房子,再上同样多的台阶,就是四个屋子。”
“我们如此反复,下了三次,又上来三次。”樵轻尘说着,用手揉揉眼睛,“不管还有没有其他的房间,我们必须离开此地。”
三个人坐在草坪上,觉得呼吸才畅通一些。
“如果再继续下去,还会有奇迹吗?”奚发意犹未尽。
樵轻尘问道:“如果是你,会把钱财,放在同一个地方吗?”
奚发摇头,诚恳道:“不会,一定会放在自己认为,更可靠的地方?”
隐程也发出疑问,“会放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吗?”
樵轻尘问道:“所以,他们的东西,会放在我们的京都?”
奚发摇头,“不一定。但是,可以肯定,旗州是他们的大本营。先前被清理的,不过是他们使的障眼法,目的就是为了保护这里?”
“也许会,也许不会。”
樵轻尘此话,说得可谓是高深。
看似简单,实则复杂。
一个有远大抱负的人,他敢把爪子伸出手,就不怕被砍,不管有没有再生能力,都要做几手打算。
“有大夏主要州郡的舆图吗?”樵轻尘突然发问。
奚发摇头,“这么重要的东西,我们不可能有,而且,皇上也不允许被人窥视。”
隐程会意,“这东西没有,可是,凡是走过的地方,皆有记忆。”
“你们的脑子里,似乎有此图了?”
樵轻尘不是问他们,而是肯定了答案。
“有一部分。”
奚发的回答,让樵轻尘有了猜测,“是怕功成之后,被屠奴。”
“如果他敢如此而为,我会带着孩子,离开他,另谋出路。”樵轻尘眼神冰冷,语气强势。
隐程没有说话,看了一眼奚发,两人会意,以眼神交流。
“我不入朝,也不做官。”
“我也是这么想的。”
樵轻尘闻言,脸色不悦,可却没有对他们发火,“人各有志,不必强求。你们的想法是好的,可是,为了大夏的百姓,你们依然违背了自己所想,出力献策,乃大夏百姓之幸事。”
“为人父母,皆为其筹谋,本无可厚非。可他胆敢违背曾经的诺言,不用你们出手,我一定会让他知道,锅的耳朵,也是铁水所铸。”樵轻尘不敢打包票,在特定的时期,谁都有难以逾越的困难和鸿沟。
即使是大仁大义,也不可越过生命。
没有生命,一切理想都是空谈。
“作为大夏的皇后,本宫支持你们的做法。能得各位的鼎力相助,已是人生一件值得庆幸的大事。”樵轻尘发自内心的说着。
她所要做的,就是让百姓们老有所依,老幼有所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