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中药的药性,宋芸自然很熟知,但仲国昌讲的药性里又掺了一些她从未听过的药性剖析,她从中又学到了一些新东西,对药性的理解有了新的认识。
难怪师父提起仲国昌时总是一脸惋惜,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下课时,仲国昌叫宋芸去他办公室。
宋芸一走,于知意就一脸神秘兮兮地凑到奉凯身边,小声说,“你发现没有?今天上课时,老师一直看着那个宋芸,好像这教室里就只有宋芸一个学生,咱们都是空气。”
奉凯看了于知意一眼,心说我要是老师,我也只盯着宋芸,人家长得多好看。
心里怎么想是一回事,嘴上却不能这么说,“没有吧,我没注意。”
“怎么没有,我看得真真的。”于知意显然有点不高兴,“刚下课就把人叫办公室去了,你说老师会不会给她开小灶?偷偷教她制药?”
奉凯摇头,“不知道,应该不会吧,她才来上课,连药性药理都不清楚,怎么学制药?”
于知意一想是这么个理,但心里还是不放心,“我去看看。”
奉凯眉头微皱,觉得偷听不妥,想叫住于知意,可于知意跑得很快,一眨眼就功夫就没影了。
于知意去得快,回来的也快。
奉凯在看着笔记,假装不知道于知意回来了,他不想参与于知意的这些小动作。
可于知意不放过他,又凑到他身边,压低声说,“你猜怎么着,大白天的竟然把门关了,也不知道在里头干什么。”
奉凯想到宋芸的脸,那样明媚娇艳的女孩子,应该不会做这种事吧,仲教授年纪都能当她爸了。
见奉凯不搭腔,于知意又说,“你说她如果跟老师真有那样的关系,老师会不会以后只把真材实料教给她,只教我们一点基础的药理?我可听说了,咱们老师制药方面可是很厉害的,手里捏着不少祖传秘方呢。”
奉凯终于抬头,蹙眉看着于知意,“入学时老师给我们发了课目,目前为止,老师都有按课目在上课,你的猜测毫无根据。”
于知意见奉凯不咬钩,心里恼火,面上讪讪的,“我就是随便一说。”
奉凯看了眼表,距离下一节课还有八分钟,他决定去上厕所。
走出教室后,下意识的,他扭头看向办公室方向,正好看见办公室门打开,宋芸同学走了出来,接着是医学院的两个老师,之后又走出一位女老师。
所以办公室里根本就不是只有仲教授和宋芸两人单独相处,还有那么多人在一起,竟被于知意说得那么龌龊,好似两人在里头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可笑。
奉凯心情好了一些,匆忙去上了厕所,回来后宋芸已经回到她的座位,于知意正笑盈盈的站在宋芸桌边跟她说话,态度亲昵,哪里能看出刚刚才诋毁过别人的样子。
奉凯心中一阵恶寒,对于知意这个人的人品有了全新的认识,决定以后要跟她尽量远着些。
于知意在套宋芸的话,看似亲昵的闲聊,却三句中就有两句在打听宋芸和仲教授的关系。
宋芸假装没听出来,笑着应付的同时,也套着于知意的话。
她来这边上课,除了学习,还有一个任务,找出有可能背刺仲教授的那个人。
原本以为会很难,结果发现上仲国昌药学课程的只有两个学生,并不是中医系只有两个学生,而是选修药学课的只有两个学生,大多数学生都优先选择了中医诊断学的课程,还有方剂学,中医内科学,针灸推拿这些比较常用的学科。
药学主要是研究药物的制备、性质、作用及临床应用,对于大多数只想着快点学到本事毕业就业的学生来说,这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至少目前不是。
不过这都是暂时的,随着社会的进步发展,人们的目光会越来越有远见,会知道这是一门更有前途的课程。
几分钟的交谈,宋芸大致摸清楚了于知意的情况,京市本地人,父亲是制药厂的领导,受家庭环境熏陶,从小对制药有浓厚的兴趣,也跟家里长辈学过一些基础知识,并不是制药方面的小白。
于知意提到自家时,眼里的优越感藏都藏不住,要不是为了打探情况,她根本不屑跟宋芸这样的普通人主动搭话。
没错,在于知意眼里,已经把衣着普通的宋芸定性为普通人,顶多是工人家庭出身,而她自己则是高人一等的干部子女。
宋芸假装没看出于知意眼中的轻视,淡淡笑道:“原来于同学和奉同学都是京市本地人啊,我还以为愿意来学药学的会是外地来的学生呢。”
于知意看了奉凯一眼,眼神颇有些复杂,“是啊,奉凯同学也是京市本地的。”要真论家世,奉凯的家世可比她好太多,她能在宋芸面前秀优越感,却没办法在奉凯面前秀,听说奉凯的父亲和爷爷都在军部担任要职,奉家在京市的地位可不一般。
于知意不想说奉凯,话锋一转,笑着问,“宋同学是从哪里考到京市来的?”
宋芸笑笑,“我也是京市本地人。”
于知意正要问她家住哪里。
只要知道她家住在哪里,基本就能清楚她的家世情况。
然而没等她问出口,上课铃就响了,仲国昌已经走到了门口,于知意只好回到座位。
上午就是两节课,余下的时间可以去听别的课。
奉凯还选修了诊断学和针灸的课程,下课后就收拾了书包离开,走前对宋芸礼貌的点了点头。
于知意还想跟宋芸搭话,因为她后来复盘了一下两人的对话,发现她从宋芸那得到的信息少得可怜,甚至都不知人家住哪,家境如何,反而她自己的家庭情况漏了个底朝天。
可惜宋芸没给她这个机会,利落的收拾了书包,跟在奉凯身后离开了教室。
原本打算回家属院的,结果遇到了白青霞,白青霞邀她中午一起吃饭,说有事要问她。
宋芸只好留下,闲着也是闲着,就去了诊断学的教室听课。
现在刚开学不久,教的还是比较基础的东西,同学们大多是刚接触这个,加上老师讲课讲的比较快,大部分同学都听得一知半解云里雾里,每次老师点到同学回答问题,几乎没有能回答出来的。
但同学们都很好学,虽然听得一知半解,都都很积极的在做笔记,打算课后再结合课本仔细研究,实在不懂再问老师。
讲课老师对同学们积极写笔记的行为很赞赏,不过他很快发现了一个面生的女学生一点笔记都不写,甚至桌上的本子都没有打开。
“最后一排左边第一个同学,对,就是你,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