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引人注目,李儒来幽州只带了两个护卫一个车夫。
出府后,他来到自己车驾面前,左右观察一番后,对其中一个护卫小声吩咐道:“你现在即刻前往渔阳郡,一定要在公孙瓒到达前,找到乌桓王踏顿,给他通风报信,就说公孙瓒正率白马义从前去捉拿他。”
“诺!”
护卫不敢怠慢,领命后便立刻翻身上马离去。
现在李儒要打个时间差,在公孙瓒整顿兵马这段时间,赶忙去通风报信。
李儒是与传旨的黄门侍郎一起到幽州蓟城。
到了之后,两人就分开了。
黄门侍郎负责传旨,李儒就负责暗中散播谣言,并打探踏顿的消息。
在得知近日他都会在渔阳的庄园时,这才立刻坐马车前往了北平城找关靖……
不到半个时辰。
白马义从已经在城西集结完毕。
公孙瓒骑在一匹高大的白马上,英姿飒爽,一旁的副将背着他的长槊。
不得不说,公孙瓒是真的喜欢白色。
自己穿的一身白,骑白马,下面的白马义从也一样,全身白,骑白马,所以公孙瓒又被称为白马将军。
骑白马的不一定是王子,也有可能是唐僧,更有可能是公孙瓒。
三国杀里面,麹义就有一个台词:白马?哼!定叫他有来无回!
正好,历史上,白马义从就是被麹义的先登死士给干翻的。
只见他大手一挥,下令道:“出发!”
白马义从齐齐一拉马缰绳,马儿们齐声嘶鸣,前蹄高高扬起,动作那是整整齐齐。
不过,在马蹄还未落地时,不远处,来了一队百人骑兵。
统一都是清一色女兵,为首的是一个里面穿红色劲装、外罩轻甲的女子。
同样,她也骑着一匹白马,身姿矫健,英气勃勃,看着丝毫不输男儿。
女子正是公孙瓒的女儿,公孙宝月。
见这阵仗,白马义从全部停下动作,望着公孙宝月疾驰而来的方向。
公孙瓒也是微微眯起双眼,盯着公孙宝月。
平日里,这丫头就喜欢舞刀弄枪,一听到附近有山贼什么的,跑得比官兵还快,带着自己的亲兵就去讨伐山贼去了。
她不会是要与我一起去渔阳吧?
但是……她又是如何得知我要去渔阳的呢?
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公孙瓒正想着,公孙宝月就已经如一阵疾风般冲到阵前,猛地勒住缰绳,马儿前蹄高高扬起,在空中踢踏两下后稳稳落地。
“父亲,女儿听闻您要率白马义从前往渔阳捉拿踏顿,特来相劝!”
马儿停稳后,公孙宝月拱手作揖道。
“哼!胡闹!此去渔阳,乃是军国大事,你一介女流,来此搅和什么?”
公孙瓒冷哼一声,眉头喝道。
公孙宝月挺直脊背,目光灼灼,毫不退缩地回应道:“父亲,乌桓人屡犯边境,扰我百姓,女儿虽为女子,亦有报国之心。”
公孙宝月受到公孙瓒的影响,也一直坚信,只有把乌桓人给杀怕了,他们才不敢来侵犯我们。
刘虞那种怀柔政策只能缓解一时。
公孙瓒眉头紧锁,神色中带着几分不耐:“报国?这岂是你一介女子能轻易言及之事。
战场之上,刀剑无眼,不是你平日里剿几个山贼那般轻松。
你不要在此意气用事,坏了我的大事。”
在公孙瓒看来,公孙宝月去了反而会成为自己的累赘。
“女儿偏要去。”
公孙宝月本来还高高兴兴地,见公孙瓒不让她去,立刻就变了一副嘴脸。
她柳眉一竖,带着一丝叛逆的语气说道。
我堂堂白马将军,面子不要了?
公孙瓒面色骤沉,手中马鞭直指公孙宝月:“放肆!军阵之前岂容你撒野?”
见公孙瓒发怒,而且是真的发怒了,公孙宝月小嘴一撅,喃喃道:“不让我去,我就偷偷跟在你后面。”
说完,便一拉马缰绳,调转马头,作出一副要离开的样子。
“站住!”
公孙瓒大声喝道,“你若真想去,便随我一同前往,但你要答应我,一切行动听我指挥,不得擅自行动。”
公孙宝月看似在喃喃自语,其实就是故意说给公孙瓒听的。
见公孙瓒妥协了,公孙宝月先是背着公孙瓒偷偷笑了笑,然后才回头,拱手应道:“女儿谨遵父亲吩咐!”
其实,除了公孙宝月,公孙瓒还有一个儿子,名叫公孙续。
不过嘛,公孙续性格有点懦弱,比起公孙续,公孙宝月的性格更像公孙瓒,天不怕地不怕那种。
不然公孙瓒也不会傻到去主动单挑吕布。
所以,公孙瓒对公孙宝月的喜爱,远远大于公孙续。
有点类似于灵帝喜爱万年公主,甚至大于刘辩与刘协。
平日里对公孙宝月也是宠爱有加。
“对了,宝月,你是如何得知,我要去渔阳捉拿踏顿的?”
公孙瓒好奇地问道。
“这个嘛。”
公孙宝月挠了挠脸,看向一旁的严纲。
严纲尴尬地脸都快抽筋了。
小姐,你这是把我给卖了?
一开始,公孙瓒给关靖下的令是:通知严纲点齐三千白马义从,半个时辰后在城西十里处等我,随我前往渔阳;
结果关靖传到严纲那就成了:主公命你点齐三千白马义从,半个时辰后在城西十里处等他,届时随他一起前往渔阳捉拿踏顿。
严纲整顿兵马时,恰巧又被公孙宝月给撞见了……
渔阳郡,踏顿所在的庄园内。
一个身形魁梧、满脸虬髯的汉子正端坐在主位之上,他一手搂着一个汉人女子,一手手持酒觞,大口饮下,身后还有两名汉人女子给他捶背揉肩。
这汉子正是踏顿,此刻他满脸得意,放声大笑道:“哈哈,这汉人的酒水就是醇厚!汉人的姑娘就是水润!”
说着他还亲了一口,搂着女子的侧脸。
“报——”
一名乌桓护卫,大步走入大厅,右手斜放在胸前单膝跪地,“大王,园外有一汉人,说是来通风报信的。”
“让他进来。”
踏顿眉头一皱,放下酒觞,挥手让身旁的女子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