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和帝抬头往外看,果然看到一抹绯色,如烈火般席卷而来。
“来就来吧!”
“子渊跟婉儿都成亲几月了,再怎么不省心,也不能拿链子把子渊拴起来啊!”熙和帝叹气。
虽然嘴上嫌弃自家女婿闹腾,但他还是口嫌体正直的命人将弹劾奏折撤下去,免得女婿这个炮仗被点着。
而苏润对此全然不知。
他进殿后笑呵呵见礼,道明来意:
“父皇,儿臣特来奉上大炎今年度修路奏本!”
“这么快?”赵叡惊讶,他这咸鱼妹夫今日怎么突然翻身了?
苏润厚着脸皮嘿嘿一笑,将奏本交上,还吹捧道:
“都是父皇和皇兄教得好!”
修路是今年最重要的事了。
熙和帝认认真真看完,又拉上赵叡和苏润一起讨论。
等说完正事,天都黑了,熙和帝又留苏润在紫宸殿用了晚膳,这才放他出宫。
翌日早朝。
熙和帝将修路之事广告朝臣。
勋贵们心知陛下已有主意,无法改变,干脆借题发挥,挤兑苏润:
“苏少詹事这么大的阵仗,没想到今年才打算修两条路!”
“这可配不上苏少詹事的名头啊!”
还有看着为苏润说话,实际上起哄架秧子的:
“区区修路而已,岂能难倒苏驸马?”
“逼急了,别说两条路,今年全大炎都能换上水泥路!是不是啊?苏驸马?”
“怎么没听苏驸马立军令状?难道是宽以待己,严以律人?”
……
这些话一听就酸了吧唧的,可想而知说话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张世、梁玉、苏丰乃至王监正和沈郎中,全都出列据理力争。
苏润的狗脾气更是当场就上来了。
但顾忌着前两日才被弹劾,他这次发脾气前,特意去看他大舅子脸色。
赵叡瞧着苏润两眼冒火,恨不得下一刻就冲上去咬人,便没阻拦。
他使了个眼色,告诫妹夫撒欢要有分寸。
苏润得了指示,来劲了!
只见苏润出列,从腰间口袋里拿出自己的官印,连同笏板一起塞给让他立军令状的官员:
“来来来,别客气,拿着!”
“自即日起,你就是少詹事了,本官请辞!”
“你可千万记得,今年内把大炎上上下下的路都修成水泥路,不然就是欺君犯上,依军令状要斩首示众的!”
苏润一副甩手掌柜的架势,给这人整不会了。
眼瞅着苏润真要把官印塞给自己,这人忙往后退:
“不是!这跟本官有何干系?”
苏润冷脸,一点不惯着:
“跟你没关系,你废什么话?”
“谁要是觉得本驸马干不好,那你们就领了这活自己干!”
“干得好,本驸马让贤!干不好,本驸马弹劾,让你们掉脑袋!”
记仇的苏润怼完一个,按顺序往下。
这一次,他去了嘲讽他今年只修两条路的勋贵面前。
不夸张的说,看到苏润过来,这勋贵不自觉后退,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但苏润依旧没有放过他:
“想让本驸马今年内把大炎全铺上水泥路?”
“行啊!”
“三百万两白银,少一分都不成,你是直接给银票,还是给真金白银,本驸马这就派人去府上抬钱!”
勋贵傻眼:“凭什么本伯爷出钱?”
“因为就你长了张讨人嫌的嘴,一刻不停的叭叭!”
苏润两眼一瞪,开口催促:
“赶紧的,你要是没这么多钱,本驸马也支持抄家服务。”
“届时本驸马一定亲自带人上门,保证所过之处,地皮都给你刮掉三层!”
“你最好自己交钱,让本驸马抢的话,就不止抢这么点了!”
平西侯看不过去,横眉怒眼道:
“苏润,你可别太过分!”
对上平西侯,苏润战力瞬间拉满,冷嘲热讽道:
“看我不顺眼?那你打我啊?”
平西侯当即想弹劾苏润。
结果他脑袋一抬,正对上熙和帝‘堂下何人,状告本官’的模样。
这下什么都不用说了。
见状,苏润主动发起挑衅:
“平西侯不用多事了,弹劾嘛!本驸马懂!”
“本驸马这就回去闭门思过,这修路的活儿,侯爷你就接过去吧!”
苏润一套丝滑小连招,玩的就是一个我无赖、爱咋咋、少逼逼,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给平西侯气得倒仰。
苏润输出,司彦他们也不闲着。
梁玉不用说,回回都出来捧哏。
张世学了苏润的无赖,见谁有反对意见,直接抱着账本过来要钱,不给就死缠烂打,逼着人募捐。
司彦直接上场开怼,一张嘴跟抹了毒一样,主打一个谁来谁死。
苏润开怼并非无理取闹,他有自己的节奏,最烦这些没事找事的勋贵们,倚老卖老、指指点点。
外行指导内行,苏润只是骂两句已经很客气了。
跟苏润一个想法的还有熙和帝父子:
子渊如此为国操劳,这些人还冒出来挑事,跟有那个大病似的。
也就是身份不允许,不然他们俩亲自上场开喷。
在熙和帝的纵容和好友们的相助下,一个早朝下来,苏润口水战大获全胜,高兴地哼着小调出宫了。
而苏行听闻早朝争论,以瑶光的名义捐了十万两银子修水泥路,用实力为小弟撑腰。
正因苏润大发神威,威慑京城。
所以,当五月初三,苏远河带着司彦姐姐一家进京城时。
城门郎一看路引,就跟送瘟神一样,迫不及待把他们送进去了,生怕慢一步,就把苏润这个煞星招来。
不知情的苏远河沾沾自喜:
“果然,我一看就是良民!”
苏润这一闹,熙和帝父子加紧了对勋贵的打压,勋贵集团开始藏锋。
没有他们从中作梗,各部疯狂运转起来,京城也在苏润的主持下,大范围修建水泥路,各项政策有序落地。
在众人的忙碌中,端午节如期而至。
而这一天,也是司彦成亲的日子。
“德明,恭喜恭喜,新婚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