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粉嫩嫩的卧室里，有一种难言的沉寂。
厉擎苍沉默半晌，目光落在司沉水鼓鼓囊囊的胸前：“司少校大可以放心，左右不对称的东西我不会喜欢。”
这该死的强迫症！
司沉水当即就想踢残他，又听他说：“我有地雷的线索。”
司沉水倏地眯起了眼：“我自己能查……”
“乐福茶楼的那只网购包装箱，炸毁司家大门的那颗的，以及你收到的第一颗地雷的，一共三只，都在我手上。”
“你……够狠！”司沉水咬牙。
“合作？”厉擎苍挑眉。
司沉水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眼珠子一转，露出灿烂笑容：“好呀。”
厉擎苍满意地掏出手机，调出三张照片递给她看。
“字母？”司沉水有些讶异。
只见那三只包装箱的快递单上分别印着一个大写加粗的字母：B、A、C。可之前她见过第一只箱子的单子，上面并没有这个字母。
“显影药水？”司沉水问。
厉擎苍点点头：“类似，但不是显影药水。”他将照片字体放大，“明矾。”
明矾写字遇水显形，司沉水手指在屏幕上滑动，三张照片上的字母呈现的是相同的蓝色，单子上的干湿痕迹也相似。
“现在很少有人用这样的方法了。”司沉水皱眉。
现代科技发达，要做隐形字体一般会选择化学药剂。
厉擎苍收起手机，说：“目前还不清楚这些字母的含义，可能是单词，也可能是某种排列。我已经在让人分析可能性，过后会将资料给你。”
“bac，abc？以我对他们的了解，他们不会无意义打乱顺序。按照箱子出现的先后顺序，bac的排列可能性更大。”司沉水在脑中迅速搜索着相关讯息，“碱式氯化铝的缩写吗？”
随即又兀自摇头。
对方似乎并不喜欢现代化学物质，不然就不会用明矾这种古旧的东西来做隐形字了。
“后续可能还会有字母出现。”厉擎苍收起手机，“这批地雷来自上世纪西南边境的一处战场，资料显示二十年前就已经被销毁了。”
司沉水眼中闪过一抹讶异。
她昨天发现地雷后其实早就告诉舅舅让他去查了，可线索查到西南边境就断了。厉擎苍的人确实有两把刷子。
厉擎苍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也没解释，拿起她手里的其中一把手枪，说：“M1911自上世纪八十年代淘汰后，就已经没人使用。”他将枪柄上的一处拆卸过的痕迹露出来给司沉水看，“但袭击茶楼的那名狙击手却把这把手枪改成了狙击。”
那名狙击手善于使用，并且枪法很准。
“这是我拆下来的。”厉擎苍将枪还给司沉水。
司沉水接过：“他死了。”
她说的是肯定句。
厉擎苍点头：“被龙河追上后，吞枪自杀了。已经让人去调查他的身份。”
“没用的，那人跟刚才楼下那名一样，都是死士，不会留下任何线索。”司沉水摊手。
随着她长大，派来的对手也越来越厉害。司沉水不是没抓到过，可发现这些人手上的指纹都磨平了，DNA库里也没有任何相应记录，更加没有他们的社会资料。
这些人，就像是这个世界的影子，没有一丝痕迹。
厉擎苍沉沉地望了她几眼。
她这些年都是这样过来的吗？每天处于恐惧当中，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怎么，没查过我？”司沉水察觉厉擎苍的眼神，揶揄道。
厉擎苍将她手上的枪也收回来，淡淡地说：“我只查了你地址，其余的，我只相信我看到的。”
“那你看到我身后站着的死神了吗？”司沉水弯起眼。
“我只看到，死神抓不走你。”厉擎苍对那日她在雪谷里的表现记忆犹新，要不然也不会追着她让她加入FZC。
司沉水不置可否，不想接这个话题。
厉擎苍整了整衣服，说：“过时的隐形字，被淘汰的地雷和手枪，表面上看像是闯关一样在故意给你降低难度，但应该没那么简单吧？”
如果真的要让司沉水或者她身边的人死，有的是凶残狠绝让她们无法生还的办法。
他看向她胸前缀着的金丝楠球，语气笃定：“它们应该跟你炸掉的那座实验室有关。”
“没错。”司沉水摸着坠饰，“我在实验室见过这批地雷和手枪。另外，还有一些已经被时代淘汰了的物件。”
为什么不把资料上交？厉擎苍忽然想问，但最终还是选择了当不知道。
她刚才早就发现了他在卧室里，却依旧当着他的面将存储卡拿了出来。他们都是聪明人，他不会猜不到这就是她从实验室里掉包出来的资料。
是挑衅还是无所谓？
厉擎苍认为两者都不是。
“我可以成为你的盟友。”厉擎苍说。
司沉水忽然笑起来，像只小狐狸一般地望着他：“昨天夜里有个人爬我的床非礼我，还问了很多奇怪的问题。后来那只装地雷的纸箱子被这个人带走了。”
“请问厉首长，你手上的第一只纸箱子哪里来的？”
厉擎苍心头微颤，但面上却是一点紧张痕迹都没表露出来，不带感情地说：“有人寄给我部的。别转移话题，交易……”
“你们FZC专门培训过撒谎吗？”司沉水一边问一边将枪放进梳妆台抽屉里。
要不是她嗅觉特殊闻出昨晚那人就是厉擎苍，还真得被他糊弄过去。
“不认账？”厉擎苍的脸黑了。
“我要换衣服了，首长要一起吗？”司沉水说着就开始撩起衣服开始脱。
“司沉水！”厉擎苍右手开始发痒，在自己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上去握住了她撩衣服的左肩，宽厚的手掌盖在她纤细的肩膀上，十指一用力。
只听“咔嚓”一声，就把司沉水的左臂给卸了。
“厉擎苍！”司沉水瞪圆了眼，满眼不可置信。
厉擎苍扭头就走。
“你说过不会强迫我！”
厉首长加快脚步，三两步跨出了房间，不忘将门带上。
“死强迫症你到底是有多讨厌左手？给我等着！”司沉水沉着脸，扣住自己的左肩，咔嚓一下，将手臂接了回去。
几分钟后，司沉水换了一套新的迷彩短袖长裤下楼。她将左边领子拉了下来，露着肩，锁骨若隐若现。
随着她的走动，那颗金丝楠坠饰晃动着，存托出衣服下的形状。
饱满圆润，左右完美对称。
正在餐厅里摆帮孙美清摆碗筷的厉首长，听到动静抬头一看。
咔嚓，筷子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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