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阿格斯·莫德点了点头，“看，你其实很清楚，不是吗？”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凌和有些不解的看向阿格斯·莫德，“有什么话是外面不能说，必须要到厕所来说的吗？”
对此，阿格斯·莫德讲了个故事。
“在很久以前，奇美拉生物集团，曾在一片区域内，寻到过一种植物。”
“那是一种真菌孢子，当它被生物吸入体内时，便会顺着呼吸器官移动，逐渐扎根生物的全身。”
“完成扎根后，它便会强化生物的肉体，并控制生物发狂攻击自己的同类，以此传播自己的子株。”
“当时的我，将它命名为丧尸真菌，并通过对其进行提炼与改良，制造出了I型狂化病毒，一个可以灭绝一整片区域所有生物的终极生化武器。”
“丧尸......”
听到这两个字，凌和下意识道：“新闻上拉格朗货运港口的袭击案，果然是你们做的。”
“是他们做的。”阿格斯·莫德纠正道：“我对此并不知情，这也跟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没什么关系。”
“我要说的是，那种病毒虽然很可怕，但当时的我，绝不会允许一件超出自己掌控的武器面世。”
“所以我便将它与我数百年来一直在着手研究的不朽试剂结合在一起，发现了一个特殊的理论：生物可逆性。”
“生物可逆性？”凌和有些没听懂，“能详细讲讲吗？”
“可以。”阿格斯·莫德解释道：“所谓生物可逆性，便是我发现，在生物的遗传素中，其实蕴含着生物一生所有阶段的记录。”
“虽然在狂化病毒将生物感染时，被感染的生物就已经可以宣告死亡，但他们身上的遗传素却并没有消失。”
“因此我便可以创造出另一种杀伤性病毒，通过这种生物遗传素，精准将独属于生物自身的基因与细胞加入白名单，然后全面杀死感染生命体的外来入侵病毒。”
“这种方法即使对尸体也有效，当时我便是这么解决了狂化病毒的不可控性。”
听完阿格斯·莫德的解释，凌和算是听明白了他说的是什么东西。
也就相当于除了靶以外全都打的超级靶向药，通过屠杀的方式将不属于生物自身的东西全部消灭。
只能说很极端，但也很好用。
“所以，或许我能救你的人。”阿格斯·莫德紧接着说道：“你不觉得，她的状态，与我口中的丧尸真菌，有很多相似之处吗？”
凌和眉头微微蹙起，“你的意思是......”
“血海的同化，可能是一种病毒？”
“从生物学的角度上来看，我是这么认为的。”阿格斯·莫德点头道。
听完阿格斯·莫德的话语。
凌和沉默半晌后问道：“为什么这次主动帮我？”
要知道，他与现在的阿格斯·莫德，说实话也就单纯的中立关系，还远远没到朋友的地步。
仿佛是看出凌和的顾虑。
阿格斯·莫德呵呵笑了两声后，安抚道：“别多想。”
“要真论个为什么的话，或许是因为......兴趣吧。”
“生物跃迁技术的源头、活着的世界、真实与虚假的陆地、被同化的生命，我真是对你们口中所说的血海，越来越感兴趣了......”
“......”
话说到这，阿格斯·莫德不再多言，厕所内一时安静了下去。
凌和经过短暂思考后，并没有立即同意阿格斯·莫德的提议，而是较为谨慎的说道：“我再考虑考虑。”
对于珈沐霂，他心中其实还有另一个选择，阿格斯·莫德算不得那根唯一的救命稻草。
被凌和委婉拒绝后，阿格斯·莫德倒也不恼。
他只是点了点头，说了声有需要可以找我后，便打开厕所的门锁走了出去。
凌和目光微微闪烁，起身跟上阿格斯·莫德的背影。
重返舰桥。
此时，外界天空中肆虐的变异飞鱼，被‘视界号’的点防御火炮杀了个精光。
而珈沐霂也将小鼠整只连皮带骨嚼碎吞咽了下去，仅留下手中点点血迹。
在舰桥内很多人看来，她已经成为了目前最不安全的因素。
凌和倒是没有为难众人的意思。
见眼下外界的威胁已经被处理干净，他便直接提议道：“卫舰长，把大家都放下去吧。”
趁着现在包舰时间还有二十多个小时。
凌和指挥着‘视界号’，将凌霄、汉堡、涅戈莉亚三人，送往平原位置，倒塌的高塔附近。
然后又将薇拉与白墨之外的其余人手，以及从环城购买的科研设备，投放到了血海海岸。
落地后，在珈沐霂与依玲的保护下，阿格斯·莫德向卫启明讨了些技术人员，帮忙组装设备。
而林海则心系知夏的安全，带着凌和赠予的零食直接离去。
环城之旅，也算是暂且告一段落......
“那么，你们想去哪儿？”卫启明对着留在舰桥内的凌和三人问道。
“我准备......先四处去看看。”
凌和目光顺着血海海岸，投向远方。
虽然借珈沐霂之口，他知道了血海正在异变，但珈沐霂所了解的，也只有这一亩三分地的情况。
凌和需要知道，在自己走后的这段时间，血海的异变，究竟让海上格局产生了怎样的变化。
第一站，他选择前往距离自己最近的低语区。
从上往下看去。
凌和对这片区域最直观的感受便是，陆地轮廓缩小了许多。
看来血海的异变，让海平面上涨了不少。
如果按照这个幅度继续上涨的话，恐怕要不了一年半载，低语区的陆地面积就将全部消失。
当然，这里还有一件更糟糕的事情。
那就是随着镇国公的离开，除了被招募为契约资产的骑士们之外，帝国民兵们完全脱离了掌控。
他们与食利者阶级，沿着运河两岸，再次形成了两极之势。
至于凌和麾下的鱼人总督怒鳞，则因为手中战力太少的缘故，对于眼下这种情况完全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