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太多无法解释的玄学事情，我们也没再继续讨论下去。
接着我又把目光落在了旁边的方桌上，看着摆在桌上的两颗红宝石和锁盘，问二叔：“叔，看出这两颗红宝石什么来头了吗？值不值钱？”
说话的同时，我又扭头看了看金小眼儿。
对于这类东西的鉴定和估价，金小眼儿身为混迹古玩行几十年的老江湖，应该比二叔懂得更多点。
金小眼儿先是开口道：“这看上去像是鸽血红！但是……”，他皱眉顿了一下：“但鸽血红主要产自缅甸地区，两千多年前的商朝，应该跟缅甸地区没有商业贸易来往吧？”
我听出了金小眼儿话里的意思，这是产物和历史背景不符，好比是秦始皇抱上了自由女神。
但四川的三星堆都能找到疑似殷商文明的痕迹，两千多年前的华夏文明渗入到缅甸地区，就算史书没有记载，也并不代表着绝对没可能。
所以我最关心的还是价格，又问金小眼儿：“金老板，如果这两颗真的是鸽血红，能值多少钱？”
“那可就不得了了！”金小眼儿明显有些激动的说道：“目前为止，发现的鸽血红最大的也就鸽子蛋那么大，外国的拍卖会都能拍出百万的价格！而且还是美金！”
我一听鸽子蛋大小都能拍出百万美金，心里也是猛地一激动。
无论是古玩还是宝石，虽然国际拍卖价格能作为一个参考，但如果东西大的话，那可就不是一加一等于二了！
鸽子蛋大小的都能拍出百万美金，那这两颗拳头大的，岂不就是无法估量的天价？
旁边的孙反帝也有一种因祸得福的兴奋，下意识的吞咽着口水，搓着手说道：“发财了！这回可真的是发财了啊！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否极……否极……”
我瞥了孙反帝一眼，帮他补充道：“梅花开自苦寒，否极方能泰来！”
这句话还是二叔教我的。
回想当初，二叔就是奔着这句话，才带我踏上的盗墓这条路，所以我印象特别深刻！
“对对对！”孙反帝立马像是鸡啄米一样的疯狂点头应和道：“就是这么说的，否极泰来！否极泰来！”
但我转头看二叔，他却盯着桌子上的这两颗‘鸽血红’脸色非常凝重， 时不时的还深沉的摇着头，像是在心里否决着什么。
孙反帝也看出了二叔脸色的异样，过去小声探问了一句：“姜老板，怎么？您看着这不像是鸽血红？”
二叔开口道：“像！很像！不过……”
“不过什么？”听着二叔中间的大喘气儿，孙反帝也跟着神经紧绷了起来追问道。
二叔又语气凝重的说道：“东西价格太高，对我们来说也未就一定是好事儿，这东西太招眼，出手难度大！有可能让我们暴富，说不定也有可能让我们搭上命！”
金小眼儿也立马在旁边认同的点头道：“姜老板说的没错，这东西在国内能值千万，带到国外可以毛爷爷换成富兰克林，但走私出去的风险极大，就算过了海关，说不定半道就遇到沉船事故了……”
金小眼儿这话虽然说的有些隐晦，但是我也能听懂，意思就是国外洋鬼子的钱多，卖给洋鬼子，货币单位能从人民币变成美金，翻个六七倍。
但这么贵重的东西，也很容易被中间商黑吃黑。
“那咱们少赚点，直接内销呢？”孙反帝拧巴着眉头，又看着二叔和金小眼儿说道：“这鸽血红又不算是文玩古董，也不记名，咱们就算是光明正大的拿到国内拍卖行上拍，也没人能管得了吧？”
“嗯嗯！”一旁的邢黑狗听着我们的交谈，也极力赞同的点了点头，跟着插话道：“孙老弟说的没错，那咱们就别太贪心，直接在国内处理了！”
二叔又扭头去问邢黑狗：“刑爷，你这边有没有靠谱的路子，有实力掏两千万吃下这两颗鸽血红的？”
两颗鸽血红两千万，这是二叔和金小眼儿预估的最低价。
邢黑狗听二叔这么问，他还真就在心里认真的琢磨了起来。
这时二叔又语气凝重补了一句：“不仅有实力吃得下，还要绝对可靠！世道险恶，一旦消息放出去，两千万抽出一半，都能从国外请敢死队买我们的命了！”
再一听二叔这话，邢黑狗也深知世道险恶，他平时盗墓销赃，做的最大的生意，顶了天也就十来万，这上千万的交易，还真就不敢保证谁靠谱，所以立马就放弃了琢磨，头摇的像是个拨浪鼓：“在洛阳城，能吃得下这两颗鸽血红的，也确实是有！但是……可不可靠不好说……”
孙反帝听这话，立马有些小激动的嘟囔了道：“靠！这不就是废话吗？但凡是有一点不可靠，那肯定都不行！别到时候落个被黑吃黑，小命还要跟着搭进去！”
几人这么一合计，这两颗拳头大的鸽血红虽然能估价两千万，但同样好像也是个烫手的山芋，销路成了最大的问题。
不过这也是我们干这行，经常遇到的难题，有货！可是没法儿变现！
都是走夜路的，心一个比一个黑，所以黑吃黑都是家常便饭，就更别说这价值千万的东西了。
一旦消息要是走漏出去，我们都有可能会被道上的人拿着枪通缉。
但同时我心里也有点纳闷，这有点不太符合金小眼儿在我心里的印象啊？
我认识的金小眼儿，那是全国各地路子野，商业人脉通达，销赃路子从天津沈阳道，再到北京潘家园，之前那尊从干越王墓带出来的邪簋，都能找到路子大几百万卖给云南养蛊的老板。
如今这两颗就像孙反帝刚才说的，文保部门管不着，又不记名，可以光明正大拿到国内任何一个拍卖会上拍的鸽血红，怎么就被难倒了呢？
以我对金小眼儿的认识，越想感觉越有点不太正常。
也就在我心里泛疑时，金小眼儿又突然开口了，一脸正色道：“我这边倒是认识一个专门搞走私的潮商老板，在美国的唐人街很有名气，之前跟他也打过几次交道，应该能吃得下！潮商在国内的名声也很不错，应该问题不大！”
我这是第二次听金小眼儿说他认识潮商！
第一次是他给我们介绍了个姓白的潮商出货黄金，当时也是说潮商信誉好，结果被坑了好几万，上次被坑的吃了个哑巴亏，这怎么又提起潮商了？
我心里很诧异，还没来得及去问，二叔听后却点了点头，又一脸正色的看向邢黑狗说道：“刑爷，咱们这趟是一起下去的，东西肯定要平分，这两颗鸽血红咱平分各拿一个，我的这个就去找潮商出货，你……就再看看有没有其他路子吧，或者先在手里存一段时间再说，但一定要慎重出货！道上的规矩咱们都懂，谁出事儿，谁承担！”
我又一听二叔这话，顿时从刚才的诧异和疑惑中反应过来。
原来二叔和金小眼儿刚才说了那么多，都是在给邢黑狗唱双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