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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康城的春夜总带着股脂粉香,梁王萧衍坐在金镶玉的榻沿,左手揽着余妃,右手支着膝头。

这位两年前孑然入城的帝王,如今早被美人窝暖得忘了北伐的霜雪。

要说色字头上一把刀,可刀刃偏生裹着蜜,叫人甘愿被割得鲜血淋漓。

“大王,该用参汤了。”

吴淑媛挺着微隆的肚子端来托盘,瓷碗磕在案几上发出清脆响动。

萧衍眉头轻皱,余妃立刻捏起颗葡萄塞进他嘴里:“姐姐有孕不便,不如让妾身喂您?”

柔荑刚触到碗沿,萧衍已就着她的手饮尽汤汁,溅出的水珠顺着妃嫔脖颈滑进衣领。

这般荒唐日子过了月余,尚书右仆射范云在朱雀门截住王茂:“领军可知近日朝堂流传的《玉藻》诗?”

“什么诗?”

“说咱梁王朝抱夷光夜拥施,建康宫阙作吴宫。”

王茂虬髯颤动:“范大人要上谏?”

范云捻须苦笑:“前日我单独进言,陛下竟说‘左右都是心腹,但讲无妨’。”

七月流火,范云按耐不住,拽着王茂闯入文德殿。

萧衍正搂着余妃看西域舞姬,见二人撞门而入,葡萄籽从唇边滚落。

“你们……”

话音未落,范云已甩开衣袍跪在青玉砖上:“陛下可记得汉高祖入咸阳?”

萧衍眯起眼:“范卿要讲鸿门宴?”

“非也!”

范云叩首声震殿梁,“高祖初入关中,财帛妇女秋毫无犯。

范增因此断言‘此人大志不可测’。

今陛下才定建康,便日夜与亡国妃嫔……”

余妃突然掩面抽泣,萧衍拍案而起:“放肆!

朕难道比不得刘邦?”

王茂突然解下佩剑,金属撞击声让舞姬们尖叫着缩成团。

“臣愿以项上人头保范大人所言!”

剑锋划过地砖火星四溅,“陛下若再沉迷,恐怕连这建康城都要改姓了!”

萧衍瞳孔骤缩,余妃趁机晕倒在龙纹地毯上。

烛芯“噼啪”炸响,映得梁王半张脸忽明忽暗。

暮色沉沉,宫灯在雕花梁椽间投下摇曳光影。

萧衍被云、茂二人一左一右围住,活像困在蛛网里的飞蛾。

云拱着手,嘴角却带着刀鞘般的冷硬:“陛下既允了放宫人,怎能把王领军漏下?

他刀口舔血的功劳,难道还抵不过两个女人?”

萧衍的玉扳指在案几上敲出闷响。

这云侍中惯会拿捏人软肋,前日刚放了二千宫人犒军,偏生漏下王茂这支精锐。

若此刻不给个说法,怕是明日校场上就要传出“天子薄恩”的怨言。

他瞥见王茂跪伏的脊背绷紧如满弓,心里已有了计较。

“吴姬有孕动不得,便把佘氏赏了王卿罢。”

话出口的瞬间,萧衍瞧见佘妃端着鎏金托盘立在珠帘后。

她素日最爱穿月白衫子,此刻衣角被攥得皱成苦菊,青瓷茶盏里漾出的热气,倒像她眼里浮起的雾。

“陛下!”

佘妃突然掀帘扑跪在地,鬓间金步摇撞得叮当乱响,“臣妾侍奉您十载……”

喉头哽咽让她说不下去,泪珠子砸在青砖缝里,转眼被宫灯烘成水痕。

萧衍却像被火舌燎了袍角,霍然起身:“妇人家懂得什么?下去!”

云侍中早料到这出戏,躬身扶住摇摇欲坠的佘妃:“娘娘莫哭,跟着王将军总比老死宫中强。”

王茂叩首时,额头撞地的闷响惊飞了檐下栖鸦。

萧衍背身而立,宽袖里攥着的拳头青筋暴起—当年佘氏一支《美姬曲》舞得满殿生香,如今竟要便宜这武夫。

且说萧衍放佘妃出宫,转身又赐给云、茂二将各百万钱。

这手恩威并施的权术玩得溜溜——前脚用美人收买人心,后脚用金银堵住武将的嘴。

朝堂上众人看得分明,这位“宁为玉碎”的忠臣,终究是露出了獠牙。

“诸位以为,这江山该换个坐法了?”

萧衍抚着龙椅上的鎏金云纹,目光扫过殿下瑟瑟发抖的宗室子弟。

湘东王宝昵刚要开口进谏,却见御林军已堵住殿门。

这位素来爱吟风弄月的王爷惨笑道:“好个‘宁为玉碎’,原是碎别人的玉!”

当夜建康城飘起细雪,宝昵府邸却浸在血泊里。

三个稚龄皇子被乳母抱到刑场。

十岁的宝攸突然挣开束缚,冲着萧衍车驾方向嘶喊:“皇叔公!

阿耶说您最疼稚儿……”

箭矢穿透童音的刹那,观刑的御史别过脸去,手中《春秋》跌落在雪泥中。

最讽刺的是庐陵王宝玄,听闻幼弟死讯竟活活吓死。

倒是鄱阳王宝夤有骨气,夜半凿穿宫墙,裹着染血的狐裘在深山跋涉七日,终在寿阳城下对北魏守将喊出:“孤愿借尔等钢刀,斩尽萧氏逆贼!”

江陵行宫外,晋安王宝义攥着萧衍的“迎驾诏书”发抖:“阿兄,这分明是请君入瓮……”

“住口!”嗣主宝融打断幼弟,“备好车驾,再传令荆州军务由萧憺接管。”

那边军队还在犹豫不决向东观望,这边权臣早已巴结新主谋划篡位,自行筹备起改朝换代的流程。

接连不断有人上报祥瑞征兆:先是说看见景星闪现,又报天降甘露。

转眼凤凰临门,转眼驺虞现世。

种种离奇现象真真假假难辨,全都被说成是上天示意他当皇帝。

沈约、范云等人又给夏侯详写信,逼他赶紧逼迫皇帝禅让,片刻不得拖延。

夏侯详本就是见风使舵的人,乐得做个顺水人情,共同辅佐新朝所谓的“天命”。

等到萧宝融抵达姑熟,立刻派使者进京与范云、沈约等人接头,敲定禅让仪式细节。

禅让用的诏书早被沈约起草妥当,当即就发布出来。

诏书大意为:

朝代更替乃自然规律,需贤者引领。

齐朝德行衰败,历经暴君统治,国运濒危,百姓困苦。

幸有梁王萧衍天赋英武,力挽狂澜,平定乱世,重振纲纪。

文教复兴,边疆安定,祥瑞频现,功勋盖世。

上天昭示其当承天命,华夏共盼其登基。

朕顺应天意民心,效仿尧舜禅让,今将帝位禅让于梁,迁居姑孰,望梁王勿辞。

这份禅位诏书传出去后,宣德太后王氏自然坐不住了。

她让沈约等人代自己起草了一份回应诏书,内容是:

西边来的禅位诏书已经收到,皇上效仿前朝圣贤的做法,要把皇位恭敬地禅让给梁王。

那就请在朝堂上正式派遣使者,将玉玺印绶恭敬地交过去吧。

我这个未亡人,这就搬去别宫居住,按诏书说的立即执行。

到了中兴二年四月壬戌这一天,宣德太后派尚书令王亮等人捧着玉玺印绶前往梁王宫。

随行的还有措辞华丽的正式文书,那玺印文书上写着:

生命是天地至德,人类同源本无异。

然禀赋有别,强弱贤愚分途,故需立君牧民,非为私天下。

历代王朝更迭,天命转移,圣贤受命于天。

自汉魏至晋宋,莫不遵循此道。

今末世纷乱,苍生倒悬,幸有明君应运,武定祸乱,德被四方。

赦罪止杀,礼乐重光,祥瑞频现,天下归心。

昔太祖木德传梁,今朕效唐虞旧典,遣使奉玺,禅位于君。

愿承天命,安万邦,续洪业!

萧衍捧着金灿灿的玺书,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可这位新晋权臣偏要拿捏姿态,硬是把奏折推了回去:“哎呀呀,这皇位烫手得很,诸位还是另请高明吧!”

你说这戏码演得,满朝文武谁看不出他踌躇满志?

谋士范云急得直搓手:“主公啊,天文官都搬出六十四条祥瑞了,紫微星都亮得晃眼了,您还推脱什么?”

萧衍捻须沉吟:“蒋道秀搜集的符谶倒是齐全,只是这禅让大礼……”

话未说完,殿外突然传来山呼海啸般的呐喊。

南郊祭坛上,龙旗猎猎作响。

范云捧着玉玺步步登高,身后跟着乌压压一片文武百官。

齐朝旧臣元琳带头高呼:“功德盖世,当承天命!”

新贵们立即接上:“请主公登基!”

九声青铜编钟齐鸣,惊起林间一片宿鸟。

要说这权力更迭的戏码,可比戏台上的《龙凤呈祥》还热闹。

前脚刚给齐和帝封了个巴陵王,后脚就追尊自家老爹为文皇帝。

萧衍跪在太庙祖先牌位前,怕是连自己都要被这份孝心感动得落泪。

“陛下,桂阳王与衡阳王的谥号可拟好了?”

礼部尚书捧着竹简请示。

萧衍大笔一挥:“简、宣二字甚好,朕的兄弟就该配这样的美谥。”

朱砂滴在简牍上,像凝结的血珠。

宣德太后搬出重华宫那日,老宫娥们抱着先帝遗物哭成一片。

新封的巴陵王妃王氏却端坐鸾轿,绣金裙裾扫过宫门石阶,连头都没回。

权力这坛酒,终究有人醉生,有人梦死。

当夏侯详跪接公爵印绶时,满朝朱紫都松了口气。

这场从玺书到龙袍的大戏,唱足九九八十一折,终是落下帷幕。

只是不知百年后史书里,会记下多少今日的金玉光华,又会漏掉多少暗处的刀光剑影?

“陛下,封爵大典已毕。”

范云躬身禀报。

萧衍抚着蟠龙椅上的鎏金纹饰,忽然轻笑:“当年在竟陵王府,可想过有今日?”

范云等人又接连三次跪谏,萧衍这才松口:“诸君既如此坚持,便择丙寅黄道吉日行大典吧。”

是日南郊春寒料峭,萧衍玄衣纁裳踏坛登极。

春风卷着金龙旗猎猎作响。

他望着跪伏如麦浪的百官,忽将玉圭重重一顿:“这天下,该换个活法了!”

改齐中兴二年为梁天监元年,大赦天下。

礼部尚书刚要唱喏,忽听他转身厉喝:“传旨!废齐帝为巴陵王,即日迁居姑熟!”

宣德太后在别宫摔碎茶盏:“好个梁武帝!

哀家这太后当得,连未央宫半块砖都带不走!”

新封的巴陵王妃王氏垂泪整理妆奁,却见铜镜映出萧衍亲卫抬走的十六抬绫罗。

萧衍在太极殿摆弄沙盘,对范云笑道:“诸位请看,姑熟四面环水,倒比建康更清幽。”

夏侯详蹙眉:“主上不怕齐帝死灰复燃?”

萧衍指尖划过长江水道:“龙困浅滩,何须惧之?”

追封诏书次第飞传。

当“文皇帝”金册送入太庙时,老宦官拭着泪絮叨:“顺之公若泉下有知……”

萧衍抚着兄长太傅懿的“长沙王”谥碑,忽然剧烈咳嗽。

溅在碑文的血珠,正好落在“宣”字最后一竖。

封侯大典那日,夏侯详捧着“公”爵敕书出殿,正遇萧衍嫡弟桂阳王融。

少年王爷新丧父兄,却仰头大笑:“简王?

这谥号倒省了史官笔墨!”

梁武帝萧衍在帘后听着,手中佛珠突然崩断,玛瑙珠子滚落丹墀,如散落的功过是非。

他还宫后连夜召见沈约、范云。

“改南海郡为巴陵国如何?”

武帝指尖轻叩案几。

范云刚要开口,沈约已急得拍案:“陛下!虚名如镜花水月,实祸却是真刀真枪!”

梁主沉默着点头,烛火在他眼底投下阴翳。

次日鸡鸣时分,亲信郑伯禽揣着金匣快马奔出建康城。

姑熟王府内,十五岁的巴陵王把玩着金匣冷笑:“本王不要这黄白之物,取酒来!”

白玉杯里琼浆荡漾,少年仰头痛饮,酒渍浸透锦袍金龙。

待他醉卧榻上,郑伯禽颤抖着覆上锦被,梁军铁甲在门外撞出闷响。

史书总爱写权谋机变,却常忘了被碾作尘泥的少年。

南朝齐的末代皇帝死得窝囊,连“暴亡”二字都是新朝给他涂的脂粉。

追封的“和”字里,分明透着大梁篡位者的心虚。

建康城里正上演禅让大戏,有个倔老头却在破屋里跟阎王爷较劲。

门楣上“大齐忠臣”的匾额结满蛛网,家人哭求声撞得门板咚咚响,老头愣是滴水不进。

酒肆里说书人啪地一拍醒木:“列位!可知那绝食的老臣是谁?”

茶客们支起耳朵,却没人抬头看城头新换的“梁”字旗,正被春风吹得噼啪乱响。

文惠太子当年和才人唱和的诗句突然传遍了街头巷尾:“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敢情二十三年前就埋下这伏笔了。

说书人摇着折扇卖关子:“这老臣年轻时在首阳山采过薇,如今是要学伯夷叔齐那套!”

茶客们嚼着茴香豆议论纷纷,谁也没留意窗外大齐的龙旗,早被梁字旗遮得严严实实。

七代帝王二百三十年的江山,终究应了太子那句“宁为玉碎”。

只是这回碎的,不知是谁家的玉。

至于殉节的老臣究竟姓甚名谁?且看下一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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