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司柔清洗干净,又把她身上穿着的白衣服弄干,准备把她移到新棺材里时,司空柔的手倏的一顿。
出神地盯着还躺在地上,司柔的脸,司空柔的瞳孔骤然一缩,眉宇间满是疑惑。
她如今作为鬼魂时的脸,与地上躺着的司柔的脸,是一模一样的。
末世里的司空柔长得和司柔倒是有几分相似,但还是那句,长得好看的人,都是相似的吧。
她从深山里的泉水边,就看出了这一点,两人有点相似,她当时只是觉得巧合。
但是明确记得,两人的脸是相似,但绝对不一样。
带着不可置信与忐忑的心,司空柔飘到灵河上面,摸着自己作为鬼魂的脸,仔细观看如今这张脸,真真切切与那里躺着的“人”一模一样。
小白蛇:“......” 她在干什么,快点把身体放到木箱子里啊,干嘛突然停住手?它的树苗妈妈要快点种上去,然后生出很多树苗孩子们。
瞧着司空柔像个神经病一样飘到灵河上面欣赏自己的美貌,小白蛇心里暗骂了一句,“自恋到这种程度?又没有小蛇好看。”
它自己也自恋地回头欣赏一番自己纯白无瑕的身躯,暗暗感叹叹,真是好看。
然后给了司空柔一个白眼后,游到那些祭祀香那里,卷了几根,尽量把自己的身躯缩远一点,把香凑到火堆里,点燃后,插了上去。
这些动作,看萧景天几人做多了,小白蛇便也会了,还煞有其事地让它的上半身弯了弯。
刚直起来身躯,准备再扔一点纸钱时,迎面被司空柔飘回来时的风带倒,摔在地上,大声地嚷嚷道,“你跑那么快干什么?撞到小蛇了,道歉,不道歉我就不起来。”
把讹人那一套学了个六成。
“你看看,我们俩是不是长得一样?” 她现在被搞懵了,她如果是异世魂的话,那应该和前世长得一样才对。
她又不可能是司柔的鬼魂,因为后者是在她眼前消散的。
她以前灵识出窍的时候,是哪种面貌?因为太理所当然,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小白蛇:“......” 她要诊治大脑的事情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
灵魂与身体能长得不一样的吗?要犯病也别在这个时候啊,黄老头又进不来空间,更加看不到司空柔。
那怎么诊治?
“你快说,我们俩是不是长得一样?” 司空柔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地上躺着的司柔尸体。
小白一时半会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个犯病的病人沟通,那个毒老头说她有癔症,癔症是不是就是脑袋不好?
旁边的小黑和小棕,“......” 主子说的话,每一个字它们都能听明白,但是串成一句话,它们就听不懂了。
我们和主子之间已经出现了鸿沟了吗?
小白蛇木讷又带着几分恐慌的神色,喃喃地说,“ 我带你去看医师?问下黄老头,哪里有鬼魂医师,我带你去看病。”
司空柔:“......” 自己魔怔的样子把它吓到了?深吸一口气,冷静了下来。
不用再问都知道,自己的眼睛又不瞎,看得一清二楚。
自己以前灵识出窍的时候,也是司柔的样子,要是“她”死后,鬼魂变了样,小白蛇早嚷嚷开了,哪会这么平静。
她只是想不通,为什么自己会是司柔面孔的鬼魂。
想不通,想不通,啊,一团麻绳。
小白蛇小心翼翼地问,“我们现在出去吗?” 出去看医师。
“去什么去,让她这样暴尸在此吗?” 老想着出去玩是不是,一点不省心。
都说了今天要挖黑土地的,这还一点没开挖呢,小白蛇就想出去玩,没门。
小白蛇哭唧唧,她误会它了,没想出去玩,它要带她去看医师,如今病情太严重了。
它可是听黄老头说过,发现不舒服要马上告知,要不然拖着拖着便会变成不治之症。
司空柔额头划下几条黑线,什么不治之症,“你是忘记了,我已经死了的事实吗?”
“看那种专门为医治鬼魂的医师。”
哪来这种医师,连只鬼都没有见过,更何况是这种特殊医师呢。
这一鬼一蛇在这里吵着嘴,那边的小玉从木屋子出来,“瞧见”沙滩上多了一个白色的人影,这是谁?
与司空柔一样的衣服,难道是新来的住户吗?它把这里的鬼,蛇,马还有自己这块玉,全部当成是这个空间的住户。
司空柔是管理这个空间的打杂人士。
打杂人士司空柔:“......” 我谢谢你这么看得清形势。
以后大家就是舍友了,自己理应去打声招呼的,便一蹦一跳地跑过去,一跃跳上了司柔的胸膛处,竖立起来,伸长脖子(虽然它没有脖子),瞧瞧新舍友的样貌如何。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小玉还以为自己眼花,扭过玉身,“看看”司空柔,又“看看”司柔,再看看“司空柔”,害怕地看看司柔,如果它有声音的话,此刻保准是一声响震天地的惊叫声。
虽然它没有声音,但是它可以放电,小玉被吓到放电了。
“救命,救命,救命,有鬼,有鬼啊。”
小黑和小棕站在将要挖坑种树苗的位置,随时听候主子与“大哥”的命令,它们可以帮忙用马蹄挖坑。
之前挖树苗妈妈的时候,司柔不让这两货出手帮小白蛇,两马还委屈巴巴的,怎么可以不让它们帮忙呢。
这次主子松口了,所以它们站在这里,只等主子与“大哥”的一声令下。
谁知这一鬼一蛇忙着吵嘴去了。
如今两匹马的头跟着小玉一上一下地跳动着,面面相觑,这黑玉佩在玩什么游戏,怎么可以在主子朋友身上跳来跳去。
“噗通,噗通,噗通” 缓慢跳动的声音再次出现在司空柔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