漾漾:“??”
“你现在一口一个公主殿下,一口一个在下说着,你还问我嘞。
那我不唤你特使大人,我唤你什么?”
漾漾凑近了裴卿蘅几分,睁着大眼睛观察他的表情。
她隐约感觉到裴卿蘅的情绪像是......生气?
“你生气了呀?你为什么要生气呀?”
“我没有生气,你可以唤我哥哥。
我毕竟年长你六岁,担你一声哥哥也不过分。”
裴卿蘅嘴上说着没有生气,但偏过脸去的动作明显是生气了。
漾漾挠挠脸,“那我唤你裴哥哥?”
裴卿蘅唇角勾了勾,“既然你想这么唤我,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允许了。”
漾漾:“........”
“大我六岁,都有两条沟了。”
她小声嘀咕。
裴卿蘅听到了,眯了眯眼,他正准备问小丫头是几个意思,马车突然晃动了一下。
漾漾本就偏着身子坐着的,这么一晃悠,她压根没坐稳,直接扑到了裴卿蘅怀里!
栀子花的气味扑面而来,漾漾懵了一下。
裴卿蘅手臂护着怀里的人儿,并没有直接碰到她。
他也懵了。
“殿下,特使大人恕罪,车轮被石头硌到了!”
一帘之外的车夫连忙扬声解释。
“知道了,继续赶路。”
裴卿蘅嗓音淡然地应了一声。
马车继续行驶着。
漾漾回过神来连忙坐起身来,“特.......裴哥哥,谢谢。”
“嗯。”
裴卿蘅捻了捻指腹,心头微动。
漾漾回到家,陪着爹娘弟弟们的时候还有些心不在焉的。
她觉得自己怪怪的。
怎么脑海里总是出现刚才的那一幕?
不过还别说,快要到弱冠之年的裴哥哥还挺好看的。
空间里的啾啾看着漾漾手腕处若隐若现的红线,优雅地捋了捋翅羽。
从这次的事儿之后,漾漾在面对裴卿蘅的时候总觉得有些不自在。
她也像从前那样坦坦荡荡大大方方的,但有些事情似乎发生了就很难回去了。
裴卿蘅面对漾漾时,乍一眼瞧着倒也是同从前一样的。
但仔细看就看出区别了。
比如说现在的裴卿蘅在瞧着漾漾的时候,能看出他目光是温和的。
再比如,当他们提起要给漾漾相看谁谁谁男子时,裴卿蘅的情绪明显不对了。
欧阳临哼哼,看来裴卿蘅这小子是心悦他漾漾女儿了。
欧阳临以前是比较看重身份地位的,尤其他坚信门当户对这件事的重要性。
但六年前罂粟事情让他不得不将朝堂的人清理了大半之后,他安插了一些自己人来到朝堂中。
这让他更好地掌控整个朝堂和京城,也开始觉得他的皇室不需要再和官员联姻来稳固了。
所以前几年大皇子二皇子的皇子妃,都不是什么特别名贵的家族中的嫡女。
两个皇子妃一个是普通百姓,一个是官员家的庶女。
两个皇子一开始都做好了跟他们父皇顽强抵抗的准备了。
结果他们父皇大手一挥,允许他们成亲!
如今欧阳临看出了裴卿蘅心悦漾漾这事儿,他想着先看看再说。
若是郎有意,妾无情,这门亲事也是成不了的。
九月份临近中秋节时,隔壁的扶风国突然派了使臣来聘问月华国。
这在以往可是从没发生过。
使臣来访后,主动跟欧阳临解释了缘由。
“陛下,这些年正值我们扶风国内战,国家不稳,也无法前来聘问,还请陛下见谅。”
“原来如此,那如今,你们内战尘埃落定了?”
“是,也正因一切都结束了,陛下便派外臣等人前来聘问贵国。”
欧阳临颔首,“好,扶风距离月华路途遥远,几位好好休息休息,晚上朕会命人布置晚宴,为几位接风洗尘。”
“是,多谢陛下!”
白日里漾漾进宫听说了邻国来使臣的事儿,打算晚上露一手,亲自掌勺,让邻国使臣也来尝尝她美味的饭菜!
晚宴上,除了几个使臣,便是几个皇子,还有欧阳临在。
裴卿蘅奉欧阳临的命令,一直守在漾漾身边保护她。
等该做的食物都做完了,裴卿蘅便跟漾漾一块朝着宴会宫殿走去。
月光倾泻,两人并肩走着,一高一矮,无比和谐。
裴卿蘅嗅着身旁小姑娘身上散发出来的清香,拿出香囊嗅了嗅,压住了心里那股子想将小姑娘拆吞入腹的欲望。
漾漾注意到他的动作,想了想说道,“裴哥哥,这个香囊已经好多年了,气味早就淡了吧,喏,我重新给你一个。”
她从怀里,实则空间里摸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香囊递给裴卿蘅。
香囊上绣着的仍然是两只歪歪扭扭的小鸭子,很有漾漾的风格。
裴卿蘅接过,嗅了嗅,气味浓郁。
“不错,不过小丫头,你何时愿意让我吃一口?”
漾漾:“??”
“你怎么还惦记着这事儿?
我告诉你,你想都不要想!不然我可不会对你客气的!”
漾漾仰着小脸瞪着裴卿蘅,举起了小拳头。
裴卿蘅哼笑,指尖捏了捏她的脸颊。
“我倒挺想看看,你能怎么对我不客气。”
漾漾:“!!!”
“激将法对我没用!反正我话放在这里了,香囊也给你了!
你若是还想吃我,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裴卿蘅眼里的笑意更深了,他俯身靠近漾漾。
“那你先告诉我,你想对我怎么不客气?”
裴卿蘅突然靠近,漾漾的气息里都是一股好闻的栀子花香。
她睁大眼睛和裴卿蘅那双含着笑意的眼睛对视着,心脏跳动的速度突然加快了。
月亮高挂,两人这么对视着,让彼此都有一种整个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感觉。
漾漾看不到,此时有一根红线将她和裴卿蘅的手腕连接了起来。
红线在月光下泛着红光,很漂亮。
漾漾先一步从对视着就忘记动弹的状态中回过神来。
她后退了一步,“耽误了好长时间了,得快点过去了。”
说完,她直接拔腿就跑。
只是那身影多少透着点落荒而逃。
裴卿蘅站直身子,看着那逃跑的身影,眼里的笑意更深了。
当年的小团子养大了,再养几年就可以吃了。
漾漾和裴卿蘅一前一后地去了宴会上。
漾漾身为月华皇室里唯一的公主,扶风国的使臣也略有耳闻。
见她来了,客气地聊了几句。
漾漾刚坐下,裴卿蘅也进来了。
他身为特使,在月华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且仅仅听从欧阳临这个皇帝的命令。
他本意是悄悄进来入座。
但他刚走到一半路,原本还跟欧阳临相谈甚欢的的使臣突然停下了声音,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望着他。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