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鸡听后身子一怔,浑身却是没来由的哆嗦了一下。
“赵立新故事的真假根本证明不了你故事的真实性,同样你故事的真假也无法觉得赵立新故事的正确与否!”叶凡道。
此时此刻,火鸡还在努力保持着笑意。
但很明显的是,火鸡脸上的笑容已牵强了不少,看上去像是硬生生挤出来的,生硬无比。
“很有趣的思路!”火鸡佯装淡定,“你接着说……”
叶凡笑了一下,笑得畅快而轻松。
“其实你可能不知道,你和赵立新在某一点上很像,我指的是思维方式很像!”
“是什么?”火鸡好奇道。
“你们两个在提及我的时候,都不约而同使用了一个词,即使命!”叶凡指着自己鼻尖道,“我其实一直都在想,究竟什么样的一个人才能说出这两个字呢?”
“难道所谓的使命,不应该是你们用来形容自身的词汇吗?又怎么会把这两个字莫名其妙安插在我的身上呢?”
“不论你们两个的故事有什么不一样,但有一点其实是相同的,就是我的出生实则是一种被迫无奈的体现。”
“说白了我也是受害者之一,既然如此的话又何来使命一说呢?”
“真正该论及使命的,应该是那个自诩为除魔卫道的你们啊!”
火鸡微一思忖,却没露出更为惊讶的表情。
叶凡的这番推论在他听来有些牵强,如果光凭这点叶凡就认定要一耙子打死自己的话,他是绝不相信叶凡会是这么冲动的一个人的!
“还有呢?”火鸡追问道。
“还有另一点,也是很奇怪,同时又很相近的点。”叶凡神秘兮兮地凑了过来,悄声说道,“难道你没发现吗?你和赵立新的故事里都会将对方塑造成为一名反派,而将自己营造成一个正派!”
“可怪就怪在这一点上!”
“你们两个的故事里,全都将万合集团、人造外婴、盗取囚炁镯以及净五眼的事情尽数推到对方身上,难道你不觉得自己毫不沾边,被撇得太清了吗?”
听到这里,火鸡面色一凝,眼中竟是流露出一丝恍然。
叶凡看着对方的反应继续分析道:
“不论你们孰是孰非,有一点在你们的故事中设定是相同的,即一方追随另一方建立了名为酆都的势力,尽力帮助那个人得道成仙。”
“可是纵观你们的故事,你们却什么都没有做,可以说任何事情都没有参与,只是最后很突兀地跳出来说自己要阻止对方这个一心想要成仙的大魔头而已。”
“我记得老话说得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既然你们和对方道不同不相为谋,当初又何必跟随对方建立酆都呢?如果你们有半点也想要得道成仙的心思,又怎么会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到头来除了除魔卫道什么都没做呢?”
“所以当我意识到这不对劲的地方后,我突然萌生出一个极为大胆的想法!”
“我在想,会不会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正派与反派!再具体一点,会不会根本就没有顾昌明、赵立新甚至转轮王,这三人自始至终从来都是同一人而已,只不过为了构建整个故事才特意将一个人拆分成三个人的呢?”
此话一出,火鸡如遭雷击,整个人石化在当场一动不动,全然没了表情,只剩下脸颊鬓角处溢流而下的一道冷汗。
“看来我是猜对了啊!”叶凡冷笑一声,扼着火鸡的那只手更用力了几分。
一切正如叶凡所料。
从来都没有顾昌明、赵立新、转轮王之分。
自始至终想要得道成仙的都只有一个人,即顾昌明而已。
毕竟在影像资料方面的记载中,只有顾昌明可以被证实是真实存在过的一个人。
而偷盗囚炁镯的消息也是属实,并不存在恶意造谣诽谤,盗窃囚炁镯的一直以来也都是顾昌明一人所为。
叶凡长叹一声,目露精光:
“所以从来都没有赵立新与顾昌明之间的斗争,一直以来都是顾昌明的几个残魂在自相残杀而已,我说得没错吧?”
事已至此,火鸡也没必要再隐瞒什么。
只见他叹了一口气,缓缓点了点头,索性承认道:
“你说得没错!从来都没有所谓的三个人,自始至终也只有一个人而已,而那个人即顾昌明!其实我所讲的故事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真实情况。”
“顾昌明在盗取囚炁镯后,操控仙气时被其反噬,甚至魂魄都要为之撕裂,迫于无奈下,顾昌明只得将自身三魂七魄分裂开来,除了自身体内存留的魂魄外,其余各分散寄居于之前实验中备好的人造外婴身上。”
“分离出的大部分魂魄随风而动,附着在人造外婴上,变成了现在的赵立新。”
“剩余魂魄中,有一部分附着在了那具特制的人造外婴身上,从而造就了我!”
“其余的魂魄,一个变成了赵海鹏,还有一个则变成了你身边这位转轮王!”
“最后剩下了顾昌明的本体,由于本体受到的仙气反噬最为直接,本身魂魄反而存留的最少,但好在本体佩戴有囚炁镯,最终有惊无险性命得以保存,就是你叶凡!”
“慢慢地,或许是因为当初受到的仙气作用的缘故,各个人造外婴在残魂的基础上,逐渐凝实出独属于自己的意识与魂魄,他们本身的魂魄与顾昌明残魂相融合,他们变成了独树一帜的存在,他们既是顾昌明,同时又是一个全新而独立的个体。”
“随着时间的推移,继承了大部分魂魄的我与赵立新慢慢觉醒了属于顾昌明的记忆。”
“顾昌明的意志开始深深影响起我们。”
“我们想要得道成仙,不是所谓的顾昌明得道成仙,而是独属于自己的成仙!”
“可我们终究是一缕残魂,想要成仙必须拥有完整的魂魄,所以那些寄居有顾昌明残魂的人便成了我们攻击的对象。”
“也正因如此,我与赵立新知根知底,但还是走上了一条相互对立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