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龚副院长约谈高公泉
还有脑子灵活的，马上悟出杨院长的真实用意。说：“我看这创意特别好。在我们学校，这样的老师有很多哇！左一凡，左教授，我看就是这样的人。我建议：应该算他一个。”
大家这才明白过来。纷纷说：“我也赞成！”
杨院长笑着说：“大家既然都这样说，那就算他一个吧！”
临散会，他又作了一个指示：立即把今天的会议内容，向有关部门和有关领导做个汇报。
会议结束以后，杨院长把龚副院长留了下来。他说：“老龚，有件事可能要劳烦你呀！”
“什么事？院长，你说。”
龚副院长思索着杨院长到底要说是什么事。
“刚才会上不是说举报人的事吗？会上，我没有说出举报人的名字，除了制度原因以外，我想也应该保护我们的教师。虽然做了傻事，给学校带来被动和不良影响，但也不能弃他前途而不顾。是吧？你知道他是谁吗？”
龚副院长心里早已有了答案。除了高公泉，还会有谁呢？他一听说这件事，就知道是他干的，那天高公泉和左一凡他们吵架，龚副院长就在现场。杨院长处理时，留有余地，大概也是照顾到自己和高公泉的关系。什么制度约束，出了这种事，哪还能顾忌到那么多？这也是杨院长处事老道，做人圆滑的地方。
“谁呀？”龚副院长问。
他没有直接说出高公泉的名字。不然，自己太幼稚了。说明他早已知道，甚至杨院长会怀疑自己参与其中，整件事都是自己主导的。左一凡毕竟是杨院长的人，一个副院长卷到里面，那不真成了一摊狗血的宫斗剧！
“你都想不到！”杨院长首先把龚副院长撇干净。“平时那么一个老实本分的人，居然做出这么一件荒唐事！”他停了停，说，“他是高公泉！你想不到吧？”
“啊？”龚副院长也乐于配合他演下去。“这个傻鸟！他脑子是大肠啊？也不想一想？还实名举报！这事有什么举报的？这不是指鹿为马的傻事吗？一定要严肃处理！”
“处理肯定要处理的，看情况吧！现在眼面前的事，是网上的事，如何处置，很伤脑筋。如果我直接找他谈，那就公开化了，事情没有回寰的余地，这个人还是要保一保的。”
龚副院长竖着耳朵，听着他的下文。
“老龚，要么这样？麻烦你代劳一下，先接触一下。也可以以个人的名义，用谈心的方式。”
“那谈什么呢？”
龚副院长算是答应了。
“我的原则是，事情既能有效的处理，当事人也不要过于打击。你就按照这个原则去做，好吗？”
龚副院长很想知道具体的指示。试探地问：“是不是首先解决删帖的事？不知道这帖子，是不是他干的？”
“你说呢？”杨院长有点不高兴，“情况那么了解，不是他还会是谁呀？”
龚副院长说：“那行！我去谈。”
如此这般，杨院长又交代了几句。
最后，龚副院长问道：“我想知道，怎么处置他，你心里是怎么打算的？我心里有个底，也好把握。”此时，这是他最关心的事。
“看情况吧，重则开除，轻则内部处理。”杨院长老奸巨猾，也没有一个准话。意思很明了：他要好好配合，不然后果自负。
这几天，高公泉也如坐针毡。他没想到网上会出现这种惊涛拍岸，席卷乾坤的态势，也没想到记者会蜂拥而至，如同庙会一般，更没想到吃瓜人如此不堪，污言秽语竟到如此地步。
高公泉后悔了，也害怕了。
龚副院长一叫他，他就觉得大祸临头。
高公泉忐忑不安战战兢兢地进了龚副院长的办公室。
龚副院长没让坐，关了门，辟头盖脸就是一句：
“你真行！你干的好事！”
高公泉不说话，像个学生那样站在那里。
龚副院长自己坐下来，接着说：“高老师，你脑子是否进水了？举什么报啊？”
高公泉一下子松弛下来，以为就是举报的事。他正义凛然地说：
“举报怎么了？我还没有这个权利吗？”
“你有举报的权利，但没有诬陷的权利！”
“我诬陷什么了？我说的都是事实。”
龚副院长招招手，让他坐下，说：
“先和你讲清楚，这次谈话，本来是由杨院长亲自和你谈，我主动请缨，由我来和你谈。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他不等高公泉回答，又说，“你什么话，不要和我藏着掖着，我们掰开来说。你说你说的都是事实，那我问你都说了哪些事实？”
高公泉把举报信的内容复述了一遍。
龚副院长说：“这就是你所说的事实？都扯淡！”
龚副院长把会上杨院长和其他人说的话，诸于署名和带研究生的内容又说了一遍。他没提是杨院长他们说的。他盯着高公泉的眼睛问：
“你还说你是事实吗？”
高公泉一下子泄了气，嘴巴还是煮熟的鸭子，说：“我是有根据的。”
“什么根据？”龚副院长问道。
“那两篇文章都是左一凡写的。他在办公室里说过很多次，我就亲眼看到他在那里写。办公室里的人，也都知道。”
“有人出来证明吗？”龚副院长继续说，“证明有用吗？有录音，有文字吗？没有吧？你这是典型的凭空捏造。人家要告你毁坏名誉诬陷诽谤，一告一个准。哦，你心血来潮，你有没有想到后果哇？”
龚副院长先吓唬他一下，不过也是实话。
高公泉不说话了，低下了头。
“举报的事，先放一放。”龚副院长继续说，“下面我们说说发帖的事。”
高公泉一下子又紧张起来。
“你这事闹大了！你好歹是大学老师，怎么这么幼稚啊！”
高公泉抬起头说：“又不是我发的。”
说得毫无底气。
“这你就不要再狡辩了！”龚副院长说，“你知道这祸闯得有多大吗？教育厅，高教委来了多少个电话吗？这两天，全省，乃至全国都被这事搅动了。你轻飘飘的一句，就能糊弄过去呀？人家一查一个准。那些网站，都是自己泥菩萨过河，还能管你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