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七〇回 惊奇变四打临阳关
正说到程咬金要四打临阳关。在网络连载的时候,有听众在上一回书给我留言了,说:“王老师,您这打临阳关已然打了十八集了,你这慢点儿了吧?”它有故事啊!有事则长,无事则短。说这关拿下,“咔吧!”一句话拿下了;说这关拿不下,它老拿不下。咱这一季,别忘了叫做《五关鏖兵》啊。一季一百五十回,五关鏖兵,平均一关三十回呀,铜旗阵、东岭关还未必能打下来呢。所以,别着急,咱这故事有的是啊!
程咬金说服了众将:“咱现在先把远的放一放,甭管原来四平山跟李元霸你们有多少仇、多少恨,我跟他也有仇啊,但是,现在要救你家主帅呀。有李元霸给咱们帮兵助阵,咱的底气是不是就足点儿呢,啊?锐气是不是就盛一些呀?你们觉得呢?”
“嗯,嗯……”众人这么一合计,真是这回事儿啊。你别看恨李元霸,但是,一看李元霸加入自己阵营了,一个个提腰打气。“那好,程魔王,我们都听您的,只要救出我家大帅,怎么都行!”
“行行行行……别再跟我瞪眼了啊。现在我徒孙来了,前两天你跟我瞪眼,哎,我不能够怎么的。现在李元霸、我徒孙儿到了,谁再跟我瞪眼,我让他锤谁!”
哎……哎呀。偏副将领一听,都一缩脖——程咬金这算有了仗头了。
程咬金哈哈一乐:“跟给大家开玩笑呢,能起内讧吗?咱们要团结呀。点炮出征!今天非得夺下临阳关不可!临阳关守将孙天佑都被咱逮了啊,它不开关落锁投降,还等什么呀?赶紧出阵!”
一声令下,“咚!哒——哒——哒——”三声炮响,大开营门。
程咬金胯下大肚子蝈蝈红一马趟翻,左边李元霸,右边梁师泰,后面押着孙天佑,几个偏副将领在后面,拿着刀矛全戳着,一声不合,就把这孙天佑戳于马下呀!这一下子,提腰打气,雄赳赳气昂昂来到临阳关下。
程咬金吩咐:“把孙天佑嘴里的臭袜子给我掏出来!”
把袜子给掏出来,孙天佑干哕半天呐。
程咬金让人把孙天佑押到面前,抱着肩膀头一乐,“哎,孙将军,怎么样?昨天晚上跟给你聊的,你都听到心里去了?要想活命,哎,让临阳关开关落锁,好不好,啊?把那伍云召给我放出来,你们献关投降。到那个时候,你愿意归顺,我双手欢迎。不愿归顺,你愿意再投大隋,我呀,绝不阻拦!我说话算话,你看如何呀?”
其实,昨天晚上,程咬金已然给了孙天佑做了半天工作了。孙天佑昨天晚上是避而不言,你爱说什么说什么,就不言语。
程咬金一看,“好吧,你呀,想一晚上吧。明天拉到两军阵前,你要再不答应,可能我就得拿着你当人质要挟了。”
结果,孙天佑这时候开口讲话了,他一乐:“程咬金呐,你把我抓住了,我无话可说。我们抓住了你们的人,也就那伍云召,今天到此,我只可能与伍云召走马换将。至于临阳关嘛——献不献、投不投降,我说了不算!”
“嗯?”程咬金说:“你说不算,谁说了算?哎,你是临阳关的守将。”
“呵呵呵呵……”孙天佑乐了,“程咬金呢,你也别跟我说这么多,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我只是临阳关的那么一员偏将,我不是临阳关的守将。”
“你不是守将?你不是孙天佑吗?”
“哈哈哈哈……你怎么知道我就是孙天佑呢?”
“哎?”这句话要把程咬金说傻了,“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一会儿你就明白了。我先把伍云召给你换出来,你看如何呀?咱一步一步来嘛。”
你看,孙天佑还真就不害怕。
程咬金被这一番话给说迷糊了。“好!来呀,押着孙天佑,让他喊阵!”
押解着孙天佑来到临阳关城楼之下。
孙天佑冲城楼上喊:“哎——守城的弟兄,快快传送给你家守将,就说我被人家生擒活捉了。让你家守将赶快把伍云召提出来与我走马换将——”
孙天佑在城楼下这么一喊,有人赶紧报告去了。
隔了一段时间,程咬金发现,在城楼之上有人影晃动,好像有个顶盔挂甲的将军在那里扒着城垛口看了看。“唉!”一拍城垛口,“噔噔噔噔……”他又下了城了。时间不大,“咯咯咯……”城门大开。由打城门当中那隋军又杀出来了。二龙出水式,两旁一排。中间门旗列闪,一马腾翻,后面当然带着偏副将领,来到两军阵前。“吁——”有人给高挑大纛旗,旗上写着斗大的一个“孙”字。再看旗下,立马横枪,端坐着一员大将!
程咬金不看则已,一看,“哎哎哎哎……”程咬金吓得差一点没从马上栽下来。
不但程咬金如此,身后的偏副将领,“哎呀!这……”都在那儿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李元霸吓得一缩脖,“哎……哎哎呀!这咋……咋咋咋又……又来个孙……孙孙天佑?”
“呜呜——呜呜——我明白了,这……这是一对儿炮仗啊这是!”
怎么呢?就见临阳关那边的主将跟这边的孙天佑是一般不二啊——顶的盔、贯的甲、胯下骑的马那毛色儿。哎,这么说吧,除了手中的兵器不一样——这边孙天佑使的是合扇板门刀;对面的那位跟孙天佑一模一样的人,使的是鸭嘴点钢枪。除此之外,这两个人几乎没有什么不同的。
“呃,”程咬金看看孙天佑,看看对面的人;看看对面的人,又看看孙天佑。“哦……”程咬金也明白了:这梁师泰都说了——一对儿炮仗,这是孪生兄弟呀。“嘿嘿,我说孙天佑,对面那是谁呀?”
马上的孙天佑微微一笑:“程咬金,这还看不出来吗?对面那位才是临阳关守将,他叫孙天佑。我是他的哥哥,我叫孙天佐。”
“啊?哦,那是真的,你是假的?”
“对!程咬金呐,要么刚才告诉你呀,今天只能走马换将。你要想夺临阳关,哼,那是不可能的!”
嘿——程咬金心说:我千算万算,我没算出一对双胞胎来,这下子把我的计划全打乱了。不过,先这么的吧,先把伍云召换回来。有了伍云召,有了李元霸,何愁临阳关不破呢?“行,孙天佐,去跟你兄弟说,让他赶紧地把伍云召给我换回来!走马换将!”
“好啊。
孙天佐被人押着往前跟孙天佑协商。孙天佐就说了:“兄弟——兄弟——我着了程咬金的道儿了,被他生擒活捉了。要想换回我的性命啊,你把那伍云召放了,咱们走马换将。兄弟,你看如何呀?”
那边孙天佑一看哥哥被抓,把头一点,“程咬金,我这就把伍云召放了。咱们同时两边放将,可不许暗施冷箭!”
“你放心。我程咬金好歹是个英雄,放冷箭、吐黄烟儿,这是小人行径!我是不做的。”
嘿!孙天佑一听,这程咬金够损的,连带着把我们哥俩儿全骂了。“好好好好……来啊!走马换将!”
简短截说,这边把伍云召给拎过来了。孙天佑没有难为伍云召,他也知道伍云召是一位英雄。另外呢,这战局未稳,不要难为俘虏,谁知道有什么用呢。所以,这两天也好吃好喝好招待,只不过失去人身自由。现在被捆在马上,兵器凤翅鎏金镋也给挂好了,马匹还还给你,让你坐着。
这边一样,让孙天佐坐在马上,兵器挂好了。
两边喊:“一!二!三!”有人同时在马后鞧上拍了一巴掌,“啪!”两匹马带着自己的主人是飞奔本队。同时,双方有人往前抢人呐,怕被人射冷箭,赶紧护卫自己的主帅、护卫自己大将,“呜——”各自拥着自己的将军回归本队。
程咬金亲自过来,“云召,云召!你受什么苦了没有?快!快解绑绳!”
有人把伍云召身上绑绳解下来。
伍云召揉揉胳膊,满脸羞愧,“惭愧,惭愧!程魔王啊,这一次帮兵助阵未成,反倒成了人家的俘虏,给程魔王丢人,云召实在是惭愧难当啊!”
“哎——这算什么呀,啊?哪有常胜将军呢?胜败乃兵家常事。这不换回来了吗?咱就别说那么多了,没受伤就行。早上吃饭了吗?”
“倒也吃了。”
“哎,好好好好……那……那那赶、赶紧地,赶紧地归队!咱们接着要打临阳关!”
“哎,好好好,各位,让各位担心了,让各位担心了……”说着话,伍云召冲着大家作了个罗圈揖,“让各位担……哎呀!”怎么呢?作着作着,他一眼看到李元霸了。他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呢。揉揉眼睛,仔细一看,没错呀,正是李元霸呀,跟李元霸交过手啊。“哎呀!这……这这这这这这难道是李元霸不成?!”
“呃……”程咬金赶紧拦住,“云召,云召,先别动怒。一点儿不假呀,这正是西府赵王李元霸。”
“程魔王,您怎么跟李元霸在一起?李元霸可是咱们十八国的仇敌!”
“哎,这不为了救你吗,啊?这不是给我助威,给我壮胆子嘛,是不是?呃……现在呢,咱的主要目标是临阳关。李元霸这一页呀,咱回头再说。”
李元霸还乐了:“哎……哎哎哎呀,咱……咱咱俩又……又又见面了。我……我我我记得你……你你叫什……什什么来着?召……召伍……伍伍召……召伍?哎呀……我……我记不清了,我就知道你跟那天……天保都都都都他……他差不多少,都使那个……呃……小……小小小小弯……弯月牙儿。哎,这回咱……咱咱俩又……又见面了。你可……可可好啊?我……我听说你被……被人逮了,你……你怎么那么饭……饭桶呢?”
“嘿!”伍云召一听,“李元霸——”
“哎!少说两句!”程咬金拦着伍云召,还得劝李元霸呀,“再多说,我——”一张手……
“哎……哎哎,好!我不……不不不说了,不说了,你……你你是我……我我师爷,你……你说啥是啥……”
“哎,先、先别忙啊。我说云召,你呀,也消消气。一会儿,我让元霸给你出气!今天夺关,那就看李元霸的了,好不好?但是夺下关来,这个功劳,首功还算您的!哎,我原来说的话全部兑现,我只要临阳关,周边县镇全归你!这、这不行吗?”
“嗯……”伍云召想发脾气,又知道自己不是李元霸的对手。带着这么多人,这一次主要目的是帮助程魔王的。也不知程魔王怎么跟李元霸混那么熟,李元霸怎么喊程魔王师爷呢,这到底怎么回事啊?也闹不明白。但是,两军对垒,自己家窝子先乱了,那不被人看哈哈笑吗?嗯……先把这口气咽下去,回头再说吧。于是,伍云召一点头,领着本部人马就退在一旁,在那儿观看。
程咬金这个时候往前一催马,把大斧子拎起来了,“哎!我对面的那守将孙天佑出来答话!现在我把你哥哥孙天佐放回去了。这临阳关,你是不是该给我献出来了呢,嗯?难道说你还要对抗我这精兵两万吗?!而且,你来看看,这边可有天下第一的英雄——西府赵王李元霸!李元霸锤震四平山这事儿,你们应该知道吧,啊?十八国都不是他的对手,你小小的临阳关让他一冲一过,两柄大锤,还不给你们砸扁糊了?如若识趣的话,快快献出临阳关!否则的话,我说徒孙儿啊!给他们看看厉害!”
“哎,哎,好嘞!否……否否则的话,看……看看我的!”李元霸还真给程咬金面子,把一对擂鼓瓮金锤往中间一撞,“嘡啷啷啷啷……嘡啷啷啷啷……”哎呦,震得两军将卒直捂耳朵啊。
这个时候,对面刚才放回去的孙天佐也已然解了绑绳了。孙天佐活动活动肩膀,“咯楞!”一下子把合扇板门刀又提在了手中,催马要向前。被那孙天佑给拉住缰绳了。“兄弟,你现在上前,这能行吗?”
“哥哥,我不上前,难道你去吗,啊?你别忘了,你受重伤了,你被程咬金把肩膀头给削坏了。所以,还得我去打冲锋呢。今天程咬金搬来了李元霸,李元霸虽然力大无穷,但我也观察了,这就是个毛孩子呀,没什么心眼儿。兄弟,把咱的宝贝给我几粒,看我今天生擒李元霸!我呀,不跟他比力气,我就给他比巧!”
“兄弟,您可小心呐。那程咬金损主意可够多的。咱有宝贝,他会往外打土炮啊。”
“嗨!打土炮啊?打一次行,打两次行。他每次都打,还能打着咱们吗?哥哥,你放心!这这一回,甭管是谁,只能被咱们黄烟儿熏,这土炮对咱们不起作用了!”
“好兄弟,既然这样,那哥哥就在这里给你观敌了阵!”
“好嘞!”说着话,就见那位使枪的一伸手,由打怀里头摸出几粒东西掖给了那位使刀的。
使刀的抓过来往嘴里一放,“叭叭叭……”还就跟扣假牙似地全扣嘴里了。当然了,他背着别人,别人也看不见。然后,“咯楞!”把大刀一提,往前一催马,来到两军疆场。“呔!”用手一指程咬金,“我们临阳关有死无降,本守将焉能献关?!”
“呃……哎?”程咬金一看,“孙天佐,我叫的是孙天佑啊,你把你那兄弟那临阳关守将给我叫来,他能说话算数啊。我跟他谈一谈,跟他唠一唠,弄不巧啊,就能把临阳关给我献喽!对你们兄弟俩都有好处啊!”
“哈哈哈哈……程咬金呐,实话告诉你,我才是临阳关主帅,我就是孙天佑!那使枪的那才是我哥哥孙天佐!”
“我这……”程咬金彻底糊涂了,怎么?“刚才你说你是孙天佐,怎么突然间你又成孙天佑了呢?”
“废话!刚才我落入你的手掌之中。如果我不称我是孙天佐,我要说我是守将孙天佑,你拿着我挟持临阳关的兵卒,临阳关不就被你夺了吗?你把临阳关的主帅都给逮了。我只能告诉你我只是临阳关大将,我不是主帅。瞒过你,我这才得以生天。可是现在,我明确告诉你:我才是临阳关守将,我叫孙天佑!那是我的哥哥,他是孙天佐。我们是一母所生的孪生兄弟!”
“嘿嘿!”程咬金一听也气乐了,“没想到,我被你这小子给糊弄了。”
说:“这回是真的假的?”真的!怎么回事呢?大家也听明白了。临阳关的守将本来叫孙天佑,孙天佑有个孪生的哥哥叫孙天佐。两个人既是孪生兄弟,又从小拜异人为师,都是拜一个老师,又是同门师兄弟,学的武艺差不多少,但用的兵器有所不同,一个用刀,一个用枪,但都学会了口喷黄烟儿,就是都学会了放暗器。长大之后,孙天佑善于钻营。所以,仕途走得比较顺,逐渐地就当成了临阳关的守将。
孙天佐这人比较木讷,也不争也不抢,对于生活也没什么进取,有个吃、有个喝,他就觉得挺好。这人呢,你别看孪生兄弟,世界观、价值观,他不一样。孙天佐说:“兄弟,你一人当官就行了。我呢,替你打理家。你在前面当官,后面这家里的事儿都交给我,我作为你的大管家。同时,我也作为你的替身,我隐藏在幕后。如果有的时候你不方便呢,我就冒充你到前面去。这样呢,神不知鬼不觉,咱们也算有这么一招鲜!”
“嗯,嗯!”孙天佑觉得这一招也不错。
就这样,兄弟二人达成默契,一个在明,一个在暗,是共同掌管临阳关。这事对外基本上没太多人知道,内部有一些亲信他们知道。
那么,头一次程咬金打临阳关的时候,使大刀的那是孙天佑,那是临阳关正牌守将,生擒了伍云召。回去之后,晚上庆功,把哥哥叫来,兄弟俩一边喝酒,一边说话。
孙天佑就说了:“哎呀……咱恩师教给这个方法呀,真太好了!啊,没想到伍云召都被兄弟我给生擒活捉了。哎呀,想当年宇文成都都没抓住伍云召啊。看来呀,兄弟我比宇文成都还厉害!”
他一说这话,孙天佐心里也痒痒了,说:“兄弟,这么着。明天,能不能叫哥哥我出战啊?现在伍云召被抓了,明天肯定是程咬金呢。把抓程咬金的这功劳让给哥哥我怎么样啊?我也到沙场上历练历练。”
“行啊!”
就这么着,第二天出来使枪的是孙天佐。结果,出去遇到程咬金,倒霉了。被程咬金用土炮打了,肩膀头给削了。
孙天佑闻听大怒。第三次出阵的是孙天佑。结果,被程咬金生擒活捉。
现在走马换将之后,孙天佑说:“我才是孙天佑!想要我的临阳关没门!”
程咬金一听:“没门儿啊?好!我说徒孙儿,看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