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难搞啊这家伙,”波波点头,深以为然赞同了阿布德尔的说法。
“只要利用土地作天然的屏障掩护,稳扎稳打搅动地面制造下陷,又能趁隙偷袭,任谁也会对这家伙感到头疼。”
只要人稍微下沉,霉菌就会毫不犹豫的诞生在皮肉上疯狂繁殖。
吸光血肉养分。
如果按打游戏的角度来看,就是塞可天然处于免伤地位,且能够不断持续的对敌人造成伤害。
况且现实和游戏天差地别。
游戏里受到伤害后,数值会产生波动,但状态完好。
而人受伤后,状态会下降,当然,也可能打破无伤枷锁,肾上腺素飙升,不死不休。
至于断手断脚,致命伤——唯一的可能就是在地上垂死挣扎。
丝血反杀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阿布德尔和波波此时格外狼狈,霉菌消失后,用于奔跑的腿脚血淋淋的,体表露出森白骨头和暴露的血管清晰可见。
两人之所以能谈笑风生,冷静对敌的原因。
归功于身经百战的自信。
纵使更加疯狂邪恶的敌人,也不是没有遇到过。
走投无路也好,无计可施也罢。
尖叫哀嚎哭泣对战斗无济于事,反倒会自乱阵脚。
“或许我们可以试试分开行动。” 阿布德尔摸着下巴,眼神扫过周围的地形,提出建议。
“保持一段距离,你觉得如何?”
“想到一起去了,”波波点头竖起大拇指,“敌人的替身肯定有作用范围。
否则没必要以身犯险在我们脚下的地底游动。
换言之,替身的作用范围倘若足够大,我们根本跑不出下陷区域。
只要我们离得够远,他必然顾此失彼,只能选择其中一个作为目标。”
另一个人就能从旁牵制,把被动局面扭转过来,从被动转为主动。
地底深处,塞可正咬牙忍受肩膀的剧痛,喉咙里溢出压抑的嘶吼,怒火几乎洞穿理智。
“该死,该死,我要撕碎你们,狠狠地折磨你们!折磨!”
原本准备用土壤堵住血流的伤口,但塞可后知后觉的发现的自己的【绿洲】穿戴式替身能直接将伤口 “封死”。。
既然包扎完毕,塞可暂时将伤口搁置脑后,气急败坏的瞪圆眼睛,拳头胡乱对准地底挥舞。
地面随之震动,新一轮下陷开始了。
可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清晰的奔跑声,通过大地的振动,清晰地传入塞可耳中。他立刻停止搅动,侧耳细听。
塞西在大地中游走,目不能视。
之所以能够辨别敌人,凭借的就是听音辨位。
声音在大地中传导的清晰程度和速度,都远高于空气。
寂静的街道,阿布德尔踩在地面的声音格外清晰,像是水中波纹,一圈又一圈,朝着乔可拉特的方向赶去。
塞可的心猛地一沉,表情变得纠结。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刚才自己像野兽般低吼时,被阿布德尔抓住了空隙,趁机朝乔可拉特那边移动。
问题摆在面前,是先去阻拦阿布德尔,还是对付落单的,明显是留下当靶子的波波决一死战?
从理性上来讲,还是波波更吸引仇恨,毕竟胳膊上未能痊愈的伤口还在作痛。
焦头烂额的思索了下,塞可还是奴性十足的选择去阻拦阿布德尔,保证乔可拉特的安全为第一位。
五指并拢前伸,往侧后方滑动,双腿像狗刨般摆动,塞可在地下朝着阿布德尔的方向飞速移动。
奔跑中的阿布德尔突然察觉到脚下的土壤开始波动,他立刻停下脚步,眼神锐利如鹰。
下一秒,塞可破土而出,目光睚眦欲裂,带着泄愤的怒火,捧出大片液态泥浆,朝阿布德尔破碎。
“想跑?没那么容易!”
“我可没有说跑,”阿布德尔的声音冷静沉稳,【红色魔术师】已然现身,掌心凝聚起炽热逼人的火球,顺势朝前丢出。
泥浆脱离塞可的能力范围后瞬间化为坚硬石块,与火球轰然相撞,“轰隆” 一声闷雷般的巨响在街道上回荡,碎石与火星四溅。
不等烟尘散去,阿布德尔已然冲了上去,【红色魔术师】燃烧着烈火的拳锋紧随其后,朝着塞可锤去。
“蠢货!你以为近身战是我的弱点?” 塞可嚣张地吼叫,凌然不惧地挥拳轰出,“让你见识下,能搅动大地沉没的力量有多恐怖!”
拳头磕碰对撞。
下一秒,面色抽搐狰狞的塞可发出一声凄厉惨叫。
“烫,好烫。”
【红色魔术师】的拳头带有几千度的高温,触及瞬间,钻心入骨的炙热烧焦感,引的关节抽搐。
挣扎着,塞可慌忙抽回手臂。
滋溜的钻到地下,将手臂在泥浆中搅动,试图缓解灼痛。
隔着【绿洲】的替身皮囊,那股剧痛烧灼犹如针扎的感觉,也迟迟无法消却。
怒火与不甘让塞可红了眼,他不信邪地再次从阿布德尔脚边的地面冒头。